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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昔大腦空白了一瞬,身子晃了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么
沉語她,被海盜殺了。
寧河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他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盼著我死的池昔此時臉上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不,不可能!
她是海妖!怎么可能死在海上!
船長,她的嗓子已經(jīng)毀了。
她不是能操控海浪嗎!阿婉不就是這么被她害死的嗎!現(xiàn)在怎么不能了!
寧河囁嚅半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心里很清楚,海妖沒有操控海難的能力。
池昔把當(dāng)初的海嘯歸咎于我,不過是想找個撒氣的出口罷了。
立刻返航,我要去找她!
老公!
秦清拉住他的手,面色焦急。
那里還有多少海盜我們根本不清楚,現(xiàn)在回去就是送死,難道要為了沉語不顧所有人的性命嗎
我自己去!
池昔用力揮手,把秦清甩到一邊。
他自己也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秦清動手。
清清,你害怕的話跟他們一起待在船上等我,我一個人去就好。
池昔!
秦清看著池昔頭也不回地離開,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池昔一個人回到了之前的海域。
放眼望去一片平靜,像吞噬了人命的巨獸,吃飽后滿足地休息。
沉語,沉語...
他慌亂地打開手機(jī)上的定位。
他戴在我手上的電擊手環(huán)在我離他超過五十米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警報,可幾個小時過去了,程序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池昔無措地檢查著,卻發(fā)現(xiàn)兩個小時前程序就已經(jīng)崩潰。
【定位對象失去生命體征,無法準(zhǔn)確定位。】
池昔臉色變得蒼白。
船長,你回來了
池昔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三天后。
寧河看著面容憔悴,鬢角甚至冒出白發(fā)的池昔,心里一顫。
這是沒找到人
船長,夫人一直等你,都沒睡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寧河叫了好幾聲,池昔才回過神。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恨我,如今我死了,也算是還了秦婉的命。
可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心里似乎有個聲音告訴他,他錯得離譜。
老公!你總算回來了!
秦清哭著撲進(jìn)他懷里。
你嚇?biāo)牢伊�!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br />
我這三天一眼都不敢合,還好你是平安的。
池昔看著懷里的人,輕聲安撫她,心底卻有些煩躁。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這煩躁從何而來。
晚上,他哄秦清睡著后,一個人進(jìn)了曾經(jīng)關(guān)著我的雜物間。
房間一片昏暗,悶熱潮濕,空氣中還帶著血腥味。
床單被被子上暗紅的血跡浸了一層又一層,已經(jīng)發(fā)硬發(fā)臭。
池昔跪在床邊,額頭抵在一處血跡上,眼淚慢慢從眼眶滾落。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想你呢。
先生
保姆打斷他的思緒。
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來給那個賤種送眼罩。
她還不知道我再也回不來了,像從前一樣一口一個賤種喊我。
她自己瞎了就算了,偏偏眼睛也變成紅色,萬一嚇到夫人就不好了。
她瞎了
池昔猛地站起身,死死瞪著她。
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夫人說,這點(diǎn)小事不用告訴您。
池昔站在原地好久,還是舍不得怪秦清。
秦婉是秦清唯一的親人,她走了,秦清就只剩下池昔可以依靠了。
清清膽子小,她不想告訴我也是正常的。
池昔像是在跟保姆說話,又像是在勸說自己。
可這話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他渾渾噩噩地走出雜物間,在院子里怔怔地看著月亮。
寧河臉色煞白地跑到他身邊。
船長,外面有個女人說要見你。
女人
她...她說她是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