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跪安吧
“這并非是吾不敢問劍,所以才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如此�!�
儒衫神靈笑道:“如果你們愿意,吾倒是很樂意與那位年輕帝王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只是,等這一架打完,吾都要跌境,且要百年的歲月,才能重新躋身至強序列�!�
“師祖是九州天下的定海神針,斷然不能有事�!�
天下文宗說道:“倘若道門魁首拼盡全力,都傷不得那位昭武皇帝,便是天命在他,我三教祖庭未嘗不能折腰�!�
“眼下,不管是底蘊還是強者數量,九州天下都不及云荒妖族,所以并非決戰(zhàn)的最好時機。偏偏那位昭武皇帝是跋扈性子,等他君臨九州天下,必然整頓軍馬,揮師南下,問劍云荒妖族�!�
天下文宗繼續(xù)說道:“假使那位昭武皇帝贏了,倒也沒什么,我等照著大魏王朝的律法規(guī)矩做人、本分做事就是了。如若那位昭武皇帝輸了,還望師祖力挽天傾�!�
“天要塌,哪個頂的起來?”
儒衫神靈望向正在問劍的陸玄樓,“況且,我并不覺得,這位昭武皇帝會給吾挽天傾的機會。
跋扈即是霸道。以那位昭武皇帝的霸道性子,怎會允許三教祖庭保留底牌,從中作梗,壞了他的千秋大業(yè)?”
天下文宗正色誠聲,“這場問劍,我三教修士只會死在大魏鐵騎前頭,絕對不會拖那位昭武皇帝的后腿。”
“不管這是真話還是假話,那位昭武皇帝都不信的。”
儒衫神靈說道:“吾看過三教祖庭記錄這位年輕帝王生平的史冊,從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位昭武皇帝是個獨夫,他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故而,等這位昭武皇帝君臨九州天下,一定會將射神弓握在手中,順便將吾一并解決�!�
天下文宗張嘴,真要說些什么,儒衫神靈卻是驀然抬頭,望向百里外的身影與劍光,沉聲道:“要見勝負了!”
相持既久,劍氣消耗。
道門魁首的那道青紫劍光黯淡許多,劍身彎曲如殘月,吱呀作響,劍刃崩處數個缺口。而那道黑紅劍光,劍勢非但沒有率減,反而愈來愈盛,每一道劍光都蘊藏著盛大的光,每一縷劍氣都醞釀著暴戾的殺意。
此消彼長之下,縱然道門魁首已經施展渾身解數,以至于七竅都淌出鮮血,都無濟于事。
青紫劍光向后倒退,且速度越來越快,頹勢盡顯無疑。
“咔嚓!”
劍身彎曲到極致,到了不堪重負的時候,然后咔嚓一聲,直接崩碎成數截,激射而出的時候,化作無數青色、紫色的光點,被劍氣掀起的風浪吹散在天地間。
沒了紫青光劍的阻擋,兩柄兇劍齊鳴一聲,轉換位置,兇劍阿鼻在前開道,兇劍元屠于后尾隨,快若一瞬,刺穿那座劍陣,刺向道門魁首的胸膛。
天數已定,大勢也去,好似沒有什么好說的。道門魁首此言雙眼,坦然受死。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十個呼吸,兇劍遲遲沒有落下,道門魁首心里疑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不知何時,那位儒衫神靈出現(xiàn)在道門魁首身前,以天地浩然之氣凝聚一個“定”字,將兩柄兇劍定在眼前一指之處。
陸玄樓微微瞇眼,打量著突如其來的儒衫神靈,許久以后,陸玄樓先是召回兩柄兇劍,又握住本命飛劍根袛,提劍而笑,“前輩是來問劍的?”
在陸玄樓打量儒衫神靈的時候,儒衫神靈也在審視著陸玄樓,然后忍不住心生驚艷,果然是殺力高處天幕��!
修士修行,重在底蘊,底蘊積攢足夠,按部就班,即可破境。而這位年輕帝王則無視底蘊一說,拎著兩柄兇劍,一步一廝殺,一劍一頭顱,硬生生的斬出一條陽光大道來。
先前遠望,如走馬觀花,不覺有他,此刻立在這位年輕帝王身前,才知厲害。只是被這位昭武皇帝無聲注視,就要被殺意牽引心神,魂魄隱約刺痛。
“是來低頭的!”
儒衫神靈說道:“陛下已經贏得天下,何必再痛下殺手呢?”
“一個廢人,殺與不殺,的確不關緊要�!�
陸玄樓笑了笑,話鋒陡然一轉,戲謔說道:“既然你是來低頭的,見朕為何不跪?”
儒衫男子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這位昭武皇帝似乎要比傳聞中霸道的多。
“叩見陛下!”
讓陸玄樓意想不到的是,儒衫神靈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五體投體。
“遠古神靈的骨頭這么……軟嗎?”
儒衫神靈不卑不亢說道:“這話,陛下不該問吾,應該問那位女子大劍仙才對。畢竟,吾只是一道殘魂,而那位大劍仙今生覺醒前是,是正兒八經的神靈。”
“聞溪嘛……”
陸玄樓不做評價,只是笑道:“帝前不敬,掌嘴!”
然后,這位儒衫神靈還真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兩巴掌。
陸玄樓笑道:“軟硬都吃,是軟硬都不吃,你真的不錯。平身吧!”
儒衫神靈起身以后,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讀書多年,吾只將此句奉為圭臬�!�
陸玄樓笑道:“那你的書算是白讀了!”
儒衫神靈附和說道:“所以吾是師尊最不成器的徒弟。”
“要朕來說,你最能打,所以最成器�!�
陸玄樓側過身軀,望向百里外,言有所指,“有些犟種,從來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得打服他,他才會聽你講道理�!�
說著,陸玄樓腳踏虛空,向上百十丈,轉身時候,就劍氣王座憑空生出。
落座其上,陸玄樓伸手勾指,片刻功夫以后,天下文宗等一眾大修士紛紛聚集在王座下方。
看著那位始終高高在上的昭武皇帝,一眾大修士百感交集。
“兩件事。”
王座之上,陸玄樓豎起兩根手指,言簡意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