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聯(lián)系
若說是其中一點關(guān)聯(lián)也無,這樣的道理云清漪還會信的話只能說她死那一回還不夠徹底,
這樣的腦子再死幾回都不足惜。
但要是說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云清漪皺著眉頭回憶上輩子后來發(fā)生的事,試圖從記憶的邊邊角角中,想起來關(guān)于這位重王后續(xù)的一切,
但不管是她如何努力,前世滿心滿眼只有謝南邢跟他那個惡心的義妹的云清漪,根本就想不起來太多有關(guān)重王的內(nèi)容。
這個王爺好像直到她死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別樣的消息傳出,
或者這就是他的隱藏手段呢也說不定。
云清漪嗤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原本遠近聞名風(fēng)流的重王殿下竟然也有不得不裝瘋賣傻來保全自身的時候,顯得十分好笑。
但笑過之后,心中又是無限的蒼涼。
尊貴如太后嫡子,當(dāng)今圣上的親弟弟,竟然也要不得已用這樣蒙蔽自我的法子來保全自身,
那她一個小小國公家里的女兒,又怎么能在這蒼�;蕶�(quán)之下,得到她想要的呢。
云清漪忍不住有些遍體發(fā)寒。
不是因為她對目標(biāo)的困難程度嚇到了,而是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她不該忽略的事情。
按照她的猜測,如果重王有著現(xiàn)在這幅名聲和表現(xiàn)是為了保全自己,
那在這個偌大的京城,有能力,或者說有權(quán)利去迫害重王的人,不就只剩下了那一個嗎。
要說誰能夠不畏懼重王的身份,甚至連太后的庇護都稍遜一籌,
云清漪扯出一抹覺得荒誕的笑來。
除了那個王座上的人還能有誰呢。
殘害親手足嗎。
真不愧是無情帝王家。
皇帝在位十余年了,地位不可為不穩(wěn)固,
如今就連他的兒子有一些都有了兒子,如此皇位大權(quán)在握的情況下,這位皇帝陛下仍舊沒有想要輕松放過越重明的心思嗎,
而重王,也真的堅持著不學(xué)無術(shù)到了今天,
難怪。
云清漪覺得好笑。
難怪太后對重王殿下許多荒唐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難怪陛下有著這樣一個處處抹黑皇室威嚴(yán)的胞弟卻從不加以制止,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刻意縱容而為之。
云清漪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手里握著的玉環(huán)仿佛燙手山芋。
何德何能呢。
她云清漪何德何能跟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達成合作,又該在皇帝的耳目投來注意視線的時候裝作單純無辜呢。
該死的越重明!
云清漪此時只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狠狠的打一頓,
明明自己就是個身上一堆爛事眼睛跟著的糟心禍端,還非要大張旗鼓的跟在她身邊,胡攪蠻纏。
若是被皇帝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九九,
別說什么為之前的事情報仇了,就連自己的小命連帶著云家上下老小一家人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她如今只能慶幸,
慶幸自己跟越重明說話的時候,刻意觀察了周圍是否有第三人在場,
也靠近越重明說話低聲細語,不會被外人知曉內(nèi)容。
可即便是如此,云清漪還是氣的不得了。
這樣的禍害怎可憑著一己之私而將她的命于不顧呢。
若是早讓她知道,一個游手好閑的王爺身上背負著這樣沉重的監(jiān)視和注意,就算是拼著得罪越重明和太后,云清漪也是不可能交代一個字的。
但是,事已至此,
云清漪也不得不嘆了口氣,接受如今的現(xiàn)實。
罷了,左右也不是沒有好處。
玉環(huán)溫潤的質(zhì)感在她的掌心,云清漪想了想,換了根系帶的繩子,將玉環(huán)重新編了個絡(luò)子,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越重明再怎么落魄壓抑好歹也是個王爺,在這皇宮之中也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承諾,總不會是一無是處的。
玉環(huán)落到衣服內(nèi),仿佛有什么壓抑的心事也隨之落下。
未到就寢的時候,有小宮女進來送上一則消息。
借著燭火熠熠,云清漪有些莫名的看了傳遞消息的這個小宮女一眼,
相貌普通,梳著常見的宮女發(fā)髻,
身上也的確是太后宮里的服飾。
太后有意傳來的消息么?
云清漪點了點頭,對著小宮女致意。
“你是說,明日宮中有宴,太后旨意讓臣女也去見見世面?”
宮女福身,
“回云小姐的話,確是如此。太后娘娘說,云小姐自來了宮中一直拘悶在她老人家身邊,實在是有違年輕本性,于是特意請云小姐去明日宮中赴宴,熱鬧熱鬧,對身心俱是有益�!�
小宮女答的滴水不漏,云清漪卻不敢不問清楚。
“明日是什么宴會?同去的可有些什么人?煩請告知,臣女恐自己失了禮數(shù),給太后娘娘丟人�!�
“姑娘放心,只是陛下仁厚,又恰逢重陽佳節(jié),于是便邀了許多官宦人家的臣子,特準(zhǔn)可以同帶子女入宮赴宴,一些得空的皇子公主殿下應(yīng)該也會當(dāng)場。”
云清漪心下了然,大概是后宮之中皇后妃嬪提議出來的,名為交流感情實為子女后輩展露相看的聯(lián)誼宴席,
這樣的宴會她從前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世,都是參加過許多次,
哪怕是背靠皇家,也更改不了相看的本質(zhì)。
云清漪算是明白了,謝過了來傳遞消息的小宮女,靜下心來自己慢慢琢磨。
大概這場宴會沒有什么別的問題,謝南邢現(xiàn)在不過只是個還未登科的舉子,
沒有了她國公府的相助,那個人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樣等階的宴會上的。
云清漪安撫了一下自己怦怦跳的心,實在是想不出會對自己產(chǎn)生影響的可能性。
畢竟她此時剛剛經(jīng)過了重王的隱形折磨,實在是有些杯弓蛇影。
只是個宴會,而且這樣的話,也許還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兄長!
云清漪一改剛才的幽怨緊張,已經(jīng)十分期待起明日的宴會,
這種場面,家里一定會安排人參與,
弟弟的年歲尚小,大概來的是父親母親,還有她的兄長。
一想到進了這后宮雖說吃穿用度從未缺過,一切有著太后照拂,
說是來陪侍太后娘娘身側(cè),實際宮中人手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