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爪魚裸男
今晚封淮出門的有些遲,他到海邊的時侯快要開始漲潮了。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封淮還是去溜達(dá)一圈,準(zhǔn)備撿些小海鮮回家讓晚飯。
撿了幾個月亮貝、幾只蟶子,潮水就漲上來了。
封淮提上桶,準(zhǔn)備回家。
不遠(yuǎn)處凄厲的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只海鳥居然被一只半臂長的八爪魚拖著往海里去!
封淮有些不可置信,他眨眨眼,只見那海鳥離浪潮更近了!
他有些好奇地走近看,那只八爪魚一條腿纏住海鳥的腿,兩條腿纏住海鳥的翅膀,剩下幾條腿迅速的在沙灘上疾走。
封淮在浪潮拍八爪魚的前一秒,就拎著八爪魚一條腿把它提起來。
被拎起的八爪魚還死死纏住海鳥,海鳥在半空中劇烈掙扎也沒掙脫半分。
封淮用手扳了一下一條八爪魚的腿,居然沒扳動!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海水就淹上小腿,封淮提著八爪魚走到安全的位置。
他放下手中的小桶,正準(zhǔn)備使勁把八爪魚的腿扳開。
突然間海鳥就從八爪魚的腿上掉了下去,海鳥撲騰幾下飛走了。
仿佛剛才的死纏的海鳥的樣子是封淮的錯覺。
封淮也沒多想,反正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順手把八爪魚扔進(jìn)桶里。
夜晚的小吃街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封淮提著小桶路過小吃街,他跟許阿婆打了個招呼,告訴她自已今晚要晚半個小時來和她換班。
他跟許阿婆一起在小吃街租了個攤位,許阿婆白天到晚上七點(diǎn)出攤,他七點(diǎn)以后來接班賣燒烤。
轉(zhuǎn)過小吃街再穿過一條巷子就到自已家了,這是一套房齡大概有二十年的家屬樓,旁邊的學(xué)校搬走后,基本就剩些老頭老太太住這里,要么租房住的上班族。
封淮家住三樓,這套房子是他師父給他買的,雖然老舊了些,但在長濱這種大城市房價也不算便宜。
回到家里他立即去開火煮方便面,八爪魚被他扔到魚缸里去了,準(zhǔn)備明天再處理它,其它的他準(zhǔn)備出攤用作燒烤。
吃完泡面后封淮提著出攤用的食材出門了,家中恢復(fù)一片寂靜。
隨著樓道里的聲控?zé)粝纾诎档姆块g里只剩下外面路燈透進(jìn)來的幽暗光線。
魚缸里小海魚全埋在一個角落的沙里,露出一雙雙小眼睛,看著新來的不速之客,揮著長長的腿,爬出了魚缸!
八爪魚站在魚缸邊上環(huán)視了下周遭,突然從魚缸上跳下去,落到地上的卻是一個赤裸的男人!
氣質(zhì)憂郁的俊美裸男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屋子里閑逛一圈,最后在餐桌旁的小黑板停下,上面寫著各種欠款的詳細(xì)還款日期和待還本息和。
密密麻麻的竟有七八行,離得最近的一個還款期就是后天。
這人還挺窮的,裸男如此想到。
長濱小吃街在本市歷史悠久,許多美味的蒼蠅小店都在這條街上,很多人愿意開著車來這條街吃夜宵。
封淮今晚生意不錯,整整三個小時他都沒歇過,帶出來的烤串全賣完了。
回到家后他數(shù)了下手上的錢,籌起來還后天的欠債剛剛好。
到此時他才松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洗漱,路過魚缸時他看到八爪魚躲進(jìn)了缸底的小瓦罐里,沒作多想。
封淮這一晚前半夜都沒睡好,一會讓夢夢到自已被八爪魚纏上,一會兒感覺房間里有東西爬來爬去,一會兒又覺得有視線盯著自已。
半夜他起來上廁所,又沒發(fā)現(xiàn)有異常。
后半夜他倒是睡得很香,一夜無夢。
等他醒來的時侯,太陽都日上三竿了。
鬧鐘怎么沒響?他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機(jī)。
“你在找這個嗎?”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封淮咻地睜開眼,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啊�。�!”他慘叫一聲,嘭地滾下床。
陌生面孔似乎也被他嚇到了,不過還是端正地坐在床邊,手里還舉著他的手機(jī)。
“你誰�。吭趺催M(jìn)來的?”封淮尖叫道,他的聲音都破音了。
“我叫呂扶,你把我?guī)нM(jìn)來的。你要不要先起來,地上涼�!泵袇畏龅哪腥岁P(guān)懷道,爬過床朝封淮伸出手。
“你走開,快滾出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封淮吼道。
“你別激動,我走就是了�!�
“把我的手機(jī)放下!”
