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千萬別死�!�
楚秋韞的一句話,讓陸沁沁愣了神,她小臉上一片迷茫,沒有剛才的靈動,反而有些傻乎乎的。
不過她很快有了反應(yīng),她皺巴著臉,納悶地抓了抓臉頰,反問道:“楚二郎,該不會是你耳朵聽錯了吧?”
這也是陸沁沁唯一能夠想出來的解釋,畢竟她跟那位書中的男主角壓根就不熟悉啊,書里自己是個早死的命,連見都沒見過他,就更別提現(xiàn)在了。
她的話激怒了楚秋韞,他眼底的溫和瞬間收斂,變的譏諷,他冷笑一聲,原以為陸沁沁還能說句好聽的話,沒想到她跟從以前一模一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爛好心地救了徐杏,也省得被陸沁沁瞧了笑話。
半個時辰前,楚秋韞剛從書肆離開,他正好買到了一本陸明正念叨許久的書籍,他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將此書送給陸明正,畢竟好書難遇,這對于讀書人而言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他對陸家的路還算熟悉,徒步而行,倒也悠閑。
當走到一條胡同口時,他敏銳的聽見了有人喊了一聲“沁娘”。
這使得楚秋韞不得不多想,畢竟這是去往陸家的路,并且還有人喊了陸沁沁的名字,這巧合太多,很難不讓人懷疑那個人在追的就是陸沁沁。
楚秋韞聽得出來那個男子的聲音是含著怒火的,而且背影高壯有力,楚秋韞擔心會出什么意外,抬腳便追了上去。
那男子五官端正,但是眉眼過于陰鷙,眼神冷冷掃來,宛若煞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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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對此男子心生不喜,他的眼睛太狠,沒有絲毫的善,望向自己時,就像看見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楚秋韞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過這個男子,但自己的記憶告訴他,此人只是在府城有過幾面之緣而已,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何來的得罪?
“楚大哥!”
楚秋韞也清楚的看見了被他追逐的女子是徐杏,而不是他心里擔憂的那個人。
他修眉舒展開來,與徐杏頷首。
他沒有做過多的言語,就站在一旁,身形頎長,清雋秀氣,徐杏見到了他,一下子就仿佛有了安全感,笑著跑了過去,本想伸手拉住楚秋韞的袖子,但楚秋韞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她。
“楚大哥,還好你來了,剛剛嚇壞我了�!�
楚秋韞覺得自己有些多事,如果知道是徐杏,或許自己不會做出這番舉動。
“這位公子這幾天一直纏著我,若不是看在那日的救命之恩上,我絕對要去報官的。”徐杏委屈地癟著嘴,本來自己還想對他道謝,哪知這人喊自己“沁娘”,著實把自己給氣的夠嗆,合著他是把自己認成了陸沁沁才救的自己,所以什么恩情,早就被自己給忘在了腦后。
陶宇寧靜靜地望著他們兩個人,雙手抱胸,旋即扯唇冷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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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深沉,眼白偏少,眸子很黑,被他緊緊盯著時,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徐杏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跟陶宇寧對視。
他喊了聲:“沁娘,我改日再來找你。”
徐杏臉色變得難看,默默握緊雙手,當他越走越遠時,才出聲說道:“我不是沁娘,是他自己認錯了人�!�
楚秋韞挑著眉頭,好似猜到了下一句要說的話,戲謔道:“我認得那人,他可是京城的貴人,聽說是個世子爺�!�
此話一出,徐杏瞪圓了眸子,她原本想要說出是陸沁沁生事端招惹了別人,但一聽到陶宇寧是世子,她頓時改變了主意。
她這十八年來,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周縣令,想不到自己還能見到世子!這是何等的權(quán)貴?徐杏完全想象不出來。
楚秋韞將她的反應(yīng)收斂入眼,微挑的修眉,略有深意的笑容,皆讓徐杏紅了臉。
“楚大哥,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秋韞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斜睨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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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杏羞澀一笑,故意引著楚秋韞去見陸沁沁,她可是聽別人說起那如意花坊的事情,一個女子還是個寡婦,拋頭露面的做生意,楚秋韞見了她一定會很氣憤吧。
夫君都死了的女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孝順的伺候著公婆才對,像陸沁沁這人,實屬異類。
徐杏的幸災(zāi)樂禍根本沒辦法在楚秋韞面前掩藏,楚秋韞想要拒絕去見陸沁沁的話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楚秋韞看了看自己包袱里的書籍,想道:把它交給陸沁沁吧,讓她轉(zhuǎn)交給陸伯父也不錯。
所以,楚秋韞在時隔多日后,在如意花坊見到了陸沁沁。
他長話短說,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三言兩語地說給了陸沁沁聽,之后就把那本書放在了陸沁沁的手邊,打算拿起鈴蘭就走。
