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再見,我的愛
第二十九章再見,我的愛
秦半夏一時間呆若木雞,無法作出任何反應(yīng)。
康母走到秦半夏面前,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定定站住,眉眼滿是春色地注視著秦半夏。
秦半夏相信,此刻康母眼里的笑意,一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果然,康母含笑看了秦半夏一陣后,才滿意地發(fā)出一聲輕嘆,輕啟朱唇:秦半夏,剛才,沒有嚇著你吧這語氣似乎隱含擔心。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剛才康母的不堪,秦半夏此刻絕對無法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實發(fā)生的。
沒想到,你......秦半夏一時氣結(jié),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呵呵。康母掀起嘴角,輕笑出聲。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這么做康敏兒現(xiàn)在又在哪里
康敏兒的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秦半夏,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敏兒現(xiàn)在被韓有容強迫嫁給一個瘋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就連康家也破產(chǎn)了,反正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就算是殺了你我也不怕。
不過,還不急,還有更好的呢!她說完,便狂笑著走了。
在那高檔小區(qū)里,韓有容敏銳地從邵孤城凌亂的腳步中發(fā)現(xiàn)了異常,逼問之下,才得知半夏失蹤。
韓有容聯(lián)系到了有鐵血神探之稱的好友——刑警隊長莊穆。
在他手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黑道上的人對他的名聲聞風(fēng)喪膽,避之不及。誰都不想被他盯上,否則離收場就沒有多遠了。
很快,秦半夏所處的位置便確定了——距離海岸線四百海里的公海區(qū)域�?蛇@也是問題的難處所在——公海可以說是三不管地帶,由此可見,綁匪狡詐兇殘。
韓有容知曉這個消息后,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冷峻: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隨即出動沖鋒艇、直升機,組織起最精良的力量,出發(fā)營救秦半夏。
有容,你放心交給我們。莊穆組織韓有容共同行動,營救人質(zhì)是他們警方的職責(zé),不能再將韓有容至于險境。
不行,我一定要去。韓有容堅定霸道,不容質(zhì)疑。
莊穆知道這個朋友說一不二,也就不再阻攔。
跟隨大部隊來到公海,一艘外觀破舊的貨輪,就是他們的目標。
你注意安全。行動前,莊穆嚴肅地向他警告。
隨著一聲巨響,船艙的門被爆破。一群烏合之眾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在公海上,竟然會有人來救這個肉票。
康母得知情況,著急從后門出去想要逃跑,卻被埋伏在周圍的部位給抓個正著。
在綁匪大多慌張奔逃之時,只有他們的首領(lǐng),一個光頭男人還在負隅頑抗。
很快,大多數(shù)綁匪束手就擒�?晒忸^男人仍不放棄抵抗。他犯下的前科有綁架、人口買賣,還有暫未浮出水面的軍火毒品走私。哪一項都是足夠殺頭的罪名!如果今天被捉住了,一進去,肯定什么也瞞不��!
他拉著秦半夏擋在身前,退到一個角落,嘶吼著:老子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手中的尖刀胡亂揮舞。他很清楚在這海上,他是插翅難逃。
眼看這刀鋒就要劃破秦半夏的頸項,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一條黑影從側(cè)面撲出來,撞倒綁匪,用身體壓住尖刀。
�。。。∏匕胂捏@恐地放聲尖叫,血從韓有容身體中噴射出來,她身子墜落,軟綿綿地跌落在地。
等她醒來,已經(jīng)是幾天之后,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是她熟悉的韓家。
少奶奶,您醒了。下人對她是前所未有的尊重:少爺救了您,還在昏睡中呢。
原來如此,這便是下人待她客氣的原因了。
秦半夏來到韓有容休養(yǎng)的房間,他蒼白的臉色把她嚇住。她從沒見過這樣了無生氣的韓有容。
她伸手觸摸他的臉頰,冰涼的觸感嚇得她猛的縮回手。其實,所有的恩怨都在韓有容舍身擋住那一刀時,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此時的心情,有擔心、有害怕、更多的是無助。愛意、恨意在頃刻間從心頭那道裂縫里涌出來,就快要淹沒了她。
有容,我該怎么辦秦半夏淚水滑落。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掀開被子看一看韓有容的傷口,卻被管家攔�。簞e看了,少奶奶,您會受不了。
秦半夏看著床上這個男人,就算是傷得生命垂危,他還是那么好看。
墨色的發(fā)絲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地黏在俊美的臉龐上。濃眉微不可見地輕輕皺起,緊閉的雙眼顯得他的睫毛更加濃密纖長,像是會蠱惑人心的蝶翼,不時輕微顫抖。硬挺的鼻梁仍然如雕刻似的深邃好看。而褪去血色的薄唇,仿佛暗示著他生命的流逝。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懷疑她、恨她、他用盡各種殘忍的手段折磨她�?墒�,在生死關(guān)頭,卻將生的希望不容置疑地留給了她!
