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瓶VS私生子
落座后,顧年把服務(wù)人員打發(fā)了出去,眉梢微挑:“我說你要做和尚也別拉著我啊,如果能搭上話,說不定我就能拿到聯(lián)系方式呢�!�
說完后他還“嘖嘖回味:”那位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雖然沒看到臉,但那通身的氣質(zhì),一個字,絕。”
啪嗒——
火苗舔舐過煙頭,發(fā)出猩紅色忽明忽暗的光,身穿黑色襯衫的沈陸離在白色繚繞的煙霧下顯得有些失真。
聽著顧年的碎碎念,他咬著煙嘴,不甚在意地吐出一句:“不過是花瓶而已�!�
顧年嘴角抽了抽,花瓶?還而已?
這廝眼光要高到天上去了吧?
現(xiàn)在這么傲,可別以后遇到喜歡的女人求而不得,最后落得個追妻火葬場的下場!
而在另一頭,何秋秋也湊到時笙身邊:“原來那個就是沈陸離?”
她雖然和時笙關(guān)系好,但畢竟自小在福利院長大,不混豪門圈子,沈陸離又出國多年,她還真沒見過對方的長相。
時笙微微抿了口茶,“私生子罷了�!�
她倒不是看不上對方的身份,只是一想到時家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和對方綁定,甚至不惜劫持何秋秋,心中就不由得冒出一股無名火。
雖然這件事和沈陸離無關(guān),但那又怎么樣?她就是遷怒!
至于小時候去沈家做客與沈陸離見過的那幾面,她早就忘了。
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她一向不會放在心上。
很快,拍賣會開始了。
一件件拍品在拍賣師舌燦蓮花的講解下,現(xiàn)場氣氛也越來越火熱。
時笙斜倚在真皮沙發(fā)上,靜靜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面。
一般情況下,這個大屏幕是供包廂內(nèi)賓客觀看拍品的,可這個卻不同。
高清鏡頭下,身穿高定禮服的葉湘文和時意妍正被一群貴婦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兩人臉上的笑容好不得意。
而時明謙正端著香檳與身邊的人低聲交談著,端的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如果說江城的豪門圈子是座金字塔,那沈家毫無疑問就是最頂尖的唯一一家,而時家就是第二梯隊的幾個豪門之一。
所以即使時家出了真假千金的丑聞,巴結(jié)的人還是不斷。
何秋秋叼著棒棒糖冷笑:“這一家子今天倒是風(fēng)光,聽說為了掩蓋前段時間對時氏不利的新聞,時明謙花大價錢一口氣捐了三座希望小學(xué)。”
說完后她放大屏幕,“嘖嘖”兩聲:“看到葉湘文脖子上那條翡翠項鏈了嗎?花了5000多萬拍來的,就為了今天戴出來顯擺�!�
時笙唇角微勾:“希望一會他們也能笑得這么開心�!�
隨著拍品一件件被拍出高價,全場的氣氛也來到了最高潮。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壓軸的拍品是“空”大師的新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幅作品的價值甚至勝過其他所有作品。
畢竟這么多年,“空”大師都一直堅持著每年只出兩幅作品的規(guī)矩。
也不是沒有人想以高價額外購買,可惜江城根本沒有人查到“空”大師的身份,更別提找到本人了。
也不知道慈美這次是哪里來的關(guān)系,竟然能讓“空”大師愿意拿出第三幅作品。
與眾人的期待不同,包廂內(nèi)的沈陸離渾身散發(fā)著冷意,他面色有些不善地盯著面前的人。
“所以,我的特權(quán)作廢了?”
唐宇咽了口唾沫,解釋道:“抱歉沈先生,因為“空”大師的要求,這幅作品必須參與競價�!�
這句話落下,包廂整整安靜了三分鐘。
就在唐宇的心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沈陸離舌尖抵了下腮幫子,意味不明道:“行,就讓我看看這個“空”大師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
拍賣師拿著卷軸上臺后,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賓客們沒有像之前一樣偶爾低聲交談,全都眼巴巴盯著臺上,呼吸越來越急促。
拍賣廳的所有燈光突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展臺中央。
隨后拍賣師的聲音通過音響傳到每個人耳邊,細聽之下還能發(fā)現(xiàn)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顫抖。
“各位賓客,接下來就是本場最受期待的壓軸拍品——“空”大師最新的作品!”
當(dāng)卷軸上紅綢被掀開的瞬間,全場響起整齊的抽氣聲,大家?guī)缀醪幌嘈抛约旱难劬Α?br />
“空”大師書畫都擅長,但每次拿出來的作品,有書就沒有畫,有畫必然沒有書。
可這一副,竟然書畫齊全!
而且明明是在夏天,卻仿佛能嗅到宣紙上的那幾支紅梅傳來的暗香,看久了,感覺連剛才狂跳的心都平靜了不少。
可只要看到右上方那看似隨意卻暗藏鋒芒的字,又會忍不住感覺到心悸。
拍!
不管花多少錢,必須拍下來!
這是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聲,包括時明謙。
“特別說明,”拍賣師頓了兩秒,繼續(xù)開口,“應(yīng)“空”大師要求,本次拍品不以金額競拍,而是以能讓時氏企業(yè)虧損最大的方案作為籌碼!”
話音一落,拍賣廳頓時一片嘩然。
二樓的時明謙表情一僵,手中的水晶杯“啪”地摔碎在地面,杯內(nèi)的香檳濺在了他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褲上。
葉湘文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精心修飾的眉毛此刻扭成了滑稽的毛毛蟲。
“這……這是什么意思?”時意妍不可置信地尖聲質(zhì)問著,可惜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疑惑。
剛才圍繞在葉湘文母女倆身邊,不停拍著馬屁的貴婦們不約而同找借口離開,眉梢眼角全是幸災(zāi)樂禍。
她們不知道時家到底做了什么,竟會把“空”大師得罪得這么狠,但她們知道,今晚過后,時家恐怕就要從二等豪門的圈子里跌落咯。
以后還說不定誰求誰呢。
眨眼的功夫,包間就只剩下了面色難看的一家三口。
而讓他們更難堪的還在后面。
隨著“競拍開始”的聲音落下,短短幾秒就有人按下了競價器。
“我手里有時氏連續(xù)三年財務(wù)造假的證據(jù)。”
葉湘文一聽這話,臉?biāo)查g慘白,她顫抖地抓住丈夫的手臂:“明謙,我們……我們該怎么辦?”
時明謙后槽牙幾乎都要咬碎。
這個聲音,就算化成灰他都聽得出來,正是他的死對頭,秦家。
這么隱蔽的事情,如果不是公司出了內(nèi)鬼,秦家不可能拿得到!
可還沒等他想清楚,競價器的聲音如當(dāng)頭棒喝般再次響起。
不,這哪里是競價器,明明是閻王爺索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