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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人不行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停尸房的寒氣，這是我最后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我趕到醫(yī)院時，病房里擠滿了他的親戚，卻都遠遠地站在墻邊，

    仿佛病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

    醫(yī)生說還有機會，可以試試搶救一下。

    可沒有一個人簽字。

    警察已經(jīng)帶走了那個月嫂，

    時候調(diào)查，她們確實是有組織地針對寶爸進行犯罪。

    這下，她至少得唱二十年鐵窗淚了。

    老公的手指微微顫動。

    我走近病床，他身上散發(fā)著腐爛氣息。

    你有沒有幻想過，哪怕就一次，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門口傳來，

    我沒有出軌，我們還像從前一樣......

    沒有。我打斷他，轉(zhuǎn)過身對那些親戚說道。

    骨灰，扔河里吧，魚說不定會喜歡。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想要吞噬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

    最終，他的生命慢慢消散在消毒水的氣味中。

    我轉(zhuǎn)身離開病房，身后傳來監(jiān)護儀刺耳的警報聲。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一縷夕陽，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把鋒利的刀，將骯臟的往事切割在這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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