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現(xiàn)在待在他身邊,最安全
顧秉南見他終于不問了,道:“追你的人應(yīng)該暫時(shí)不會過來了,我打算去那邊破廟過夜,你呢,如果想一起去,我就扶你過去,你要想樂善好施一下這里的蚊子,我也沒意見。”
漂亮公子扣著他脈門的手猶豫片刻,隨即松開。
他的手改為抬起,一副等扶的姿勢。
顧秉南見他這等服侍的動作無比自然,一看便是被人伺候慣了的,輕哼一聲。
要不是他看著太虛弱,他才不慣著他!
破廟估計(jì)常有路人在這里歇腳,并不破舊,還有給人睡的干草堆。
顧秉南正要把漂亮公子扶到干草堆上坐著,漂亮公子卻執(zhí)意不肯,轉(zhuǎn)而在一塊看著還算整潔的石頭上坐下。
“嘶,你這講究的毛病,就應(yīng)該丟在我們軍村去,不出三天一準(zhǔn)給你改了�!�
顧秉南差點(diǎn)把軍營說出來,幸好機(jī)智地改成了軍村。
就讓對方覺得是哪個(gè)村的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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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公子靠著身后的柱子,微闔著眼不說話。
顧秉南想著他身體的事,主動問:“喂,你沒事吧?”
漂亮公子不答。
“你這是受傷了還是中毒了?”
“”
嘿他這小暴脾氣!
顧秉南真想直接把他丟在這里不管了,愛死不死吧。
可看到他過分好看的臉,顧秉南又深吸了一口氣,忍了。
美人嘛,總該有點(diǎn)特權(quán)。
顧秉南轉(zhuǎn)而在破廟中搜尋了一番,尋出一個(gè)不知道是何人放在供臺上的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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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個(gè)火堆。
生好火堆后,他看漂亮公子嘴唇起了點(diǎn)皮,估計(jì)是渴的。
考慮到他是個(gè)病人,顧秉南站起身。
“我去找點(diǎn)水和吃的,你要有什么事,就喊一嗓子哥不,爺爺,我會立刻趕回來,喊其他的我可聽不見啊。”
“”
漂亮公子闔著眼,不鳥他。
顧秉南逗夠了他,心情愉悅地轉(zhuǎn)身出去了。
等他的腳步聲走遠(yuǎn),謝昭倏然睜開眼,布滿血絲的眼中清明。
現(xiàn)在是走人的好時(shí)機(jī)。
不過,他現(xiàn)在身體虛弱,那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很容易察覺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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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剛剛跑了半個(gè)時(shí)辰,走的全是岔路,敵人追不上他們,他的人也一時(shí)半會找不過來。
他身上有信號彈,但有可能吸引來敵人。
那些人明顯有備而來,刺客個(gè)個(gè)武功高強(qiáng),連他身邊武功一流的幾個(gè)暗衛(wèi)都抵擋不住,想要搜羅培養(yǎng)這么多高手需要耗費(fèi)難以想象的時(shí)間和財(cái)力,幕后之人肯定已謀劃多年,下定了決心要治他于死地。
他要不是被這人帶走,這人逃跑經(jīng)驗(yàn)又豐富,那些人說不定已經(jīng)得手了。
謝昭權(quán)衡再三,終究沒起身。
這人看來一時(shí)半會沒什么惡意,現(xiàn)在待在他身邊,反而最安全。
只是,這人是誰,為何要幫他?
聽他口音,并非京城人,他在別院高手齊聚的情況下來去自如,可見功夫了得。
謝昭確定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中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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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人什么來路,有何目的,是不是要挾持他,打算先靜觀其變。
只是這毒謝昭捂住胸口。
沒有那可壓制毒性的溫泉藥浴,只怕今晚會很難熬。
顧秉南只用了一刻鐘的功夫,便抓到了五六條三指大的魚和好些不知名的野果。
“你還在啊�!彼吹街x昭,說道。
“”
謝昭從語氣里聽出了幾分失望,好像對方挺希望他跑似的。
他抿唇裝作沒聽到。
“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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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秉南把樹葉包著的水遞給他。
謝昭遲疑了一下,接過來,小小抿了一口,水涼爽清甜,喝在嘴中很是愜意。
顧秉南把魚插在樹枝上,放火堆上烤,又從火堆里夾了些紅炭出來,扔了幾根生木在火堆上。
不多時(shí),那堆生木便被熏烤出了煙,謝昭被這煙一刺激,忍不住咳了幾下。
“你燒什么?”謝昭皺著眉問。
他快被熏死了。
“樟木,”顧秉南見他熏得厲害,撿了兩根生木出來,“驅(qū)蚊的,我怕你這細(xì)皮嫩肉的等下被蚊子瓜分了。”
“”
確實(shí),這煙一熏,本來盤旋著隨時(shí)準(zhǔn)備下口的蚊子一窩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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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被火一烤,很快有了香味,顧秉南動作熟練地給魚翻面,不多時(shí)整個(gè)破廟都是魚香。
不過謝昭山珍海味吃慣了,根本不為所動,這里沒有任何調(diào)料,烤出來的魚再香也吃不出什么好滋味來。
魚熟得快,顧秉南把烤熟的魚拿出來,放在大葉子上面,由于沒油,魚的外表黑乎乎的。
謝昭看了眼就閉上了眼,無任何食欲。
顧秉南搖了搖頭,越發(fā)覺得應(yīng)該把這位抓到他們軍營中去好好磨煉一下,一準(zhǔn)把這金貴的毛病改了。
他用隨身帶的小刀劃開上面焦黑的魚皮,露出白嫩的內(nèi)里,又拿過一邊的紅色野果,用小刀劃了一小道口子,接著把果子的汁水?dāng)D在魚上面。
“你要不要?”顧秉南弄好后,問道。
謝昭:“不餓�!�
“那我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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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秉南拿起一條魚,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嗯,不錯,肉質(zhì)鮮嫩,烤得也剛剛好,香!”
