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少俠

    ：少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紅a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無銘，如果可以，讓saber趁早放棄吧，獲得圣杯對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奇跡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旦她成功…”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漸漸轉(zhuǎn)冷，仿佛有什么顧忌，他沒有說出之后的話。

    奇跡？代價？

    雷恩目光一凝，才想到呆毛王并沒有死。

    也就是說，阿爾托莉雅此刻并沒有登上超越時間線的英靈座，那她是怎么以從者之身降臨到這個時代爭奪圣杯的？

    答案是，她和阿賴耶簽訂了契約，借助了抑制力的力量，但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英靈主要有兩種，雖然都位于英靈座上，但抑制力守護者和正常的英靈并不一樣。

    英靈是被人們的希望召喚，守護者則是被人們的絕望召喚，前者相對而言算是自由之身，后者則是打工仔。

    因為自身的功績還有自身的罪業(yè)而成為英靈的人，是不會被抑制力所束縛的。

    英靈座和兩大抑制力沒有絕對的從屬關系。

    然而活著時悲嘆自己的無力，尋求超越自己力量方法的人，就會為抑制力所困。

    抑制力是等價的契約，它給予因為自己的無力而嘆息的人類以“奇跡”，將那個人暫時推上英雄之位。

    而代價就是在其死后，買下他那已經(jīng)成為虛假英靈的靈魂。

    連死后都無法得到救贖的靈魂，就這么完成了，典型代表就是英靈衛(wèi)宮。

    騎士王是被歷史銘記和歌頌的英雄，毫無疑問她若是死去，會成為英靈，正常情況下，抑制力無法將手伸向她。

    但是，呆毛王為了挽救不列顛，為了重返王選之日，選擇和抑制力做交易。

    只要saber獲得了圣杯，契約就正式成立了，她會在死后像紅a一樣，作為守護者一直不斷地戰(zhàn)斗下去。

    這種結(jié)果阿爾托莉雅也知道，并接受了，為了挽救不列顛她愿意付出這種代價。

    但是紅a完全無法忍受saber像他一樣永世不得翻身。

    雷恩的臉色同樣微微一變，聯(lián)想到冬木市的圣杯已經(jīng)被污染了……

    這意味著，阿賴耶也許根本沒安好心，甚至可以說充滿了惡意。

    假如saber得到了污染的圣杯，契約就會成立，但她不僅無法拯救不列顛，連死后的靈魂都會歸抑制力所有。

    “這個……她太頑固了，我盡力試試�！崩锥髂樕嫌悬c無奈，嘆了口氣。

    呆毛王其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依然很倔就是了，也許只有把殘酷的真相擺在她面前，她才會放棄吧。

    “eiya，你為什么不親自去勸她？”

    “她現(xiàn)在并不認識我，而且我無法自由行動，只能拜托你�！�

    紅a的臉色不太好看，守護者并沒有自由行動的權(quán)限，他因為任務才能和無銘交手一下，卻無法干涉其他事。

    雷恩這才恍然，如今的saber根本不認識衛(wèi)宮少俠，更別提英靈衛(wèi)宮了。

    說實話，他之前完全可以冒充紅a，但他根本沒提過衛(wèi)宮士郎這個名字，因為沒用。

    說了也等于沒說，就像凱倫·萊茵哈特一樣，呆毛王只會當作雷恩還有一個身份，但別指望著能用這個身份和她套近乎。

    還沒發(fā)生過的事，對她而言毫無意義。

    saber：衛(wèi)宮士郎，誰��？

    呆毛王還算好了，她只會覺得莫名其妙，或雷恩在胡說八道，要是對現(xiàn)在的切嗣老爹說什么衛(wèi)宮士郎，養(yǎng)子之類的話。

    雷恩毫不懷疑，以魔術師殺手的性格，不僅不會信任他，還會認為他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之后更加防備他。

    切嗣老爹：呵呵，拜托你的騙術高明一點。

    未來還沒發(fā)生的事，對現(xiàn)在不知情的人而言，和胡說八道其實沒什么兩樣。

    見雷恩沉默不語，紅a卻誤會了什么。

    “無銘，你的投影魔術比我的更強，冒昧問一句，你應該不只擅長投影刀劍吧？”

