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鬧仰頭看著陸星澤,整張臉都皺了。</p>
“你是爸爸的朋友嗎?”</p>
陸星澤彎腰道:“對啊,你媽媽的官司就是我負責哦,你可以喊我陸哥哥�!�</p>
聞斯珩懟他:“不要臉,想當鬧鬧的哥,你先喊我一聲爹�!�</p>
“那鬧鬧還是喊我陸爺爺吧,斯珩,快,喊我一聲爹。”</p>
別看陸星澤打官司時舌燦蓮花,現(xiàn)實生活中他嘴欠得很。</p>
陳鬧看看他,又看看聞斯珩,又看看他。</p>
“叔叔,你不需要護身符,但你需要避禍符,你等一下�!�</p>
陳鬧剛剛沒畫避禍符,于是又跑進休息室關上門捯飭。</p>
片刻,她遞給陸星澤一張避禍符:“這次我不收錢,就當是你給媽媽打官司的報酬,如果后續(xù)你有需要,我們再談價錢�!�</p>
陸星澤眉眼一跳,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p>
“不會是我要出事吧?”</p>
畢竟她一句喪母之相,杜伯母就出事了。</p>
如今給他避禍符,他小命豈不是凍過水?</p>
“你有個小劫,有避禍符在,會逢兇化吉的,不要慌。”</p>
聞斯珩掃了他一眼,呵了聲:“出息�!�</p>
陸星澤能屈能伸:“我沒出息,小鬧鬧能不能救我狗命�!�</p>
“我不是送你避禍符了嗎,而且叔叔,狗是很舒服噠,社畜活得不如狗吶�!�</p>
陸星澤:……</p>
……</p>
晚上陳鬧想回出租屋住,她對那有本能的歸屬感。</p>
但出租屋只有一張床,而爸爸帶了那么多人,屬實是住不下。</p>
“爸爸,我家住不下怎么辦?”</p>
聞斯珩沒想到她在糾結這個。</p>
“我們今晚去住酒店,明天我陪你回家收拾東西,你媽媽轉到京市醫(y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你就跟我回聞家住,好不好?”</p>
聞家是個龍?zhí)痘⒀ǎ愻[既然已經撞上來,他就只能帶她入局。</p>
畢竟只有他身邊,最安全。</p>
聞家在河市也有投資房地產和酒店行業(yè),特助林左早早安排好一切,聞斯珩和陳鬧直接住進河市最貴的總統(tǒng)套房。</p>
房間很大,但陳鬧這幾天都住酒店,她想念自己和媽媽的小窩。</p>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原主,她對這邊的一切接受得太快了,好似她本來就生活在這里一樣。</p>
晚上洗完澡,陳鬧發(fā)現(xiàn)聞斯珩在打電話。</p>
“小叔,聞家是要被你搞破產了么,你才會眼光低到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奔波。</p>
你也知道出事的是我的女人,我若是放過李寶文,那日后豈不是和你交情好的,都能在我頭上踩一腳,還是說是小叔你想踩我?”</p>
察覺到聞斯珩怒了,聞忠明連忙訕笑:“斯珩,你怎么能這么想小叔,你要是想娶媳婦了,全國貴女任你挑選,你何苦為了個植物人大動干戈?”</p>
聞斯珩嘲弄道:“植物人和病秧子,不挺配么。”</p>
聞忠明心想,你還挺有自知之明。</p>
但明面上,他卻一臉痛心:“斯珩,你會好起來的�!�</p>
“那我老婆也會好起來的,依舊般配�!�</p>
聞忠明:……</p>
一口一個老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深情呢。</p>
實際是什么情況,你倆根本莫得感情!</p>
就知道裝!</p>
虛偽!</p>
聞忠明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心里氣不過,又打了個電話。</p>
“你們到底什么時候行動?!”</p>
他要讓聞斯珩有來無回!</p>
電話那頭聲音嘶啞,宛若被燒傷的嗓子又滾過粗石砂礫般難聽。</p>
“耐心點,五年都等了,還急于這一會嗎?”</p>
聞忠明是等得不耐煩了,外界對他的評價永遠是不如侄子,傀儡總裁。</p>
他可是長輩,他怎么會不如一個晚輩!</p>
……</p>
“爸爸�!�</p>
陳鬧捧著牛奶,盤腿坐在聞斯珩旁邊。</p>
“爸爸愛媽媽,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來找媽媽?”</p>
陳鬧眉眼拉聳著,隱約有點難過。</p>
當初陳素月傷了那死肥豬逃離京市,去國外躲了兩年,并在國外生下她。</p>
但陳素月在國外很不習慣,最后在林斐的幫助下回到了河市安定下來。</p>
她又要帶孩子,又要賺錢,每天都很辛苦。</p>
唯一慶幸的是陳廣山不再像以前那樣大費周章地找她,她的生活恢復正常。</p>
雖然依舊過得清貧,但卻幸福感滿滿。</p>
結果意外來得太猝不及防,她還沒能陪伴孩子長大就突然倒下。</p>
聞斯珩抿了抿唇,曾經在千億訂單的談判桌上都云淡風輕,運籌帷幄,沒半點猶豫和停頓。</p>
此時面對一個孩子的問話,他難得地猶豫了。</p>
最后,他還是覺得不能騙小孩。</p>
“鬧鬧,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p>
“當然是真話了,爸爸,我不是小孩,我是小大人了,能保護你和媽媽�!�</p>
聞斯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鬧鬧真棒,其實爸爸和媽媽只有一面之緣,我不知道她有了你。</p>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她,但爸爸沒有鬧鬧厲害,是你先找到了我。</p>
所以爸爸和媽媽沒有感情,但我想我和她一樣,都很愛你�!�</p>
他語氣平穩(wěn),并未有絲毫隱瞞。</p>
陳鬧大概懂了,她撲進聞斯珩的懷里:“我也愛爸爸�!�</p>
“先生,該喝藥了。”</p>
林左端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過來,陳鬧聞著空氣中的氣味,不由皺了皺眉。</p>
“這藥不對,不能喝�!�</p>
聞斯珩每隔三天就要喝一次中藥,他聞著并無不妥。</p>
但陳鬧從不瞎說,于是他問:“哪里不對?”</p>
陳鬧跳下沙發(fā),跑回房間又跑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張符紙。</p>
“叔叔,你把碗放下,然后離遠點。”</p>
林左放下碗,對聞斯珩解釋道:“先生,這藥是我親自熬的,并沒有假于他人之手,不可能有問題�!�</p>
他是聞斯珩的心腹,有著過命的交情,他不可能背叛聞斯珩!</p>
聞斯珩示意他先別說話,仔細地看著陳鬧。</p>
只見陳鬧將符紙放進中藥再快速甩在地上,中藥將符紙染成黑色,竟變成細小的蟲子快速散開,不一會兒地上便黑乎乎的一片,令人頭皮發(fā)麻。</p>
林左面色慘白,渾身哆嗦。</p>
“不可能,藥里怎么會有這么多蟲子?”</p>
那可是他剛熬出來的湯藥啊,溫度高達一百度,就算有蟲子也不可能這么鮮活。</p>
不對,他就沒見到有蟲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