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地展現(xiàn)在秦半夏眼前。她的心,緊緊地揪著,很不好受。
過了一陣,韓有容開始發(fā)熱。他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不正常的紅,眉頭擰成了一個小山。
秦半夏趕緊跑到浴室,接了一盆冷水,打濕了毛巾,擰個半干,疊成一個小小的長方形,搭在了韓有容飽滿的額頭上。
或許是受到了冷毛巾的刺激,韓有容稍微地抬了抬眼皮,他眼神轉(zhuǎn)動,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秦半夏的臉。
他艱難地張開嘴唇,似乎想要說什么話�?墒牵箘湃砹庖矡o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秦半夏看出了他的難受,輕聲安慰:你在發(fā)熱,我?guī)湍惚笠幌隆?br />
她的聲音如一股清泉注入韓有容的耳中,他緊皺的眉頭漸漸放緩,眼睛再次重重合上。
他的睫毛異常厲害地顫動著,他并未睡著,秦半夏那憂心忡忡的臉,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韓有容幾乎微不可聞地哼嚀一聲,秦半夏把耳朵湊近得都快挨著他的嘴唇才勉強聽起,那三個簡短的,卻耗盡他全部力氣的對不起。
秦半夏的眼淚霎時涌出眼眶。
她的手沒有停下,酒精帶走些許熱度,絲絲涼意隨著空氣的流動包裹著韓有容。他感到?jīng)]有剛才難受,一直緊握的大掌也慢慢松開。
你睡吧。秦半夏淡淡地說。
韓有容卻努力掀起眼皮,艱難地睜開眼睛,眼中有忐忑、懊悔、更多的是歉意。
秦半夏小心翼翼地用酒精為他擦拭著前胸、后背、手臂、頸間,可口中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這樣的安靜讓韓有容難受、緊張、不安。半夏,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他蒼白的嘴唇輕輕扯了扯,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抬起手,想要握住秦半夏的手�?墒牵植艔拇采咸鸩坏桨氤吒�,就頹然地垂了下去。
秦半夏見了,趕緊一步?jīng)_上前,按住他的手,擔憂地叫到:你別動,別動啊!韓有容掀掀唇,想說什么,卻硬生生地卡在喉嚨。
她握著韓有容忽冷忽熱的手,她在輕顫,他也在輕顫。秦半夏紅得嬌艷欲滴的臉蛋,緊緊咬住的雙唇泄露出她的緊張與不確定。
半夏,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再讓你收到傷害。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被那些人綁架。韓有容深感自責(zé)。
別說了,你需要休息。秦半夏有些著急,此時并不是談這些的好時機。
不,半夏,你讓我說完。韓有容固執(zhí)地堅持,他如被車輪碾壓過的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愛你,半夏。從前我以為我愛的是康敏兒,可同她在一起時,我的腦中想的卻時常是你。就連在醫(yī)院,我也常常趁你睡著來看你。
只是那時候,我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錯將感恩當做愛情。在我聽說你死了的時候,我巴不得自己也立刻死去�?瓤�......
你不要說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真的走了!看到韓有容嗆咳起來,秦半夏出聲警告。
韓有容卻扯出一個微笑:你威脅我。說完后,仿佛意志力終于耗盡一般沉沉昏睡過去。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和下人的精心照顧,韓有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只是受傷期間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片刻不見秦半夏,他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讓人四處尋找。
秦半夏被韓有容的黏人逼得實在受不了。這一天,當她在泳池暢游、卻被午睡后的韓有容命下人找回去時,終于忍不住爆發(fā):韓有容,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完全可以自理,你干嘛還要纏著我不放。
你最好早點習(xí)慣,這樣纏著你的日子,還長著呢!韓有容痞痞地說,一雙桃花眼帶暗含挑逗。
見慣了韓有容的冷血無情、淡漠霸氣,卻沒見過韓有容這賴皮一面的秦半夏氣結(jié):你,你,簡直是不講道理!憑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韓有容不以為意地邪邪笑開,眉宇間除了霸道,更添了一分溫情。
秦半夏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韓有容,完全像個死纏爛打的潑皮無賴。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潑皮無賴般的男人直接用行動回應(yīng)了她的質(zhì)問。
一個深深的吻纏綿良久......
恍惚間,秦半夏感覺到她好像回到了那個山洞里,外面冰天雪地,但山洞內(nèi),她擁著她的愛人,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