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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聽到小孟哭得可厲害了,你們年輕人真實不懂事,流產(chǎn)了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在家呢
世界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聲音。
沈遲洲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夾在手中的煙從指間滑落。
他記得那天,他清清楚楚記得。
那天她接到齊月的電話,拋下肚子疼到臉色發(fā)白的孟詩晚,轉(zhuǎn)而送齊月去了醫(yī)院。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家,發(fā)現(xiàn)臥室和客廳的血跡。
他以為是孟詩晚的經(jīng)期,還特意煮了紅糖水,清理了地面與床榻。
那天晚上,孟詩晚躺在床上,背對著他,跟她說話,她也不怎么理他。
當時他只以為她是經(jīng)期來了,心情不好,如今回想起來,她的聲音沙啞得就像是......剛哭過一樣!
小沈你沒事吧張阿姨擔憂的聲音把沈遲洲拉回現(xiàn)實。
沈遲洲背靠著冰冷的墻面,胸口像是被撕列開來,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尖銳的疼痛。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眼前浮現(xiàn)出那天的畫面——
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著地板上的血跡,暗紅色的液體在水中暈開......
那時候他還在心里抱怨,早知道不讓保姆請假了,女人經(jīng)期真是麻煩。
可那不是經(jīng)血,那是他們的孩子的血。
天哪!我做了什么......
沈遲洲的嘴唇顫抖著,發(fā)出一聲近乎嗚咽的聲音。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嚨,沈遲洲猛地跳起來,踉蹌著沖向樓梯間。
他聽到張阿姨在身后驚慌地喊他的名字,但那聲音很快就被耳膜淹沒了。
他跌跌撞撞地下樓,膝蓋一軟,差點跪在臺階上。
停車場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沈遲洲大口喘希著,顫抖著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
接電話......接電話啊......
他死死盯著屏幕,可電話直到轉(zhuǎn)到語音信箱也沒有撥通。
寶寶......
他對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呢喃,卻一時語塞。
他該對她說些什么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流產(chǎn)了還是抱歉,我在你失去我們的孩子時陪著別的女人
沈遲洲捂住臉,指縫間滲出滾燙的淚水。
不知哭了多久,一陣尖銳的汽車喇叭聲驚醒了他。
沈遲洲猛地抬頭,視線落在自己顫抖的手上——
就是這雙手,曾經(jīng)擦拭過他們孩子存在的最后證據(jù)卻不自知。
他瘋了一樣發(fā)動汽車,車輛快速朝孟詩晚的新家駛?cè)ァ?br />
他在她家門口等到傍晚,孟詩晚才回來。
看到他,她愣了下,視線落在他手中在半路忍不住停車進入母嬰用品店購買的小裙子上。
寶寶,我知道了......沈遲洲艱難的說,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鄰居張阿姨告訴了我......你流產(chǎn)的事......
空氣仿佛凝固。
孟詩晚的表情簡直平靜得可怕。
那又怎么她輕聲說,那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孩子。
她拎著兩大袋蔬菜與他擦身而過,沈遲洲終于忍不住嘶吼。
沈宴江知道你你流過產(chǎn)嗎
回答他的,是孟詩晚清脆利落的關(guān)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