陸沁沁沒想到他心里還掛記著自己的爹,很是無奈的揉著眉頭,她這人最討厭別人打柔情牌了。
“喂,謝了。”
楚秋韞露出淺淺的笑,如沐春風,對她抬了抬下頜,沒有從前的針鋒相對,這樣的楚秋韞溫潤如玉,讓陸沁沁有些怔愣。
很快,陸沁沁翻了個白眼,虛偽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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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送佛送到西,你別邁著兩條腿回去了,我讓鋪子里的人送你回去,店里剛賣出去幾盆君子蘭,正好讓他去搬貨,順便把你送回家�!�
楚秋韞看著她一臉別扭的關(guān)心,這次沒有出言反駁她,會心一笑,道:“那就多謝陸娘子了�!�
從嫂嫂改為陸娘子,這個稱呼并不難喊出。
反而,一身輕松。
陸沁沁乖巧擺手,目送著馬車逐漸離去。
心中一片感嘆,還記得剛穿過來的時候,楚二郎那陰陽怪氣的模樣,好似看自己一眼就等于玷污了他,而現(xiàn)在,他竟然舍得對自己露出笑容,果然啊,男人心,難琢磨喲。
“東家,生意忙著呢,你還有空發(fā)呆呀?”周鴛笑說著。
陸沁沁回了神,自己想這么多干什么,反正已經(jīng)脫離了書中的劇情,自己現(xiàn)在活得比誰都快樂。
所以,才不管反派呢。
在馬車上的楚秋韞不著痕跡地套著坐在車轅上那人的花,從中也了解到了陸沁沁的生意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只是讓楚秋韞感到詫異的是,那個女子在生意場上竟然如此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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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勞煩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楚秋韞掀開車簾,打量著四周,嗅著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花香,便知道陸沁沁養(yǎng)花的地方就在此處。
他本是無心記著陸沁沁的住址,卻沒想到在幾日后,救了自己一命。
夜深人靜,時不時傳來不太清晰的狗叫聲,除此之外,甚是安靜。
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拍響,頓時驚醒了正圍著書桌算賬的陸沁沁等人。
周鴛膽子比較大,仗著自己力氣不一般,自告奮勇地說道:“娘子吳婆婆,你們兩個待在房里別出來�!�
陸沁沁見狀,提議道:“看來還是得在家里養(yǎng)兩條狗,這樣才能安心�!�
吳婆婆贊同地點點頭,小聲說道:“娘子你放心,老奴過幾日去問問周圍的鄰居,看誰家生狗崽子了。”
“周鴛,你小心點�!�
她拍著胸口,呲著一口白牙,道:“曉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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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梗著脖子問道:“是誰��?大晚上的不讓人消停�!�
門外的聲響停了下來,隨后變得急促。
只聽見沙啞的男聲從門縫傳來,周鴛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門栓,露出一條縫隙,提著燈籠往外看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周鴛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那男子長發(fā)散亂,因為穿著青杉,所以胸口處的暗紅格外明顯,他雙手上布滿了傷痕,指尖好似被磨爛,他緩緩抬起頭,露出那俊秀的面容,嘴角的鮮血讓他看起來很是狼狽,楚秋韞虛弱地說道:“我是楚秋韞,不是壞人�!�
周鴛急忙扶住他,還好她身材高挑有力氣,才能勉強托住一個男子。
吳婆婆聽著外面的動靜,就看見周鴛扶著個人,她慌了神,說道:“娘子,周鴛把人帶進來了!”
陸沁沁直接打開房門,看見院子里那個大氣不剩多少的楚秋韞,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道:“婆婆你去煮些熱水來,之前我備的創(chuàng)傷藥,婆婆你放在哪了?”
吳婆婆連忙給她找了出來,隨后鉆進了廚房,聽從陸沁沁的吩咐。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上什么男女有別,關(guān)上大門后,扶著楚秋韞進了客房,看著他胸口鮮血淋漓的慘狀,她想也不想說道:“你招惹了什么人?我現(xiàn)在能去請大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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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陸沁沁謹慎,僅憑著楚秋韞身上的傷,就知道他招惹的一定是大事,而且陸沁沁算是了解這個男人,在三陽鎮(zhèn)上,不會有人對他動殺心。
周縣令的事情他們兩個做的隱秘,就算被查到了,先處理的也肯定是自己這個女子,而非楚秋韞,所以他一定是惹了大麻煩。
陸沁沁越想越后悔,覺得自己不該讓他進家門的!
楚秋韞艱難睜開眼睛,瞧出了她的悔意,偏生他還有心情打趣,道:“不用請大夫,我自己上藥就行,死不了�!�
“至于招惹了誰?大概是陶宇寧吧�!�
你說你一個反派,好端端的惹男主做什么!你是真覺得自己命長��?
不對啊,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一顆心都吊在徐杏身上的,怎么來折騰楚秋韞了?
莫非,他也被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