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賀炎走后,我在雀臺提心吊膽,他劣跡斑斑,我惶恐他不顧父子之情,像當日對待庶母那般,強占了我。</p>
我惶惶不可終日,終是沒有忍住,給父兄傳了一封書信,說明了可能發(fā)生的情況,希望父兄能為我主持公道。</p>
不出幾日,姜國那邊便有了回信。</p>
一封短信,還有一片血浸透的鐵甲,我認得那是兄長的戰(zhàn)甲。</p>
眼淚一瞬便落下下來,模糊了鐵甲上的干涸的血。</p>
我顫抖著打開信,寥寥數(shù)字:【國為重,卿則輕之�!�</p>
我怎么忘了呢?我的姑姑,我的姐姐,哪一個不是這樣的下場?</p>
弱國的女人何談自由。</p>
若是賀炎真要我,恐怕父王也只能親自將我送上他的床。</p>
作為姜國的公主,從出生那天起,就是為姜國而活。</p>
從踏上雀臺之日起,我的命運已被賀炎拿捏。</p>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賀跡凱旋。</p>
我心中尚存一絲僥幸,歡天喜地上前迎接。</p>
「賀跡。」</p>
賀跡看向我的眼神卻不似當初那般熱烈,帶著幾分閃躲。</p>
他側身不動聲色地躲開了我。</p>
此刻,我的心涼了幾分。</p>
我開門見山:「賀跡,我們之間的婚約,可還作數(shù)?」</p>
賀跡不言。</p>
我質問他:「當日,你以江山為聘,為的就是把我送上你父親的床?」</p>
我直言不諱,賀跡難堪至極。</p>
他漲紅了臉說道:「我到姜國求娶你,并非為我娶……是父王!」</p>
末了,他上前握緊我的手,哽咽道:「時雀,父子綱常忤逆不得。</p>
「我身不由己�!�</p>
可笑呀,好生可笑,好一個父子綱常忤逆不得,好一個身不由己。</p>
真讓人惡心。</p>
不過是舍不得那太子之位罷了。</p>
他的出生就是亂綱常禮法的禍果,又何必粉飾太平。</p>
那天,賀跡離開雀臺,也帶走了我最后一絲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