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買公司
這邊話音剛落。
秦安看見箱子里的東西才反應(yīng)過來,這……好像是她測試箱子安全性的花瓶,好像忘了拿出來了。
不過無傷大雅,這個箱子有兩層,那兩個送來修補的瓷器,正放在下面那一層。
文豐年看見秦安清理碎片的動作,又是止不住嘲諷“別看了,再怎么看你也就那技術(shù),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硬逞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可別說是我欺負你,那賭是你要打的�!�
秦安不想理這個跳粱小丑。
手上動作不停,直到將所有的雜物拿出之后,才緩緩掀起中間隔開的泡沫板。
兩個精美瑩潤的瓷器,美到像閃著光一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有人驚嘆出聲
“哇,好漂亮啊,這個瓶子好像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因為意外碎掉的會瓷!什么人,這么厲害,修復(fù)出來的瓷器竟然一點裂痕都看不出來,不,甚至可以說比沒碎的時候還要美!”
文豐年看著眼前的東西,動作僵硬,一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天底下能人那么多,還沒有一個人修復(fù)出來的瓷器能這么完美,你一定是重新復(fù)刻的!”
說完上手就要去拿,離近看看,一定能看出破綻,他不信一個黃毛丫頭能有這么大本事。
眼看秦安通宵幾夜的東西就要被臭手碰上,她一只手抬起落下將那雙臭手打掉,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這么美的東西,不是你這種臟東西能碰的�!�
文豐年一下像是抓住什么破綻,表情扭曲地指著秦安“你心虛了,不敢讓我碰?”
秦安黑白分明的雙眼冷冷盯著他“還是你害怕,不敢兌現(xiàn)我們之間的賭約?”
“你……”一句話,將文豐年堵得一個字說不出,周圍原本和他親近的同事也離得遠遠的,好像他真的和秦安口中說的一樣,很臭。
一道道或看不起,或嫌棄的目光落在文豐年身上,他只覺得羞辱至極。
文豐年惡狠狠地盯著秦安“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整個古玩協(xié)會沒一個人敢和我叫板,你考慮過惹我的后果嗎?”
秦安“我只在意賭約。”
秦安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好似點起文豐年心中最后一把火,他也不管這是什么公眾場合,揚起手就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不知禮數(shù)的黃毛丫頭。
不想手剛舉到半空,便被一道身影攔下。
是顧時回,此時不偏不倚站在秦安身前,他語氣淡淡,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威壓“言而有信,作為華國公民的傳統(tǒng)美德,每個人都應(yīng)當遵守,對嗎?舅舅�!�
文豐年被男人眼神壓得說不出話,圍觀的人也跟著指責。
“是啊,剛才我聽到說要遵守什么賭約,要那小姑娘給他一千萬,還說什么,陪他一起玩玩,真是惡臭,得,現(xiàn)在反過來他輸了,看那架勢還想蒙混過關(guān)?真丟眠城人的臉�!�
秦安看了眼面前男人的背影,幾乎將她整個人擋住。
她從顧時回背后冒出一個腦袋,看著文豐年,認真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奶奶,所以你只用在大門口倒立一小時就可以了�!�
顧時回聞聲看向身側(cè),聽到秦安話中意思又不禁挑眉。
這個小姑娘說話有點意思。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文豐年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人群中焦點,賭約已成,他想賴賬,但奈何人太多,此時想咬斷舌頭的想法越來越重,為什么自己偏偏要在前廳里,這么多人面前。
都怪那死丫頭,要是早點跟他說實話,自己根本不會非得來前廳。
臨走之前文豐年依舊在惡狠狠地盯著秦安,像是要把她盯出個洞一樣。
秦安倒是無所謂,隨便,反正自己身上又掉不了肉。
圍觀群眾看到有熱鬧能湊,一群人匆匆跑去大門,看人打倒立去了。
此時前廳只剩下幾人。
秦安看男人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禮貌退后一步道謝“謝謝你,要不要驗收一下東西。”
“不用。”顧時回轉(zhuǎn)過身,只掃了一眼箱子里的東西,便知是真,抬手讓下屬收好“第一次見面,我也確實不相信你的能力,在這里給你道歉�!�
說罷將那張一千萬的銀行卡遞給秦安“這里面一部分算是我的委托費,一部分算你的精神損失費�!�
秦安深深看了眼,決定收下,沒人會和錢過不去,更何況按照男人話中意思,這確實是她應(yīng)得的。
只是……
秦安看著那張卡遲遲未動。
顧時回挑眉“不要?”
秦安抬頭對上男人眼神,認真道“能不能直接打給我�!�
拿著巨額委托費加精神損失費的秦安,簡單點頭道謝后離開。
顧時回深深看著秦安的背影。
很像,尤其是那股固執(zhí)倔強的勁,很像。
于言嘆“沒想到這位姑娘,還真有點本事,不僅手藝那么厲害,還能將文豐年那個潑皮打得服服的,我佩服!”
說罷又看向自己老板“顧總,我們都在這呆了兩年了什么時候才能把那幾個禍害除了�!�
顧時回淡淡收回眼神,眸中神色幽暗“不急�!�
秦安腳下有些焦急,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一點半了,因為突發(fā)事件她甚至還沒有吃飯。
就連后面倒立著的猴子,都沒精力去看。
秦安在線上叫了車,肚子還正餓得咕咕叫,摸著肚子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等辦完正事再好好吃一頓。
車上,她給師父發(fā)去消息“師父,給我一個銀行賬戶,要你的�!�
“怎么了,徒兒”發(fā)來一串數(shù)字。
秦安“這是我用您教我的本事掙到的第一筆錢,我自己留了點,剩下的都給您,攢著買公司。”
某師父,看著自己手機上多出的九百九十萬,一時間不知道敢說些什么好。
突然有些后悔以前總在徒兒面前哭窮,他這個徒兒好像真聽進去了。
大徒弟看見師父惆悵的表情,問了嘴。
某師父看著自己其他不爭氣的徒弟們,一個白眼“真是沒一個比你們師妹爭氣。”
大徒弟“什么師妹?我有師妹了!”
二徒弟“你什么師妹,明明是我?guī)熋�!�?br />
三徒弟“都別爭了,師父,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我?guī)熋�!�?br />
……
時間來到下午三點。
出租車按時停在秦家大門前。
進門后,秦家人一個人不少地坐在客廳。
秦芷看見來人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眼里都是舍不得“姐姐,你和父親母親再好好商量商量好不好,我不想我們就這樣分開,一定有什么誤會,對不對?”
秦安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臉上沒有多余表情,也沒有說話,只是將提前準備好的筆和文件放在桌上。
秦長眠看著這個幾天沒見,變化頗大的女兒,一臉不悅“秦安,你母親那天回來都和我說了,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以前父親時常教導(dǎo),姐妹之間應(yīng)該互幫互助,真是一點話都聽不進去!”
在秦父眼里,以前的秦安乖巧,聽話,還非常懂事,甚至連自己的喜好都一清二楚,那年親手為自己打磨的球桿也用得非常趁手。
可現(xiàn)在,為何變成這個樣子,算了,只要秦安今天肯認錯,他也不會再說什么,給自己女兒一個臺階下,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