“”
“我手藝真絕了,大廚都做不出這么美味的魚來�!�
“”
謝昭原本是一點(diǎn)食欲都沒有的,可是顧秉南這人,不但要吃,邊吃還要邊逼逼,加上空氣中飄著的魚香,讓人口水不自覺就分泌了出來。
他忍不住睜開眼,看了下吃得正香的顧秉南,結(jié)果剛好被抓了個(gè)正著。
顧秉南似笑非笑:“要不要吃一條?”
謝昭很想有傲骨地說不要,然而他肚子不合時(shí)宜地“咕�!绷艘宦暎谶@沒多少嘈雜聲音的破廟里,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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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耳根霎時(shí)蔓延上紅意。
顧秉南拿起一條魚遞到他面前,道:“這荒郊野嶺的,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將就著吧,少爺�!�
謝昭遲疑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
“謝謝。”他低聲說。
顧秉南擺了擺手,自己又拿起了一條魚。
謝昭出身皇家,從小接受嚴(yán)格的禮儀教化,吃飯必須用筷子,喝湯必須用湯勺,還沒嘗試過這樣直接拿著一條魚啃。
可這荒郊野嶺的,他也變不出一雙筷子來,他拿著魚,找了下角度,才確定一個(gè)下口稍微可以沒那么不雅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
他本以為會咬到一嘴沒滋沒味的魚肉,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吃進(jìn)嘴中的魚肉是酸甜口感的,帶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別有一番滋味。
沒有這男人夸的那么好吃,但絕對不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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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還不錯吧�!鳖櫛蠁�。
謝昭頓了頓,接著點(diǎn)了下頭。
“那就多吃點(diǎn),你們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啊,胃精貴得很,一餐不吃就得餓個(gè)什么毛病出來�!�
“”謝昭也沒那么精貴。
不過他向來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也懶得解釋。
這魚弄得再好,終歸粗陋,謝昭吃了一條,就吃不動了,其他五條全部進(jìn)了顧秉南的肚子。
顧秉南精力旺盛,平時(shí)運(yùn)動多,飯量也大,他在打仗被圍困時(shí),樹皮都啃過,有肉吃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來,吃個(gè)果子,消消食�!鳖櫛先恿藗(gè)野果過去。
謝昭眼也沒抬,伸手準(zhǔn)確地接住了那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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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身手不錯嘛�!鳖櫛腺澋�。
謝昭把果子攥在手中,吃了魚后,他總算有了說話的力氣,開口問:“跟你比怎么樣?”
“那還是差些的�!鳖櫛弦稽c(diǎn)不謙虛地說。
“你功夫那么好,一定有高人師父吧?”謝昭閑聊般問。
顧秉南:“你猜�!�
“”
顧秉南吃掉最后一口果子,甩了下手上的果汁,道:“你不必這樣拐彎抹角地試探我,我今日救你只是順手管了下閑事,沒任何目的,也不會以此為要挾,我對你們那些私人恩怨沒興趣,過了今晚,我便會與你分道揚(yáng)鑣�!�
就算不問,顧秉南也能看出來,能讓蒙面人出動那么多高手對付他,這公子要么身份不簡單,要么知道什么驚天大秘密。
然而他通通沒興趣,更不想惹禍上身,明天一早打算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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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既然敢只身逃跑出來,肯定留有后手。
謝昭垂下眼眸。
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在說謊。
他不清楚對方的底細(xì),不過,這么一個(gè)高手,要是能為他所用
謝昭看了眼顧秉南。
男人的面容俊朗堅(jiān)毅,眼睛炯炯有神,肩背十分挺拔,有點(diǎn)像從軍之人。
可他身上那吊兒郎當(dāng)?shù)钠�,又不是紀(jì)律森嚴(yán)的將士應(yīng)該有的,更像是流氓。
單從外表,謝昭沒法判斷出對方身份,打算等明天和手下匯合后,用權(quán)勢拉攏對方。
他相信,只要是人,都很難拒絕他給出的權(quán)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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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懷心思地籌謀了一番,顧秉南起身出去了一趟,片刻之后回來,抱了一堆的新鮮樹葉回來。
他把樹葉鋪在那層干草堆上,又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鋪在樹葉上,對謝昭說:“大少爺,床小的給您鋪好了,過來就寢吧�!�
謝昭:“”
要是平時(shí),有人敢這樣對他陰陽怪氣,十個(gè)頭都不夠他砍的。
虎落平陽
顧秉南起身把破廟的門關(guān)上,也不管他睡不睡,自己先躺上去了,并且發(fā)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謝昭猶豫了,還是挪了過去。
他晚點(diǎn)肯定還會發(fā)作,有個(gè)睡著的地方總歸好受點(diǎn)。
顧秉南見他在自己旁邊躺了下來,反倒有點(diǎn)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與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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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睡吧,”顧秉南干咳一聲,“那些人就算是狗,今晚也找不到這里來的�!�
論玩這些手段,他絕對是佼佼者。
謝昭閉上了眼。
顧秉南從對方的呼吸頻率可以聽出他一直沒睡著,估計(jì)還是不放心。
他懶得管他,近日來一直在趕路,舟車勞頓,他幾乎是閉上眼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顧秉南并不擔(dān)心半夜會有什么人或野獸來,常年的軍營生活,讓他即使睡著,也保持著一絲警惕。
然而,半夜吵醒他的卻不是敵人,而是身邊人粗重的喘息聲。
顧秉南睜開眼,借著還未熄滅的火光,看到了謝昭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