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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榮寵記》作者:青芽紅豆
身為宮女卻有著凌駕后宮諸妃之上的美貌,而這是她注定不能平凡的原因。
任何人,都想把她當做棋子。
從小跟隨的主子,想用她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權勢最大的皇后娘娘,想要用她來斗敗自己的敵人;
而那個天下至尊,又想要做什么呢……
這是一個宮女迫于形勢成為宮妃,然后成為寵妃,最后向皇后之位進發(fā)的故事,而她的背后卻又隱藏著此生最大的秘密。
“此生此世,不死不渝�!�
這是帝王對她最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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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月宮冷
剛邁入十一月份,一場大雪就悄然而至,整座皇城都被一層銀白色覆蓋,遠遠望去仿佛成了冰雪般的世界,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在皇城的東北角處有一所宮殿名為“寒月宮”,在被大雪覆蓋的宮城中此處是最寒冷的地方。不只是因為環(huán)境極差,更是因為人心都是冷的。這里的人不是失了帝王寵愛的妃子便是犯錯的宮女,每個人住在這里皆是白白地煎熬,直至熬滅了自己鮮活的青春和生命。
在寒月宮西側的一處配殿中,兩個女子并肩而坐,她們身上皆是穿著單薄的白色宮衣,細看去那料子竟是普通的麻料。
“青韶姐姐,快用熱壺暖暖手吧!”
一個約摸豆蔻之年的女孩兒拿著一個皮袋子塞到了另一個女子手中。
“杏兒,你自己用吧,我不冷的�!蹦桥用髅鲀龅穆曇舳荚谖㈩潊s仍然將裝滿熱水的袋子遞到那女孩兒懷中。
被叫做杏兒的宮女撅了撅嘴然后握住女子的手:“姐姐明明很冷,怎么騙杏兒呢!”
那女子無奈,最后伸出手將女孩兒攬到自己的懷里,兩人共同膩在一起,身體相貼總歸能有到更溫暖的感覺。
小小爐火在殿中燃著,許久一股濃重的藥味才從妒火上的藥罐中飄出來。
青韶起身墊著粗布將藥罐從小爐子上取下來,然后又取了一個素白瓷碗,烏黑的藥湯從罐中傾瀉而出。
“我去給主子送藥,你在這邊略烤烤火�!鼻嗌匦χf道。
杏兒乖乖地應了,然后看著青韶因為寒冷而邁著微顫的步子向外面走,她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瘦削。
青韶努力讓自己的手保持穩(wěn)定,這藥熬了兩個時辰才熬好萬不能因為她的不慎而前功盡棄。
青韶剛剛踏出西配殿的門,就感到一股寒冷的空氣傾襲而來,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然后狠狠呼吸了一下才努力往主殿而去。走廊上因為風傾斜而吹進來的雪花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此刻仍有零星的雪花打在青韶的身上。
她用袖衫將藥碗蓋住,然后快步往主殿而去。
寒月宮的主殿雖然很大,但是因為沒有任何擺設而看上去空空蕩蕩,那種寂寥空洞讓人感覺不寒而栗,即使現(xiàn)在殿中的角落還燃著黑色的炭火也驅不散這種寒意。
青韶剛踏入主殿就聽聞里面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主子,藥已經(jīng)熬好了,快趁熱喝了吧!”青韶走進里間,然后將藥碗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掀開床上白色的幃帳。
里面露出了一個包著被子的女人,散落的黑發(fā)襯著她的臉色極其蒼白,此刻還在不停地咳嗽。
青韶連忙伸出手輕撫女子的后背,動作溫柔終于讓那女子的痛苦感減輕了些許。
“把藥給我吧�!蹦桥拥穆曇袈犐先ナ炙粏 �
青韶點了一下頭然后將藥碗端過來。
女子接過藥碗一飲而盡,那種苦味讓她皺緊了眉頭。
“我何曾喝過這般苦的東西,”那女子聲音透著凄涼和嘲諷,“現(xiàn)在卻連一顆蜜餞也食不得了……”
青韶聽著女子的話垂下了眼瞼。
“說不定,哪天我就過去了……”那女子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遼遠,但是卻讓人深切地感受到她內心的悲涼。
“主子莫要如此說,定會有好的一天的!”青韶嚇了一跳,連忙柔聲寬慰。
那女子諷刺地笑了一下,她那還有什么好的一天呢,現(xiàn)在也不過是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青韶扶著那女子躺回被子里面,然后為她掩好被子,之后打開了內室里面的窗戶,露出一絲縫隙,這般雖然冷些卻總好過盡吸煤炭的嗆氣。
然后青韶坐到椅子上拿起針線繼續(xù)之前未完的縫補工作。
床上的女子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青韶,眼神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韶……”那女子輕輕喚了一聲。
聽得喚自己的聲音,青韶抬起頭看過去:“主子有何事吩咐?”
那女子搖搖頭然后看著她開口:“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聞得這個問題,青韶楞了一下,然后答說:“今年便滿十年了�!�
十年啊。
那女子聽到這個數(shù)字思緒翻飛。
她姓楊名月姝,曾經(jīng)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小姐,青韶在七歲那年成為了她的婢女。她在二九那年被選入宮,成為了當今建熙帝后宮中的一人,初封昭儀,后晉升為妃。怎奈后宮水深,一場爭斗下來她滿盤皆輸,被褫奪封號降為答應,楊家也因此敗落。
她不怨恨皇帝,只怨自己手段不夠。
所以注定了她的后半生將在這如同冷宮般的寒月宮度過。
“你年紀輕,卻要陪著我受苦,還要在這里磋磨時間,真是委屈了你……”楊月姝嘆息著說道,“也沒跟著我享什么福……”
青韶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后伏身跪在地上,聲音顫抖:“主子這是何話,奴婢跟隨主子便終生是主子的人,且若沒有主子和楊家,奴婢早已經(jīng)成為路邊的餓死骨了,主子的恩情奴婢永遠銘記在心……”
楊月姝連忙讓青韶起身:“你快起來,我不過說這么一句你何必如此在意,至今能陪著我的也只有你了……”
青韶抿了抿唇然后站起來,但是神色看上去仍是有些低落,白色的長裙微微擺動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楊月姝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好了,快幫我縫補衣服吧,不然你主子我要沒有衣服可穿了。”
“……是。”
青韶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后坐回了窗邊又拿起了被放下的針線,先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