    剛剛雙刀對拼，他的干將莫邪碎了，對方的卻絲毫無損，而且經(jīng)過他的觀察，無銘的投影魔術很不講理。

    他也能投影saber的圣劍，但要威力接近原版，身體會承受不住，而無銘輕而易舉就投影出了接近原版的excalibur。

    雷恩微微一愣，不過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點頭道：

    “對我而言，投影任何武器都一樣，包括鎧甲，盾牌等防具�！�

    英靈衛(wèi)宮更擅長投影刀劍類武器時，投影防具耗魔量會激增，但他的力量和無銘融合后，投影任何武器都是一樣的。

    故而雷恩的無限劍制里各種武器都有，心象風景也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

    “無銘，你說你失去了一些記憶？”紅a盯著他，繼續(xù)問道。

    雷恩點了點頭：“是的，忘記了很多事�！�

    他自己沒有失去記憶，但這次降臨，不知為何他并沒有獲得“無銘”的記憶。

    這有點奇怪，上次他抵達巨人世界時，可是獲得了“雷恩”的全部記憶，但系統(tǒng)也沒有解釋，故而他無法判斷無銘的具體來歷。

    “我馬上要離開了，有些東西對我而言很雞肋，但或許對你會有些幫助�！�

    紅a立刻站了起來，盡管他知道無銘和衛(wèi)宮切嗣結(jié)盟有他的考慮，但他不想欠什么人情。

    無銘殺了老蟲子，雁夜得救了，櫻也因此暫時擺脫了困境，加上救下愛麗絲菲爾的事……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幫助。

    紅a很清楚，這樣一來很多悲劇就不會重演，對他而言再好不過了。

    因此，他站起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掌：

    “一點謝意，如果你和我的經(jīng)歷不完全一樣的話，這能幫你提升實力�！�

    雷恩略顯詫異，同樣站了起來，握住了紅a的手掌，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同照鏡子一樣，站在涼亭兩邊。

    “tra，經(jīng)驗共感。”紅a輕聲念誦道。

    “tra�！�

    感受到幾乎完全同源的氣息，雷恩下意識跟著念誦了一句。

    下一秒，無數(shù)畫面從他腦海中劃過。

    燈火闌珊的城市，尸橫遍野的山丘，古老輝煌的宮殿，一望無垠的草原，人們在廝殺，戰(zhàn)爭、暗殺、屠戮、決斗……

    一幕幕關于斗爭，戰(zhàn)場，拼殺的場景迅速掠過。

    染血的刀刃，寒氣逼人的槍尖，銀光閃閃的鎧甲，古樸大氣的盾牌……跨越歷史長河，貫穿整個月世界人類史，無數(shù)的兵器浮現(xiàn)在雷恩腦海中。

    不僅如此，受到了紅a幾乎同源的力量的刺激，另一道記憶開始浮現(xiàn)。

    這是屬于“無銘”的記憶，原先不知為何被封印了。

    直到這一刻，雷恩接收了他的記憶，才明白了“無銘”的具體來歷。

    “無銘”來自記錄宇宙，而紅a屬于觀測宇宙，無銘原先賣身ooncell，被系統(tǒng)截胡。紅a則賣身給阿賴耶。

    都是打工仔，難兄難弟，怪不得如此相似。

    半響后，雷恩松開了手，卻閉上了眼睛。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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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俠

    至此，他已經(jīng)獲得了無銘的所有記憶，同時還包括紅a作為抑制力守護者，在各個時空執(zhí)行任務時見過的所有兵器。

    紅a可不是只見過刀劍類寶具，那不過是他見過的一小部分武器罷了。

    再加上雷恩自己見過的武器，如此一來，無限劍制已經(jīng)超越了極限，變成了一件……

    此前，他的無限劍制里除了繼承自“無銘”的那些刀劍，其余武器不多。

    這有點浪費了這個固有結(jié)界。

    因為他可不是只擅長復制刀劍，但沒有“無銘”的記憶，哪怕無銘之前記憶里有無數(shù)其他武器，他也無法重新復制一遍。

    但現(xiàn)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紅a嘴唇一動，剛想問無銘是否有獲得，突然臉色一變，下意識抽身退出了涼亭內(nèi)。

    雷恩緩緩睜開了雙眼，瞳孔猶如夜空中的一條銀河，泛著震撼人心的光彩。

    嗡嗡～

    無形的鋒銳之氣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刀刃，弓弩，寶劍，長槍，大戟，鎖鏈，盔甲，劍鞘，戰(zhàn)靴，盾牌……無數(shù)戰(zhàn)爭兵器的虛影從他身上延伸而出。

    轟──嘭！

    刀光劍氣槍影肆意橫掃，仿佛霎那間被攻擊的千百次，磚瓦木屑飛濺著，整個涼亭被切割成無數(shù)碎塊。

    身后浮現(xiàn)出天下萬兵的虛影，雷恩猶如人類史中的兵器共主，從破碎的涼亭中走出。

    他臉色十分平靜，看著神色震動的紅a說道：

    “謝了，eiya，不必多說什么，我剛剛恢復了記憶，一切交給我就行�！�

    “你似乎……”

    紅a忽然有種心悸的感覺，剛剛他把自己的部分靈基（數(shù)據(jù)）展示給無銘“”。

    因為覺得對方可能做過和他類似的工作，其中除了他見過的武器外，還有他關于投影魔術的心得和經(jīng)驗。

    前者是謝禮，后者是“報酬”，本想做個交易，可現(xiàn)在似乎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怪物”。

