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沒事要你的命干嘛?!”
“老頭子,好端端的二郎怎么讓咱們?nèi)ジ前。俊?br />
陳翠坐在馬車里不安地跟楚棟材說著話,他們兩個人心里頭都沒譜兒,主要是昨天也沒見到楚秋韞的出現(xiàn),要不是接他們的人拿著楚秋韞的信箋,楚棟材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話。
楚棟材搖了搖頭,他掀開車窗簾子,悶聲說道:“咱們這個二郎是個有大主意的人,他是咱們的兒子,總歸不會騙咱們的。興許就跟二郎信里說的那樣,是為了鄉(xiāng)試提前讓咱們?nèi)ジ恰4鋬�,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老了就聽孩子的安排吧�!�
他是老實寡言,沒多大本事的一個莊稼漢,但是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且不說前面那個坐在車轅上的男子,就說一說馬車旁邊正騎著馬而行的男子,他氣質(zhì)非凡,穿得一身好綢緞,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出身。
二郎能結識這些人,就已然說明了一些事情。
自己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陳翠唉了一聲,苦笑說道:“生了倆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啊。大郎面上老實,結果背地里不干人事。二郎一向是心有成算的人,卻不愛跟咱們說心里話。還不如生個女兒來得好啊�!�
楚棟材拍拍她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心里牽掛著二郎,我也是。”
只見信不見人,也不曉得二郎又在做些什么事情。哎,孩子大了,越發(fā)的管不住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伯父伯母,馬上就快到了�!�
掀開窗簾那人笑容燦爛,長了一副俊俏的模樣,咧嘴笑時,還露出虎牙來,看起來年歲不大的樣子。
歐陽斐安撫著楚棟材和陳翠,說了幾句家常話,就放下了車簾子。
“大哥,把水囊給我�!�
駕車的歐陽靖一抬手便扔給了他,他眉宇間和歐陽斐有七分相似,但表情淡漠,減弱了他的俊俏。
“大哥,你說陶宇寧來三陽鎮(zhèn)做什么?”
歐陽斐詢問著他的大哥。
歐陽靖掃了一眼,蘊含著責怪,嚇得歐陽斐閉上了嘴巴。
他們兩個是同胞兄弟,亦是京城將軍府的一對庶子,兩年前來到了白鹿書院,因緣巧合結交了楚秋韞。
大將軍亦是當朝皇后的嫡親兄長,所以這對庶子與太子也有著較為親近的關系,但比不上他們的嫡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在一次太子微服私訪時,他來到白鹿書院見到了楚秋韞整治別人的手段,又知他是山長的關門弟子,便讓歐陽兄弟倆帶著楚秋韞來相見。
他需要一個有計策有膽謀的寒門學子來推翻朝堂上的世家,他急需朝政新變。
等他們把楚棟材和陳翠安頓好后,歐陽斐終于忍不住心里的話,又問了一遍:“大哥,現(xiàn)在沒有外人在,我可以問你了吧?陶宇寧好好的不在京城,跑去折騰楚秋韞做什么?”
歐陽靖搖了搖頭,其實這一點,就連他也想不通。兩個人只是曾經(jīng)有過幾面之緣,當時自己和弟弟也在旁邊,所以很奇怪,陶宇寧為何要派人去暗殺楚秋韞?
但,歐陽靖卻笑了起來,扯起唇角,道:“不過楚秋韞這次因禍得福,雖然傷得重了些,但為太子找到了忠勇侯府的私兵藏身之處,你說陶宇寧是蠢,還是楚秋韞走運?”
說來歐陽靖倒也敬佩楚秋韞,在生死攸關之際,竟然還能發(fā)現(xiàn)刺殺他的人有蹊蹺,也許是他命不該絕,楚秋韞逃了出來。第二日,他的信就被人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刺殺之人走的方向是西南方向,每個人的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
僅僅靠著這兩條線索,很快就找到了私兵藏身之處。
當時,就連歐陽靖也未想到那莊子上竟然會有私兵。
這個意外之喜,也將成為楚秋韞邁上仕途的第一個臺階。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歐陽斐有些吃味,道:“楚二郎這狗屎運可真夠厲害的,要是讓我碰上了該有多好�!�
歐陽靖罵道:“胡鬧!我可不想讓你身負重傷。”
歐陽斐雙手抱懷,不滿道:“以后若是楚二郎越過咱們的地位,大哥你真的不生氣嗎?”
歐陽靖淡然處之,睨了眼弟弟,說道:“為太子效命,全看各自的本事。你我比楚二郎高,難不成還比不上他?”
