第3章
回到家，陳清韞一言不發(fā)地沖了澡就躲到次臥里清凈。</p>
衛(wèi)生間里他換下來的襪子、內(nèi)褲依舊扔了一地，馬桶圈上沾滿了尿漬。</p>
這些場景我十幾年如一日地面對，每天排在他后邊洗澡，并包括衛(wèi)生間的善后工作，再把他第二日要穿的衣服搭配好放在床頭。</p>
我伸出兩根手指把他那些臟東西扔到了垃圾桶，隨后收拾了洗漱用品，關(guān)上了臭烘烘的衛(wèi)生間的門。</p>
我獨自一人占了主臥。</p>
夜里，女兒抱著被子湊了過來。</p>
「媽，我爸他真的背叛了你嗎？」</p>
要從什么時候說起呢？女兒讀初三時，他開始經(jīng)常夜不歸宿，最長的一段時間差不多有一個月。</p>
直到我從他褲兜里翻出來萬達的購物小票——大牌口紅的最新套裝。</p>
當然不是給我的。</p>
面對我的質(zhì)問，他振振有詞：「這是給部門買的團建禮物，部門女同事人手一個，不信你去查人數(shù)�！�</p>
我反問他為什么不知道給我?guī)б环荨?lt;/p>
他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我一遍：「你又不工作用得著什么口紅？天天不出門涂給誰看？」</p>
「再說了，我不是給你錢了嗎？想要自己買就好了，非要從我手里過一遍才算儀式感嗎？」</p>
女兒是早產(chǎn)，生下來在保溫箱里住了一個多月才勉強撿回來一條命。</p>
整個幼兒時期有點風吹草動就感冒發(fā)燒，基本上常住在醫(yī)院。</p>
陳清韞那時候剛剛在大廠站穩(wěn)，每天忙得腳打后腦勺，公婆以身體不好為由沒給我?guī)н^一天孩子，其實他們內(nèi)心深處無非是嫌棄我生的女兒不值錢。</p>
磕磕絆絆到女兒上小學，我換了幾份工作都做得不長久。</p>
陳清韞事業(yè)有些起色，他見不得女兒放在晚托班受罪，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老婆，你安心在家?guī)象习�，賺錢的事有我在，不會讓你娘倆受苦�！�</p>
彼時情比金堅，不覺得這是在畫大餅，只覺得這份承諾比任何情話都有責任感，所以我一頭扎進了家庭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