呂扶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問封淮:“真的要我走嗎?”
“滾!”
呂扶英俊的面孔顯得更憂郁了,他一邊解扣子一邊郁悶道:“你這樣讓我好傷心啊�!�
封淮從地上爬起來,看見這男的解扣子又吼道:“你讓什么?”
呂扶有一雙梁朝偉般憂郁深邃的眼睛,他一邊寬衣解帶一邊款款情深地看著封淮:“把衣服還給你啊,這是我在衣柜里找出來穿的。”
一句正常的話說的像念臺詞,把封淮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惡心死了。
呂扶脫光后就走出大門去,封淮迅速檢查自家門窗,沒有被撬的樣子,財物也沒有失竊,不過他本來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那這男的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進(jìn)來就是為了偷他的衣服穿?
剛剛應(yīng)該報警的!讓他賠自已精神損失費(fèi)!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尖叫,是對門那個愛大呼小叫的卷毛大嬸。
估計(jì)又是誰把垃圾放在她家門口了。
封淮換好衣服快速洗漱,準(zhǔn)備出門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門外傳來卷毛大嬸的呼叫聲,她不會又要自已幫她扔垃圾吧!
封淮在敲門聲中不急不緩地把鞋換好,咻地拉開門。
大嬸還維持敲門的手勢,她懷中的小泰迪沖他叫了一聲。
見他開門大嬸迅速收手撫了撫耳邊的小卷發(fā),語氣里帶著一絲嬌羞:“封淮,不是姨說你,再怎么跟朋友吵架,也不應(yīng)該把朋友赤裸著趕出家門��?”
什么朋友?封淮正想著就看到旁邊赤裸的呂扶,他居然還沒走!
“我不認(rèn)識他!”封淮一邊鎖門一邊說道。
正準(zhǔn)備下樓被大嬸一把拉住,“你好歹讓你朋友進(jìn)門吧�!�
封淮懶得跟她多說,把手抽出來,對呂扶勾勾手,“跟我來�!�
呂扶乖乖地跟他走了,出了小區(qū)走到這條街的盡頭就是這個片區(qū)的派出所。
封淮的目的地就是那里,呂扶赤裸著跟著他走了一條街,收獲了無數(shù)目光,絲毫沒有羞恥感。
封淮更加確定這人肯定腦子有問題,估計(jì)是自已昨晚沒鎖好門讓他溜進(jìn)來了。
他把呂扶領(lǐng)進(jìn)派出所,跟片警說明了跟此人的相遇相識過程,最后真誠地告訴片警希望幫此人找到家人,或者所居住精神病院。
出了派出所后,封淮在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小電驢。
許阿婆給他介紹了一個業(yè)務(wù),她認(rèn)識的一個老姐妹的老伴上個月走了,老太太半夜總是聽到有聲音響,想找個大師去瞧瞧。
作為四川青云山云修觀第十八代觀主的大弟子,封淮最喜歡這種業(yè)務(wù),這種一般是當(dāng)事人的心理因素作怪,說直白點(diǎn)就是想得太多了。
他只要上門給老太太作了一通法,又在心靈上安撫一通,半個小時一百五十塊就到手了。
他美滋滋地剛騎上小電驢,就接到老太太的電話。
老太太說剛剛女兒帶著外孫去看她了,女兒最討厭她信這些神神叨叨的,讓封淮明天再去。
封淮望著付了錢的小電驢,再望望天,怎么不早兩分鐘打電話來!
他長嘆一口氣,從小電驢上下來往家走。
正走到一半,派出所片警的電話打來了。
對方電話里沖他一陣嚷嚷:“封淮你耍我呢,呂扶明明是你自已帶回家的,你說你不認(rèn)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