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謝允惜呆在原地,渾身冰冷。</p>
她只是想找回小麥的救命錢,只是下意識的詢問,也錯了嗎?</p>
喬宴北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回到房間拿出一本存折。</p>
“這里足夠你妹妹的醫(yī)藥費�!�</p>
他將存折塞進她的手中,神態(tài)森然。</p>
“謝允惜,我不管你是因為看不慣雨蘭,還是為了從我這里拿錢,我警告你,從今以后不要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p>
這一瞬,謝允惜只覺得手中的存折仿佛一團火焰,在她心尖灼燒出一個大洞。</p>
她看著站在她對面的這對男女。</p>
——她的丈夫正緊緊護著她的仇人。</p>
謝允惜最終緊緊攥著手中存折,從喉間擠出一句:“我會還給你�!�</p>
她隨即大步離開,這一次,卻怎么都掩蓋不了狼狽。</p>
……</p>
醫(yī)院。</p>
謝允惜交了醫(yī)藥費,就來到病房。</p>
一見她,妹妹謝小麥便眼圈通紅的道:“姐,要不我們還是別治了吧,反正我是個廢人,這條廢腿也早就治不好了�!�</p>
謝允惜心一緊,厲聲道:“不行!”</p>
前世,小麥也放棄了治療,可卻因為落下的病根而早早離世……</p>
謝允惜上前緊緊拉住小麥的手:“小麥,你是姐姐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姐姐一定會治好你!”</p>
謝小麥感受到謝允惜異樣的激動,不敢再提了。</p>
她放松語氣:“怎么會是唯一的親人?不是還有姐夫嗎?”</p>
謝允惜臉上的笑容頓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的關(guān)心起其他事來。</p>
謝小麥卻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忍不住皺起眉。</p>
晚上,謝允惜還是回了家。</p>
謝雨蘭和喬宴北正坐在餐桌邊吃飯,見到她走進來,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煙消云散。</p>
謝允惜深吸口氣,走到喬宴北的面前就問:“她什么時候搬走?”</p>
謝雨蘭面色瞬間煞白一片。</p>
喬宴北旋即冷了眼,語氣不悅:“雨蘭的傷還沒好全。”</p>
謝允惜笑了笑,卻顯得有些嘲弄:“什么時候才算好全?要等到我們離婚那天嗎?”</p>
就像前世,直到她和他離婚那天,謝雨蘭才裝模作樣地從這里搬走一樣。</p>
喬宴北臉色驟然黑了。</p>
他猛地放下了筷子,冷冷道:“這里是我家,我有權(quán)決定誰住在這里�!�</p>
謝允惜心口猛地一抽,怔然望著他。</p>
眼前這人明明是她的丈夫,卻為了讓另一個女人住在他們的家里而與她爭吵不休。</p>
他仿佛忘記了,她是他的妻子,這里也該是她的家……</p>
滿心疼痛中,謝允惜忽地自嘲一笑。</p>
不,應(yīng)該是她錯了。</p>
這里是喬宴北的家,以后也會是謝雨蘭的家。</p>
上下兩輩子,這里都不會是她的家。</p>
謝允惜轉(zhuǎn)身要走,就在這時,大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吵嚷聲。</p>
“謝雨蘭,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娼婦!爺們打你一頓你就敢跑,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p>
接著,一個老太太就帶著人闖了進來。</p>
喬宴北立即將謝雨蘭護在身后:“你們想干什么?”</p>
老太太身后,一個穿著的確良襯衫的男人走出來:“老子是她男人,自然是來帶她回家!”</p>
謝允惜認出來了,這是謝雨蘭的丈夫和婆婆。</p>
上輩子,他們也曾來大院鬧過一場。</p>
謝允惜看著喬宴北面容陰沉的上前與那男人對峙:“就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p>
“怎么?心疼了?想替她出頭?可惜老子才是她的男人,老子就算打死她,你也管不著!”</p>
男人說著,伸手就要去拽謝雨蘭。</p>
喬宴北一下攥住那男人的衣領(lǐng)拎了起來。</p>
眼見喬宴北就要動手,謝允惜立即上前攔住了他:“喬宴北,冷靜一點,不能動手!”</p>
她不能放任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違反紀律。</p>
話音落下,謝雨蘭含淚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宴北,你不要管我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不能連累你,也沒有立場麻煩你……”</p>
喬宴北聞言,眸中怒火更甚。</p>
下一瞬,謝允惜的手被他毫不留情地甩開。</p>
耳邊,喬宴北的聲音響起:“你的事我從沒覺得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