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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沛君幾乎是爭分奪秒地帶金凡去了醫(yī)院。

    當(dāng)晚我找了人來給球球做法事。

    我也不想這么快和它分開，可是我怕拖久了，它的靈魂沒有安息的地方。

    做法事的師傅一度以為是給孩子做法事。

    我搖搖頭，顫抖著結(jié)巴著說：是只貓......叫......球球......

    師傅沒有想到，沉默了。

    我想了想，說：能不能幫它下輩子投個好胎，或者讓它再回來做我的小貓。

    師傅呆愣愣地站著，仿佛沒見過我這種人，覺得荒唐。

    法事做完后，我抱著球球的骨灰，站在山間，有一瞬間覺得人生真是沒趣。

    之后我回了花店，整晚都待在那兒。

    喬沛君的媽第二天一早來找我，穿了一身帶暗紋的黑旗袍，坐在客廳。

    我不知道她怎么會知道我在這，總之她來了。

    短短十幾天，我可以算得上形容枯槁，蓬頭垢面地坐在她對面。

    她卻處處精致，幾乎看不出什么老年人的疲態(tài)。

    無所謂了，我也不在乎。

    不知道喬沛君去哪里了，怎么把這個老太婆整我這來了。

    平風(fēng)。

    她照舊這么叫我，我如今卻無比地反感，連眉頭都忍不住皺緊。

    那個孩子......我和她爸爸商量過了，還是得留下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要太生氣，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就他媽這事我不再跟她客氣。

    她被我的語氣嚇了一跳，好脾氣地笑笑：醫(yī)生之前說過的，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就是很難有孩子，那我們老喬家肯定還是要有后的，所以你也不要再叫沛君把孩子打掉，到時候你要愿意，我讓那孩子叫你爸爸，多好哇，里外不吃虧的。

    不行，必須打掉。

    懂事點(diǎn)，平風(fēng)，這是不可能的，況且金凡的爸爸是市政府的，我們也不好惹人家。

    那行，讓喬沛君跟我離婚。

    她沒有反駁我，倒像是我正中了她的下懷。

    你要離的話媽媽肯定也是不能強(qiáng)求的，畢竟金凡爸爸那邊催的也緊，我們確實(shí)不好辦了。你要離婚那媽媽肯定支持你的呀，我肯定叫沛君好好補(bǔ)償你。

    事到如今她還在自稱媽媽。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媽。

    我言簡意賅地告訴她：滾。

    喬沛君的媽沒有立刻滾，而是臉色不太好地掏出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給我。

    我忍不住笑：你一天天那么忙原來是在忙這個

    哎呀，媽媽肯定要替你們多想一點(diǎn)，這樣你們也少操心一點(diǎn)。

    我拿起協(xié)議翻看，冷冷地說：真是辛苦你了，我看完沒問題會簽的，不送了。

    喬沛君她媽看著有點(diǎn)不放心，但最終沒說什么，離開了別墅。

    協(xié)議并不公平，我想了一下，沒有簽。

    掛在玻璃門上的風(fēng)鈴又響了，我以為是那老太婆去而復(fù)返，站起來要攆她走，卻不想來人是元秋。

    她開門見山地說：喬沛君給你的離婚協(xié)議不要簽，我找律師幫你打官司。

    我困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要離婚

    我哥是律師，喬沛君的母親找了他事務(wù)所的律師。

    屋外風(fēng)有些大，我于是讓她進(jìn)來說。

    你為什么幫我我給他倒了杯水。

    我······看不慣他們家那么欺負(fù)你，路見不平。

    喬沛君說讓我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你跟她有什么過節(jié)嗎

    元秋低頭喝水，并沒有回答我。

    很久她才說：喬沛君的為人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看清楚了，你只要相信我，我能幫你討回公道。

    她低頭喝水時耳尖幾乎紅透了。

    我看得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