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錯誤方位
“你也那么想？”塞狄斯問。
羅弗本想搪塞過去，隨便扯點別的，例如：你在說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但他聽塞狄斯不耐煩的語氣也知道，塞狄斯不想重復第二遍。
羅弗被他搞得有點緊張：“當然不是，長官�！�
“我要聽真實想法�！闭l來收收塞狄斯這強勢的性子，令人不自在到極點。
“真實如此，我尊敬的長官�！绷_弗驚訝于自己的適應能力、看臉色程度以及巧舌如簧的應對策略。
不過不知道塞狄斯吃不吃這套。
“你知道搭檔里的其中一人要偏向偵查吧�！比宜拐f，羅弗點點頭。
像在討論一會該吃什么一樣，塞狄斯平靜如水：“我向他報告了錯誤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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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弗對于偽裝不怎么在行，所以他不知道此時該擺出什么樣的反應。
最后他決定張大嘴巴，非�？鋸埖兀骸巴叟�，希望你告訴我不是準備殺人滅口�！�
羅弗知道，在他說之前就知道。
偏向偵查并不是只會偵查，偏向作戰(zhàn)也不是只負責作戰(zhàn)。
戰(zhàn)場上的軍士需得做到二者兼?zhèn)�，所謂分配不過類似于各抒所長、眾人拾柴火焰高，讓軍士們精于一處專心施展和有個心理慰藉罷了。
到羅弗和塞狄斯這個份上，搭檔的意義便沒那么明確了，他們僅僅是單純需要個不把背后弱點暴露給敵人的掩護而已。
即便羅弗自私地認為偵查遠不及作戰(zhàn)重要，不屑于將時間耗費在偵查上，把此類瑣事全部丟給塞狄斯，但他也必須承認，他具備偵查技能。
那天的情況有點復雜，簡而言之，羅弗讓塞狄斯偵查敵人最多的方位，好一網(wǎng)打盡。但塞狄斯報告了錯誤方位，他選的方位敵人相對較少。
但警覺如羅弗，冥冥之中預感敵方有詐，僅抱著一絲猜想就沖著錯誤的方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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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塞狄斯在看到他的行動后明顯松了口氣，準備跟上時卻被羅弗阻止。
“我一個人去就好，你留在原地指揮。”
縱然塞狄斯想依照軍區(qū)規(guī)定拒絕他不合理的要求，可羅弗說：“這是命令，塞狄斯將軍。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請求行事，麻煩你同樣不要質(zhì)疑我的決策�！�
或許羅弗將人體危機意識發(fā)揮到了極致，走過去的第一步，腦子里便開始走馬燈。
當然，他相信塞狄斯不是刻意將他送入萬丈深淵的，這點毋庸置疑，畢竟連他都是靠近敵軍才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嚴重到超出預估范圍。
數(shù)量的確較少，然而每個都是sss級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隱藏氣息，沒被電子鏈感應。大概是外星技術(shù)新研發(fā)出的抑制劑。
后續(xù)的話羅弗也不知道他殺到什么程度，就今天的吊唁水平來看，應該還不錯吧。
只是可憐的塞狄斯八成吃了點苦頭，畢竟唯一相信他的人已經(jīng)開不了口替他解釋了，活著的人們可不像羅弗這樣懂他。
嘿，真奇怪，時而羅弗覺得自己很了解塞狄斯，時而又覺得對塞狄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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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狄斯作戰(zhàn)時的小九九他琢磨得一清二楚，但塞狄斯的年齡、家庭成分、身高體重等存在于數(shù)據(jù)庫里的表格他卻沒特地留意過。
羅弗拍了一下腦袋：“我尊敬的長官，你多大來著？”
塞狄斯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垂眸睨著他，似乎在說我全盤托出了你就給我回答這個？
“很重要。”羅弗認真道。
“二十七�！�
羅弗急忙掰著手指頭開始算，半晌得意地吹個口哨：“還好�！�
塞狄斯比他小三歲，就是說他死后塞狄斯上任，死的那年他二十五歲，塞狄斯二十二歲，而他上任時才二十歲，他還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最高指揮官，塞狄斯并沒有撼動到他的歷史地位。
“你在高興什么？”
“沒什么，非要說個理由，”羅弗背著手湊到他跟前眨眨眼，“我一個新兵三生有幸成為你的搭檔，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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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真實如此�！比宜沟搅陥@盡頭停下腳步，突兀的墓碑上空空如也，沒有刻字，沒有照片。
唯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鮮花提醒著羅弗這塊墓碑是他的。
“敬軍禮�！比宜挂�，待羅弗把筆直的手放至太陽穴，又道：“從今天起，你負責偵查�！�
“哈？”羅弗不屑地抬起一條眉毛，但仔細想想就能理解，總不能讓執(zhí)行官替新兵偵查吧。
“考慮到比起我你更尊敬前最高執(zhí)行官，我給你三次機會報告錯誤方位，建立在我指揮之上的特權(quán)。”
“你會不會太在意根本不重要的東西了？”羅弗盯著墓碑，“錯誤方位和正確方位其實并不存在啊，完全沒有硬性評判標準。只是根據(jù)執(zhí)行官的命令來定義錯誤與正確，是否過于相信一家之言呢？”
所謂錯誤，乃相對羅弗偵查敵人最多的方位命令而言的錯誤。
塞狄斯不置可否：“我希望你明白，什么叫做最高執(zhí)行官。”
羅弗強忍著顫抖，壓下音量：“我明白，可執(zhí)行官是人，最高執(zhí)行官是人。人都會犯錯誤，再有經(jīng)驗都無法從根源杜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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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結(jié)果推過程，我當初聽他的命令，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誰能肯定他的命令不會導致更糟糕的結(jié)果！你是神嗎？塞狄斯？只靠幻想便可以推論沒發(fā)生的事？！”
羅弗沒由來的生氣，可能因為塞狄斯給的特權(quán)令羅弗認為他太拿戰(zhàn)爭當兒戲，可能因為塞狄斯自站到墓碑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種陰沉氣質(zhì)。
反正他們倆總能因為一點小分歧吵架跳腳，極少有意見統(tǒng)一的時候。
塞狄斯則揪住羅弗的衣領，對著他大聲喊：“你有什么資格揣測他的命令？一個新兵？”
羅弗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你他媽告訴我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資格？
“請問二位，墓碑在哪？”一個女聲突然闖入，兩人同時朝她所在的方向望去。
“呀，是塞狄斯啊，真巧�！睕]有一點客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