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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娘娘!娘娘這是喜脈�!估咸t(yī)跪在地上,聲音發(fā)顫。
我猛地攥緊衣袖,指甲陷進(jìn)掌心的舊傷里。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我卻嘗出一絲荒謬的甜。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
可他實在頑強。
我被如此苛待,他卻依然在我腹中頑強生長,努力活了下來。
而現(xiàn)在對我來說,沒有什么能比這個孩子更重要了。
謝長鈺聞訊趕來時,眼底翻涌著我許久未見的溫度與情意。
他伸手想碰我的小腹,卻在觸及我冰冷的目光時頓住。
「眠眠......」他嗓音低啞,仿佛又變回當(dāng)年那個蜷縮在我膝頭的落魄太子,「這是朕的第一個孩子。」
我別過臉,看著窗外被晚霞染紅的宮墻。
或許......等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帶著他遠(yuǎn)離這里。
去塞外,去江南,去任何沒有謝長鈺的地方。
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但柔妃撕碎了我最后的奢望。
夜晚,雷雨交加,她帶著一隊侍衛(wèi)闖進(jìn)寢殿,從我的床榻下扯出一個衣衫不整的侍衛(wèi)。
「陛下!」她哭得梨花帶雨,「臣妾親眼看見他們......」
謝長鈺的臉色比夜色還沉。
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拖下床,龍涎香混著血腥氣噴在我臉上:「姜眠!你竟敢背叛朕!」
「我沒有......」我艱難呼息,手指下意識護住小腹。
柔妃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這可是那奸夫身上的定情信物!」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這分明是我弟弟的遺物!
「謝長鈺!」我嘶吼著去搶,「你明知我不可能——」
「閉嘴!」他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姜眠,朕看你現(xiàn)在肚子里的也是個野種�!�
「居然敢拿孩子騙朕,虧朕還對你心生了幾分愧疚�!�
劇痛從小腹炸開,我蜷縮在地上,看著血水順著腿根蜿蜒成河。
柔妃得意地蹲下身,用染著蔻丹的指尖蘸取我的血,輕輕抹在我唇上。
「姐姐,」她附在我耳邊輕笑,「你這安魂術(shù),不如用在孩子身上」
刀尖刺入小腹的瞬間,我慘叫出聲。
血水涌出時,柔妃笑得燦爛:「姐姐,你這安魂術(shù),果然名不虛傳�!�
謝長鈺滿意地點頭,轉(zhuǎn)身攬住她的腰:「愛妃滿意就好�!�
待二人離去后,我望著殿外漸暗的天色,笑得癲狂。
「謝長鈺.....你們都錯了,安魂師最擅長的向來不是入眠�!�
「而是讓人——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