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些聽起來倒是新奇。</p>
江舒離支著頭,對臨夏口中的女子有些好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p>
如果只是會說一些無傷大雅的話,并沒有落在實處,那么不過是曇花一現,圖個樂子罷了。</p>
既然是樂子,那就要清楚自己只是一個樂子。</p>
她承認那女子的想法很有趣,鰥寡孤獨皆有所養(yǎng)。</p>
但總要有人各司其職不是嗎。</p>
陸景序進來的時候,江舒離已經從新戴好了鳳冠蓋上紅蓋頭了。</p>
她時間掐的很準,幾乎是他進來的幾分鐘才準備妥當。</p>
陸景序徑直走過去,用右手掀開紅布。</p>
少女微微抬眸,看向了自己眼前的男人,的確是俊俏,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什么沒腦子之人。</p>
“世子。”</p>
她灼熱目光放在了眼前人身上,男人的身形一頓,似乎也是沒想好該怎么和她相處,于是她便主動開口了。</p>
“江家與定遠侯府喜結連理,自然是相互扶持,我知世子的心并非在我這出,所以下月初我會將那女子抬進候府�!�</p>
“如此,世子可滿意?”</p>
她的話很明白,兩人之間并沒有感情,所以她也不奢求陸景序能把心放在她這里。</p>
要是有喜歡的人,她甚至還會幫他抬進府,讓兩人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p>
畢竟他們兩家是聯姻,他們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互不打擾,相敬如賓。</p>
陸景序微微愣住,看向了面前人。</p>
其實這樣是再好不過,腦海里不由想起了那位熱情奔放的女子,她大膽灑脫,富有才學,一出口便是驚艷世俗的絕句。</p>
最讓他震驚的莫過于: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p>
如此豪邁大氣,的確是少見。</p>
但面前女子的平靜冷淡,似乎也不同于他對正常閨秀的認知。</p>
“我雖與你毫無情誼,但只要你安分守己,這個世子主母的位置,我斷然不會讓任何人越過你去�!�</p>
頓了頓,他又開口道:“只是......下月初,不行�!�</p>
江舒離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上輩子便聽說了世子對那女子不同尋常,在多次為難時候更是派人緊緊護住了女子。</p>
如此情深,她斷然不會在他們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去做些什么。</p>
“那便按世子說的做吧。”</p>
江舒離點了點頭,臨夏在她的眼神下已經走過來,再一次摘掉了她的鳳冠。</p>
她等的就是世子這句話。</p>
只要世子說出這句話,那么兩人就真是相敬如賓了。</p>
“那世子請便吧,我要休息了�!�</p>
被摘掉一身首飾的江舒離,有幾縷碎發(fā)飄落,美眸里有幾點燭火搖曳的光亮,整個人清冷疏離,像不諳世事的謫仙。</p>
“多謝了�!�</p>
言罷,陸景序也不管他人怎么議論江舒離,直接推門沖了出去。</p>
江舒離并沒有因他而惱怒,反而睡得很好,一夜無夢。</p>
“夫人,今日怎么打扮,是要清淡點還是?”晚秋很是貼心的詢問。</p>
“適中就好�!�</p>
江舒離并不太想太素靜,今日一早便要去給定遠侯一家請安,還不知道他們是什么秉性。</p>
畢竟名聲在外,各有好壞,但只要有心,什么樣的名聲沒有?</p>
不過是以耳傳耳罷了。</p>
晚秋替江舒離盤發(fā),臨夏替她上妝,兩人心照不宣。</p>
今日的她沒有了昨日的明艷,端莊大氣,反而多了一絲柔美清純,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小白花。</p>
半柱香后,終于到了慈寧堂。</p>
江舒離柔柔的笑著,對著正上方坐著的老婦人笑得很是和善。</p>
“祖母安康�!�</p>
江舒離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挑不出一點錯處。</p>
對于這位老夫人,江舒離是打心眼里的喜歡,愛憎分明有勇有謀。</p>
當年她一個人拉扯這定遠侯在京城落腳,并且養(yǎng)育他送他去學堂,才成就了如今的定遠侯。</p>
可以說,老夫人一個人的白手起家,才有了定遠侯府的今日。</p>
這樣一個人,卻沒有做過昧著良心的缺德事。</p>
江舒離是打心眼里的喜歡。</p>
“快起來,好孩子�!�</p>
老夫人慈愛的笑著,江舒離能感受到其中的真情實意,以及隱隱的愧疚。</p>
江舒離心中明白。</p>
“父親,母親安康�!�</p>
江舒離與陸景序接著向定遠同定遠侯夫人行禮。</p>
“好好好�!倍ㄟh侯原本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直到江舒離行完禮,才換上一副慈父的模樣。</p>
“好孩子,來坐到母親這來�!�</p>
定遠侯夫人指著身旁的空位,對著江舒離露出一抹善意的笑。</p>
江舒離乖巧的上前。</p>
“母親聽說你在江家年幼的時候,生母就不幸離世了,現在那個是后來抬上去的繼母。”</p>
定遠侯夫人余光觀察著江舒離,并沒有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不適或者是惱怒的情緒,才接著說道:“我原先是想要個女孩子的,奈何身子不爭氣,生了世子后就壞了身子。”</p>
“如果你愿意的話,定遠侯可以做你的另一個家,我也定然不會讓你被人欺負了去。”</p>
“這是母親送你的禮物,你且拿著罷。”</p>
定遠侯夫人從腕間褪下一直帶在身邊的鐲子,上好的帝王綠,被養(yǎng)的很好。</p>
江舒離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一份感動。</p>
定遠侯夫人是要做她的后臺,給她應有的體面,甚至更多,讓她不必懼怕江家與繼母的存在,只管做自己。</p>
而那句被人欺負,則是對世子的警告,讓他行事悠著點。</p>
至于鐲子......如果江舒離沒有看錯,那是定遠侯府當家主母的傳代之物。</p>
定遠侯府已經認定她為下一任當家主母了。</p>
“你放心…世子外頭的那女子,進不來侯府的�!�</p>
陸景序進門的時候就正好聽見了自家父親說的這話,俊俏的眉頭微微顰住。</p>
“父親!您答應了我只要娶了妻便能娶笛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