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的頁面是一位律師，通過連線回答網(wǎng)友的問題，我進來的時候上一個剛好結(jié)束，對面重新連通了一個男人，聲音卻熟悉得讓我心顫。</p>
「我和我老婆結(jié)婚兩年了，然后她現(xiàn)在住在我家里面，開銷一直花我的錢�！�</p>
對面的律師止不住皺眉。</p>
彈幕上一堆的問號。</p>
【？？？我聽到了什么，結(jié)婚了不住你家里，住她家嗎？】</p>
【不花你的錢，花別的男人的錢？】</p>
【？？？】</p>
「然后我想問的是，我怎么樣能夠減少這個到目前為止的虧損，從她身上把錢賺回來，以及怎么能夠拿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p>
如果說聲音讓我覺得像劉宇的話，這個描述就更加確定。</p>
我和他結(jié)婚兩年，懷孕到五個月都一直在上班，自己的開銷從來不朝他要，只有家庭的共同開銷才從他那里出！</p>
就是這樣，他還想減少損失？</p>
怒火上漲，我轉(zhuǎn)頭瞥到了女兒，只覺得悲涼。</p>
她才八個月，還不知道她爹是個人渣，已經(jīng)謀劃著把她搶走了。</p>
我咬著牙繼續(xù)聽下去，律師出于職業(yè)道德并不多問，只是問他。</p>
「孩子多大？男孩女孩？」</p>
對面隱約有其他人說話，聽不真，但他回答：「孩子八個月，女孩�！�</p>
我現(xiàn)在百分百能確定對面就是劉宇。</p>
「那基本上你沒戲啊，孩子太小了，法院會判給母親的，除了女方有重大過錯，你拿不到撫養(yǎng)權(quán)。」</p>
對面沉默了一下，像是跟另一個人商量，我聽到另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p>
「律師說不行……」</p>
「肯定有辦法的，你再問問！」</p>
聲音不是很清楚，我依然能聽到那股死娘娘腔的勁兒，心里隱約有了猜想。</p>
彈幕上顯然也聽到了。</p>
【？這是三吧？】</p>
【真他媽不是人，想搶了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跟三過！】</p>
【畜生年年有，今年特別多！】</p>
律師催促了兩聲，對面又問。</p>
「什么叫做重大過錯？她怎樣才算有重大過錯？」</p>
律師扶了扶眼鏡，盡可能耐心地說：</p>
「這個很多的，像重婚，與他人同居，實行家庭暴力，或者虐待子女，長期失蹤……不過你妻子應(yīng)該沒有一條符合的，不行就好好過日子吧，兄弟！」</p>
律師止不住地多說了一句，劉宇卻突然叫起來：「虐待，虐待孩子！我想問一下，就是前兩天，我媳婦給孩子泡奶粉，她都用那種很燙的水給泡開，然后再兌溫水，那樣的營養(yǎng)物質(zhì)不就都流失沒有了嗎？這樣算虐待嗎？」</p>
律師和彈幕都沉默了一下。</p>
屏幕前的我都微微一愣，氣憤到極致甚至止不住笑起來，他就這么想跟我離婚？</p>
好啊，那就離婚！</p>
我打開了錄音，屏幕里的律師聲音都有些無奈。</p>
「這不算，這是什么，你這……你自己平時都不帶孩子吧？」</p>
「那主要是她說我笨手笨腳的，怕照顧不好孩子，平時都不怎么讓我動，但她每個月都從親屬卡里劃走兩三千，說是孩子的花銷，這不坑錢嗎？誰家養(yǎng)這么小的孩子花這么多錢？」</p>
彈幕上清一色的謾罵。</p>
【兩三千？什么人�。筐B(yǎng)孩子兩三千已經(jīng)很節(jié)省了好嗎？一罐奶粉就四五百呢！】</p>
【那也不是這么說吧，窮也有窮的活法，不說這個兄弟為什么要離婚，但養(yǎng)個孩子沒有這么大的開銷吧！五六百的奶粉能吃一兩百的就不能了？】</p>
【？？？樓上你真的養(yǎng)過孩子嗎？奶粉，尿不濕，奶瓶尿墊，這還是完全保證不生病的情況下，一個月 2000 總是要的吧！】</p>
【奶粉就一個月買最廉價的那種，就兩百一罐，四罐也要 800 呢！要不說當(dāng)?shù)菀�，幾分鐘得一個孩子，連孩子一個月吃多少花多少都不用清楚！一張口就是怎么花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