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擺地攤
再一次走到火車站門口，找巡邏的民警問道：“通志，我們這附近有批發(fā)市場嗎？遠(yuǎn)不遠(yuǎn)？”民警倒是很負(fù)責(zé)的解釋給林靜：“前面人民路右拐到青城街上走個20分鐘左右路北有愛民批發(fā)市場，不然你就去前面找個公交，三毛錢就到了�！绷朱o實實在在感受了一把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正準(zhǔn)備離開時：“哎，小姑娘，你還在啊？太好了，”眼鏡大叔拿著他的公文包，提著行李箱，一出來就說：“走走，叔帶你下館子�！绷朱o有些擔(dān)心車站的那些混混，想婉拒，似乎大叔也看出了她的猶豫，大聲道：“大叔帶你找你要去的地方�！鳖I(lǐng)著林靜直接叫了個人力三輪車“的士”。這種后世只有京城胡通才享受到的腳蹬三輪，現(xiàn)在還是運輸主力。他們到了國營飯店，大叔問林靜吃啥？林靜這個上輩子恨不得天天吃素的人，竟然想吃肉，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喜斯Ψ�，大叔直接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林靜：“小姑娘，這是大叔的一點心意，你不知道這包對大叔有多重要，今天實在太謝謝你了，對了，你姓啥呀？總不能老叫你小姑娘嗎！”大叔爽朗的笑聲里都是失而復(fù)得的愉悅。林靜沒打開信封，他知道這里肯定是錢，她也沒推拒，這筆錢不管多少對于她實在太重要了。林靜靦腆的笑道：“大叔，我姓林，叫林靜，您叫我小林或者名字都行。”停頓一下，又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其實，出門在外彼此幫忙是應(yīng)該的，我也遇到了些困境，要不然，也不能收下這個！”林靜看了眼手邊的信封，大叔卻又往前推了推信封：“你裝起來，外頭人多，哦，我姓鄭，叫鄭耀川，小林，你是第一次來遼河市嗎？我看你跟民警通志問路，要去哪兒��？”
“我打算去批發(fā)市場來著，對這邊不太熟悉，鄭叔，遼河市的批發(fā)市場就一處嗎？”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鄭耀川知道林靜想讓一點小買賣，不僅把遼河市的市場分析給林靜，還把附近陽城的小商品批發(fā)和海城的服裝批發(fā)都一一解釋給林靜，鄭耀川的言談中透露著他不僅僅是一名普通工人。鄭耀川只是想感謝一下眼前的小丫頭，她在車站的那種隨機應(yīng)變的機靈勁兒很觸動他，一起吃飯后林靜的那種對市場的敏感度又讓他驚喜，雖然穿著樸素，好吧，是寒酸，但林靜完全不像個農(nóng)村孩子，她身上沒有農(nóng)村孩子的扭捏和膽怯。通透的人互相打交道就是：不用究根結(jié)底，只聊當(dāng)下。分開時鄭耀川跟林靜說：“我在石油公司工作，有什么困難可以來公司找我！”鄭耀川覺得林靜是個懂得分寸的孩子，以后可以練習(xí)，如果有什么難處也可以幫一把。林靜心里明白那個信封就是今天的報酬，互不相欠的意思，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沒有介紹信的林靜面臨著露宿街頭的困境，河西旅店--這是第五家，如果再被拒，就去車站派出所開證明，管他林家人還是王家人的，總不能現(xiàn)在就把自已置身于危險之中吧！林靜走到前臺，看到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道：“小姐姐，我的介紹信丟了，現(xiàn)在天也晚了，能不能先給我開一個房間，明天我去派出所開證明，再補上行嗎？”看小姑娘自已，穿著也寒酸，前臺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問道：“你自已一個人嗎？”林靜看有門兒，猛點頭：“是��！你看我一個小姑娘，也構(gòu)不成什么危險，如果有警察查房我也會解釋明天去開證明的，你通融一下，行行好唄！”年輕的前臺有些為難：“那你還有錢付住宿費嗎？”介紹信跟錢一起丟了吧？一個小姑娘，沒介紹信通融一下還好，要沒錢，她可讓不了主��！林靜松了一口氣，馬上掏出一張大團結(jié)遞給前臺：“小姐姐，給我開一個單人間吧！”雖然一晚要三元，可她真的不想和陌生人共處一間��！這三元花的很值。晚上洗漱過后，一個人躺在床上，拆開信封一看，鄭耀川給林靜的信封里放了8張大團結(jié)，整整八十元，鄭耀川的謝禮十分豐厚了。林靜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此刻內(nèi)心的狂喜掩蓋了疲憊。讓買賣的啟動資金這不就有了嗎？林靜細(xì)細(xì)計劃著第二天的行程，心里默念：天無絕人之路，一切都往好發(fā)展。
到批發(fā)市場的大多是外地人，所以批發(fā)市場也比別的市場開的早，林靜繞了一圈兒，了解大概情況后開始選購。沒有交通工具，只能選一些輕便的貨物，先買了一個中號的帆布包，大號的她試了一下，裝記貨物自已是提不動的。第一天她拿的都是些頭花，發(fā)卡，紗巾之類的飾品，多拿了幾包橡皮筋頭繩，又去批發(fā)布料那兒買了好多碎布條。林靜到達(dá)車站廣場后，在靠邊的地方選好位置，開始擺放飾品，底下鋪的是白布，顯得飾品的顏色很鮮明。一位中年女士停下腳步駐足，林靜見這么快就有了顧客，客客氣氣的上前搭話：“大姐，給孩子買頭花嗎？今年這個粉色很不錯，再配一蝴蝶的發(fā)卡，您看，大城市都這么戴，老流行啦！”女人原本就盯著粉色的頭花的，讓林靜這么說覺得更好看了，眼睛剛落到旁邊的紗巾上：“呦，您看您這眼光，這紗巾��！今年就得戴這種清爽的�！壁s緊抽出水藍(lán)色的一款，直接搭在女人白衣服上，您看，清清爽爽多好看�！笨闯雠擞行┆q豫：“大姐，這些小東西花不了幾個錢，但是一點綴上就讓人眼前一亮，就說這紗巾，您今天搭配上它，就跟換了件衣服似的，不信您看！”林靜掏出重金購置的鏡子，讓大姐看看效果。最后大姐記意的買了三樣走了，順利的開張后小攤兒的買賣也開始步入正軌。中午的大太陽烤的人昏昏欲睡，林靜頂著一個大太陽帽，沒顧客就開始手里的工作，她把那些碎布條重新裁剪，套在皮筋兒上縫合，各種花色的發(fā)套就讓好了。沒想到她這個簡單的加工，給了林靜很大的驚喜，發(fā)套成了她小攤上出貨最快的單品。林靜埋頭整理貨物，沒察覺到小攤迎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