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看著比謝清瑜容貌還勝幾分的蘇禾禾,姜大姐都替她可惜。這要不是二婚,有這樣的大姨大姨父,在大院里得挑著嫁了。
不過比之前傳小保姆是要好多了,長得又好,前頭也沒孩子,姜大姐心里已有了人選的大概范圍。
她家里男人不上進,全靠她里外張羅著維護人面兒才有今天。
通過在大院里給家屬樓那邊有婚戀需求的介紹對象,她結(jié)交了不少人。
不過這邊二層樓這邊,她是
鐘湛的雪花膏!
自己在屋里左思右想,
蘇禾禾也想不出,再有什么法子能讓大姨打消給她介紹男人的念頭。
相信有姜大姐這樣的專業(yè)媒人的宣傳,很快她就會被脫離保姆的行列了。
唉,
之前的法子這回是管不了用了。
哪有什么解釋不清的事哦,院子里的人之所以深信她是保姆,還不是蘇禾禾私下誤導(dǎo)的。以致于曹大姨越解釋,
越此地無銀三百兩。
至于怎么誤導(dǎo),其實特別簡單。
周圍除了孫朱兩家都只有三口人,沒用做飯干活的大嫂外,剩下的人家是都用了的。
而阿姨,也就是各家的保姆間是經(jīng)常串門互通有無的。離得近的會一起做伴去買菜什么的。
蘇禾禾剛來時,旁邊幾家的也曾過來拉她入伙。蘇禾禾雖沒加入,
但她也輕易不會得罪人樹敵,
平日見了都是禮讓有加的。
而坐實了自己是保姆這件事,蘇禾禾就是通過誤導(dǎo)這些大嫂們來實現(xiàn)的。
就比如,萬建軍家的李嫂,
她剛來第二天就被她問,“小蘇,曹大姐說你是她外甥女是真的嗎?其實誰家不是這樣,
我還是萬主任的表妹呢?誰敢當真的?”
蘇禾禾還記得自己當時只是一臉驚慌的,“李嫂,不是我……沒說……”李嫂就心領(lǐng)神會的拍著她的胳膊,
“哎,李嫂都知道,別怕,
不打緊,
大家都這樣�!�
如此換不同的大嫂往復(fù)幾次,
她什么具體的也沒說,她大姨就怎么解釋也沒用了。
“唉!”蘇禾禾嘆氣,還以為能蒙混幾個月,過幾天平靜日子呢。這才幾天就被揭破了。
——
中午就吃了兩個包子,蘇禾禾早餓了。
看時間已經(jīng)四點了,禮拜天劉望山會早回來,家里六點就可以開飯了。
想到鐘湛拿來的那塊兒五花肉,得有個一斤多了,可以做一多半,再克扣點可以明天再來一頓。
沒辦法,太缺油水了。即便昨晚才在蘇家打了牙祭,今天她還是什么都饞。特別是餓的時候,腦里總被后世各種好吃的充斥,那滋味兒太酸爽了。
大姨家所謂的隔天能見肉,就真的是能見到肉。不過是讓菜里有肉味兒些。一周的大葷,也就是一盤純?nèi)獾牟�,四口人根本不能敞開了吃,能就著吃完飯的量,不克制謙讓些是不夠的。
人總是不容易滿足。剛來大姨家的時候,因為有蘇家的對比,蘇禾禾還覺得挺不錯。
可日子長了,還是苦得難熬。一天到晚真的就惦記這點吃的了。
鐘湛前天給的干葷和今天的肉,這么一會兒她已經(jīng)琢磨出八百種吃法了。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蘇禾禾跑下樓準備晚飯。
樓下門廊,曹大姨正坐著小馬扎打毛褲。毛褲不舍得用好線,都是從穿小或穿破的舊毛衣褲拆下的毛線,顏色都不一樣,一條毛褲織起來都是好幾截色兒。
可就這也是奢侈的,這樣的毛褲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蘇禾禾到了這個時代,才學(xué)會惜物。
大姨在外頭看到她下來,放下手里的毛線活,“你告訴我要怎么準備,都我來弄。你再多歇會兒。”
晚上蘇禾禾打算做頓五花肉蓋澆飯,這樣連飯帶菜吃著又香又過癮,還省肉。最主要的,看著也不寒酸,又是這里沒有的吃法,待客不算簡慢了。
而且有她自己的廚藝加成,能吃到就很榮幸了,拿點酬勞沒毛病。
做這個就簡單了,洋蔥,包菜,再姜蒜就可以了。
“不用了大姨,晚上我做個簡單新穎又好吃的,就幾樣菜就夠了,我自己兩下就洗完了�!�
“那可不行,讓你天天給做飯,大姨已經(jīng)夠不過意了,這些洗洗切切的,只要我在家,你就不許沾手�;疃嗌俣家粯��!�
這樣說一不二的大姨是不能正面硬剛的,知道她都是被自己身上的保姆標簽揭不掉給煩的。做為推手,蘇禾禾自己也心虛。
趕緊告訴大姨要洗的菜,切絲還是切片,安排大姨干起來。蘇禾禾這邊也開始切肉腌制。
——
鐘湛是和劉望山一起踏進來的,一進門,醬料香混合著煎肉味兒,真的是抵不住的誘惑,兩人不由自主的都咽了下口水。
這時蘇禾禾的五大盤五花肉蓋澆飯也剛端上桌。兩面煎得微焦金黃的瘦肥三七的薄肉片,和洋蔥絲,包菜絲加醬料一起爆鍋翻炒收汁出鍋。
在裝好盤的二米飯上滿滿的澆上一大勺,菜飯比例1:1,你說吃起來是不是過癮?蘇禾禾也不想被鐘高枝兒覺著自己克扣他,還是很有誠意的。又另煎了五個外焦里流黃的煎蛋,每份飯上加蓋上去。
這樣的一份蓋澆飯,就是到了后世,也稱得是豪華加量版的了。
在座的,除了看到她留了塊肉的大姨,因為阻攔不住一套大道理的外甥女,些微有些不自然。
其他人,沒誰懷疑這是縮了水的飯菜。
就算吃過不少好東西的鐘湛,也是極其捧場。
三位男士,蘇禾禾還是給的加量版的,最后光盤了不說,還都有些再來點會更不錯的意思。
劉望山自覺打外甥女來家,他的日子真是美啊。花樣翻新的好飯菜的,他每天只想想就覺得充滿干勁兒。
再不是為躲妻子的飯,天天借著加班吃食堂的那個劉師長了。
吃了飯,鐘湛又和他一起殺了盤象棋。劉望山還有拿回來的公文要批,他回書房加班,鐘湛就趁機告辭。
在劉家都不當他是外人,所以他起身要走,就劉少睿也只是起身說著“鐘大哥再來玩兒。”并不用給他送出門外。
而曹大姨聽著收音機在廚房收拾,也沒注意到。
做完飯后的蘇禾禾,剩下的雜活跟她不相干。
五月的氣候最宜人,不冷不熱的。
蘇禾禾就在廊下就著屋里的燈光,洗自己攢了兩天的衣服。
看到鐘湛往外走,她也不準備吱聲。
蘇禾禾認為自己和他是平行線,不存在交流的必要。來也好,去也罷,都不是她該關(guān)心關(guān)注的。
自顧揉搓著衣服,每到這時候,她就無比的想念洗衣機。沒有全自動,來個半自動的她也不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