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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好幾天，沈棠都沒有再來。</p>
我沒事干，干脆出門找工作。</p>
只有高中文憑，毫無意外，我只能去做鐘點工。</p>
可沒想到，我會在雇主家里遇到沈棠。</p>
他走進門時，我正在跪著擦地。</p>
“什么貴重的東西一定要我上門拿，叫司機送過去——”</p>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p>
他猛然住了嘴，神色有些不自在。</p>
雇主疑惑回頭：“怎么，是你認識的人？”</p>
我埋下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狼狽，暗自祈求沈棠不要讓我更難堪。</p>
沈棠轉(zhuǎn)移視線，語氣淡淡回答：“沒什么，不認識�！�</p>
聽他這么說，我應該松一口氣的，卻有一股酸意，不受控地從胸口直沖鼻尖。</p>
刺激得我?guī)缀跻錅I。</p>
沈棠拿完東西就走了。</p>
我擦了擦濕潤的眼眶，干完剩下的工作才離開。</p>
走到電梯拐角處，卻被人一把拉進樓梯間。</p>
“你在這干什么？”沈棠咬著牙問。</p>
我心里難受得厲害，他明明看到了，還要明知故問。</p>
不過有一份干凈的工作，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p>
我不覺得丟人。</p>
“我之前在顧家當保姆，現(xiàn)在出來工作賺錢�！蔽页堕_嘴角應道。</p>
沈棠眼中的怒火瞬間滅了，整個人呆愣住。</p>
怕他又誤會什么，我趕緊解釋：“這工作挺好的，我很喜歡�！�</p>
話一落，我就被他拉入懷中，勒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p>
許久，他才吐出一句話：“胡靈，你怎么變得這么可憐了�！�</p>
在他惡狠狠的話語中，我竟聽出了一絲哭腔。</p>
可是怎么會呢？</p>
我有些難過，摟上他的腰，熟悉的氣味鉆進了鼻腔。</p>
才吸了吸鼻子回應：“我不可憐，這樣就很好�！�</p>
重獲自由，還能看到你。</p>
沈棠頓了頓，又說：“你以后不要再到這里來了�！�</p>
我知道他這般警告是為什么。</p>
畢竟我也沒想過，干活會干到他未婚妻家。</p>
我見過那個女人的。</p>
四年前，就在大學門口。</p>
那段時間，沈棠總是神出鬼沒，我想見他一面都難。</p>
可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女人拉住了他的手。</p>
她叫沈棠為“阿棠�！�</p>
狐貍聽覺靈敏，我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溫柔。</p>
那股親近讓我妒忌得想直接沖上去，問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p>
可我強迫自己忍住，聽了下去。</p>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那個女人試探著說。</p>
沈棠輕輕抽出手否認。</p>
“可是聽說你身邊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還住到了一起�！�</p>
“沒有的事，一只狐貍而已，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p>
“那等你畢業(yè)，我們就訂婚好不好......”</p>
我再也沒法聽下去，離開后，一個人偷偷哭了好久。</p>
才下定決心，要跟沈棠提分手。</p>
沈棠笑著讓我別開玩笑，神情卻比哭還難看。</p>
被他騙了這么久，我沉浸在他的演技中，心痛得厲害，差點就要棄械投降。</p>
然而一想到聽到的那些話，就覺得自己傻得可憐。</p>
我故作輕松道：“沒試過人類的富家子弟，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p>
沈棠死咬著唇說：“你不要后悔。”</p>
當時的我，年輕氣盛，走得決然。</p>
可幾年后，我還是無可避免地變成了跟沈棠一樣卑劣，卻比他要下賤的女人。</p>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p>
明知道他是玩玩而已。</p>
也摟著他的腰，舍不得放手。</p>
甚至在重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拋掉自尊做好了決定。</p>
我要留在他身邊，死死抓著他，直到他結(jié)婚。</p>
然后再去死，解除契約后，變回那個干凈的胡靈。</p>
丟掉了心里包袱。</p>
電梯里，我小心翼翼地勾上了沈棠的手。</p>
心里緊張到怦怦亂跳，怕他覺得我輕浮，更怕他會甩開我。</p>
好在他都沒有。</p>
只是沉默地開著車，帶我去了高級餐廳。</p>
我將它的性質(zhì)定位為約會。</p>
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我搶著將他的那盤牛排端過來，切成了一小塊。</p>
遞回去時，卻見他眼神恍惚迷離，像是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繾綣。</p>
不過一瞬間，就恢復了清明。</p>
大概是我看錯了。</p>
牛排他一口都沒吃，反倒是將桌上那瓶酒喝了個干凈。</p>
我有些妒忌他口中的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能讓他那么喜歡。</p>
好在上車后，唇齒相碰，我嘗出來了。</p>
是桃子。</p>
我感覺自己也要醉了。</p>
沈棠的手開始胡亂游走，喘息加重。</p>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久久不停。</p>
他不耐煩地拿出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周葵”兩個字。</p>
跟他未婚妻的名字一樣。</p>
沈棠直接掛斷了電話，準備繼續(xù)俯身下來。</p>
刺耳的聲音卻再次響起。</p>
“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鄙蛱倪�是接通了電話，語氣不耐。</p>
“我不太舒服，一個人沒力氣去看醫(yī)生，你能不能來接我�！�</p>
她的聲音聽上去溫柔又脆弱。</p>
沈棠別我一眼，遲疑了。</p>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掉進了水里，被泡得又酸又脹。</p>
我端正了姿勢，心想是不是該懂事點，自己下車先回去。</p>
偏頭看向窗外，我喊了司機停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