“我反正比不上。”歐陽斐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十分坦然的說著。
歐陽靖一抬腿,狠狠踹了他一下,呵斥道:“閉嘴吧你,好好去做事�!�
“知道了知道了�!�
“我還是嫉妒楚二郎�!睔W陽斐再次補充了一句。
“那你就多跟人家多學習。”
“不行啊,娘把聰明勁兒都傳給你了,我什么也沒有啊�!�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歐陽靖轉(zhuǎn)身就走,打算去三陽鎮(zhèn)見一見楚秋韞,這個蠢弟弟,還是別理他為好。
只是,歐陽靖卻吃了個閉門羹。他未能見到負傷的楚秋韞,從手下得知楚秋韞目前借住的地方,歐陽靖也明白他這是不想讓無關緊要的人知曉太多,便同意了楚秋韞的話,打算明日在別處相見。
但歐陽靖為了保險起見,他的人還是調(diào)查了一番陸沁沁,察覺到此人沒有危害后,這才放下了心。
也不怪他謹慎,實在是陶宇寧的出現(xiàn)令他們太過詫異,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本該在忠勇侯府穩(wěn)固自己地位的人,卻奇妙的出現(xiàn)在了三陽鎮(zhèn)上。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派人刺殺了楚秋韞,一個對陶宇寧只不過有幾面之緣的人。
所以他們真的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陶宇寧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實乃怪哉。
天色將暗,陸沁沁也終于回了家。
她一進門就被吳婆婆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陸沁沁蹙著眉頭,問道:“你說今日有人來見楚二郎,但楚二郎沒有出門?”
“是啊,娘子。那人模樣普通,穿著打扮也很普通,但不知為什么,老奴覺得他兇得很,不像老百姓。”
陸沁沁用掌心按著太陽穴,她現(xiàn)在真的后悔極了,她就不該在楚秋韞身上發(fā)善心�!昂梦抑懒�。”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周鴛望著她瘦弱的背影,急忙快步追了上去�!澳镒�,要不然奴婢扛著楚公子把他給丟出去吧?”
她發(fā)現(xiàn)自從那日救了楚二郎后,陸沁沁就一直緊鎖著眉心,像是愁容不散,所以護主的周鴛已然把楚二郎當成了一個麻煩,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給丟出去。
陸沁沁忍俊不禁,最后“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抬指戳了戳周鴛說道:“不用這么做的�!�
她可不想得罪一個深藏不露的狗男人,她只想安安心心的做生意,當她的小富婆。
“你去幫吳婆婆做晚飯吧,我去見見二郎�!�
“好,那娘子可不能在皺著眉了,都不好看了�!�
陸沁沁一手掐腰,反駁道:“姑奶奶我傾國傾城,哼�!�
周鴛捂著嘴,偷笑不止。
陸沁沁催趕她走,一個人推開了客房的門,就見楚秋韞正坐在書桌上寫信。
燭火晃動,陰影不明,將楚秋韞俊逸的面容輪廓映照的愈發(fā)深邃,他聽見陸沁沁的聲響時,就收起了毛筆,抬起頭來,星眸含笑,道:“你是來問我那個人是誰的吧�!�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陸沁沁微微瞇起眼睛,她真是煩透了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她倒是有幾分懷念從前楚秋韞的冷臉,最起碼二人不會有過多的交涉,也不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
“我才懶得過問你的事情,我是來問你到底什么時候離開。”
楚秋韞不免露出幾分沮喪,他失落地問道:“從何時起,你竟變得如此厭我�!�
陸沁沁緊了緊自己的披帛,好似這樣就能趕走夜間的清涼,她似笑非笑道:“因為你不配。”
楚秋韞神情一滯,她羞辱的話讓楚秋韞收斂起笑色,整個人往椅子上一仰,扯唇道:“陸娘子的嘴,果真不饒人�!�
“行了,你不要跟我兜圈子。我之前對你沒有見死不救,已經(jīng)是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救了你一次,但這不代表我會一直容忍你。楚二郎,你明知有人追殺你,甚至你也知道殺你的人是誰,可是你沒有回楚家,反倒來找我,我可不覺得咱們之間有交情。”
“你這么做無非就是在賭我會不會發(fā)善心,也在賭陶宇寧是不是真的在故意放你一馬。你擔心你爹娘會被你牽連,所以你沒有回去。而這幾天里,陶宇寧沒有繼續(xù)針對你,你徹底放心了,知道他那一夜是真的故意放走你的,你沒有猜錯他的心思�!�
“現(xiàn)在的你沒有任何生命威脅,所以,請你快些離開吧。我不想再因為你被陶宇寧為難。”
“我早就說過了,我跟你們楚家從今以后,沒有半點關系。”
“聽清楚了么,楚秋韞�!�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初秋的夜里格外的清涼,一陣風從門穿過,帶動了陸沁沁的披帛,發(fā)出晃動的漣漪。她的身后是院子里的一棵果樹,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已經(jīng)落了一地的落葉,甚是孤寂凄涼。
但這些,都比不及陸沁沁眼神里的冰冷。
她是無情的,好似那一夜俯身為楚秋韞擦臉的溫柔一面,只是楚秋韞的幻想。
楚秋韞張了張嘴,無奈嘆笑著。
他該怎么解釋,自己并非像陸沁沁話里的那種虛偽之人?
一切只是巧合,完全是她多心了。
可是楚秋韞凝望著陸沁沁的眸子,再多的解釋,也難以張口言說。
只能留下一句,“救命之恩,他日,我定回報,即便是,要了我這條命,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