    沒錯，就是怪物。

    他之前和無銘交過手，又暗中觀察了他一段時間，當然知道對方的實力比他強很多。

    而且他會的無銘都會，他不會的無銘也會。

    但那時無銘再強大，他也能估測一下，可現(xiàn)在……

    盯著無銘，紅a下意識想起來那個討厭的家伙──一個金光閃閃的暴發(fā)戶。

    無數(shù)環(huán)繞著他的兵器和防具的虛影漸漸消失，雷恩身上恐怖的氣息隨之平復。

    他的氣息變得十分普通，仿佛剛剛的都是錯覺，臉上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你猜的沒錯，我的無限劍制突破極限了�！�

    “果然�！奔ta心中了然，他沒有追問具體到了什么程度，不過也不難猜到。

    綜合實力本就高過他很多，投影魔術也比他強一截，加上不限于刀劍類寶具……

    面前這個家伙，實力已經(jīng)膨脹到了某種極限了。

    “那就拜托你了，我要離開了�！�

    紅a暼了一眼圓藏山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留戀，最終嘆了口氣。

    “eiya，不去看看切嗣和saber嗎？只是交談幾句應該沒問題的�！�

    雷恩同樣嘆了口氣，他獲得了“無銘”的記憶后，已經(jīng)清楚了很多以前不了解的細節(jié)，其中有關于saber的些許記憶。

    咖喱棒的仿品，永久遙遠的黃金之劍（excaliburia）因此升級了。

    他手中也多了幾把能解放真名的寶具。

    其中包括另一把圣劍，圓桌騎士高文的輪轉(zhuǎn)勝利之劍（excaliburgalt）。

    如果說亞瑟王的圣劍是聚集星球的光輝，那高文的圣劍則因為在劍柄內(nèi)封有擬似太陽，可以閃耀出太陽般的熾熱光輝。

    還有一把槍，大狗庫丘林的gaebolg。以及原初之火（aestest），紅saber尼祿的深紅色大劍。

    至此──

    所有關于新身份的疑惑都消失了，雷恩完全融合了“無銘”的所有力量。

    紅a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必要，以后也不會有交集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如今已經(jīng)沒了牽掛，工作時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大家的命運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了，少了很多傳奇的故事，卻也不會有悲劇了。

    剩下的，不過是獨自背負理想直到時間的盡頭。

    “是嗎，eiya，你不怕我把saber泡到手嗎？”雷恩忽然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紅a先是一愣，然后啞然失笑。

    “無銘，你難道覺得我會吃醋？她又不是我女人，何況我目前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我只是奇怪，櫻，凜，saber，你為什么沒和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雷恩下意識聳了聳肩膀。

    這就是少俠和紅a最大的不同了。

    英靈衛(wèi)宮沒和saber成為情侶，也沒解開她的心結(jié)，和櫻交集不算多，最終也沒和凜在時鐘塔湊成一對。

    他一個人，死在了中東。

    “我說女人太多了，不知道怎么選，你信嗎？”紅a眉毛一挑，露出一絲笑容。

    雷恩輕笑一聲，撇撇嘴道：

    “你可以開后宮啊，嘴上喊著專一，很多男人心中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有老婆再出軌，何不一起娶了？”

    “這可不一定，家花不如野花香嘛�！奔ta雙手抱胸，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這家伙。

    雷恩哈哈一笑：“你是看出來了，我根本泡不到她吧，才能這么淡定�！�

    “別奇怪，我其實也是女性苦手，和saber打好關系不難，但要爬上床……額，反正我失敗了�！奔ta攤了攤手，一副反正我沒得手的樣子。

    不過他的眼神十分遺憾，證明他當初是有想法的。

    雷恩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saber一點也不好泡，準確來說是非常難搞。

    有人說士郎不是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了嗎。

    但實際上，遠遠沒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未來的可能性其實非常多，遠不止三種（衛(wèi)宮士郎有幾十種死法）。

    若不是紅a自己干涉五戰(zhàn)，士郎可能一個妞都跑不到，很難說紅a參加五戰(zhàn)沒有彌補當初錯過了三個億的遺憾。

    兩人閑扯了幾句，到了訣別的時刻。

    “無銘，謝謝你，再見�！�

    紅a看著雷恩，露出了一個陽光笑容，仿佛卸下了所以重擔和牽掛。

    恍惚之間，正義的伙伴，曾經(jīng)的少年又回來了。

    雷恩目光凝視著英靈衛(wèi)宮，察覺到了他心境的轉(zhuǎn)變，在他詫異的目光中。

    灰白色的袍子從他身上消失了，一件紅色外套披在了英靈衛(wèi)宮身上。

    “衛(wèi)宮士郎，少俠，再見！”雷恩突然大喊了一句，向他揮了揮手。

    “少俠，再見�！庇㈧`衛(wèi)宮哈哈一笑，向他輕輕點了點頭，緩緩消失在月光下。

    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