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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硯希和韓若妍一下飛機(jī),兩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將近40度的高溫曬的人渾身火辣辣的疼,一望無際的森林包圍著一個落后的小部落。
房子是朽木和破布搭成的,連廁所都是露天的旱廁。
成群結(jié)隊(duì)的黑人奄奄一息的窩在角落里,骨瘦嶙峋的身體無聲訴說著鼠疫的威力。
韓若妍的臉一白:
譚梔嫣把我們送到這個鬼地方,難道不就是讓我們死嗎
這里遍地都是得鼠疫的人,別人是拼命的跑,我們卻被送到這里來......
話說著,她的嘴一癟,淚珠噼里啪啦的掉。
安硯希也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平靜:
譚芷嫣就是鬧小性子罷了,沒個幾天,她就又哭唧唧的來接我們回去了。
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
韓若妍想到上次,安硯希把譚芷嫣一個人丟在f國,她回去也就是這樣鬧鬧脾氣,把安硯希送到了隔壁省份。
還沒過三天,她就心疼的把安硯希接回去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安定了下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安硯希整理了下儀容,大步走到了小部落里面最好的木頭房子里,對著里面的黑人拿英語交流道:
我是譚家送來管理小貿(mào)易的,我的房子和工作地點(diǎn)都在哪里
那黑人臉上劃過不屑,嘲笑的呵了一聲:
譚家的小貿(mào)易早就塌了,現(xiàn)在半個非洲都是得鼠疫的,大家保命還來不及,還談個屁貿(mào)易。
沒多余的房子,要么你們就自己蓋,要么就睡在地上里。
還工作地點(diǎn),一邊玩兒去吧,白癡。
他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打發(fā)了安硯希。
韓若妍一聽,哭的更厲害了,她扯著安硯希的手,怎么辦啊!
安硯希被她哭的心煩,揮開了她的手,你看不出來這肯定是譚芷嫣找的演戲的。
她等著我服軟呢。
我就不相信,她真舍得不給咱們吃的喝的和住的。
然后一到晚上,安硯希就打臉了。
他守在那個黑人的門口,等著他出來領(lǐng)他們?nèi)ニ麄兊姆孔�,等到了天黑,里面還沒有動靜。
安硯希心里漸漸不安起來,他在韓若妍的催促下敲了敲門。
里面沒人回應(yīng)。
安硯希加大力氣又敲了敲。
下一秒,那黑人就猛地打開門,粗魯?shù)牧R一句臟話,他身材高大,上來就狠狠踹了安硯希一腳,對著他的臉框框就是幾拳,直到打到他的臉上見了血,才停下了手。
黑人啐了一口吐沫,指著他的鼻子怒吼:
別來煩我!
你要是再敢來,我就把你燉了煮肉!
安硯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看著周圍黑暗又潮濕的雨林,心里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譚芷嫣這次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
不、怎么可能
她可是看到他感冒都要心疼幾天幾夜的人!
安硯希夜晚和韓若妍就睡到了一個樹洞里。
半夜的時候,極度潮濕的環(huán)境讓他們骨頭縫里都隱隱作痛。
蚊子一直嗡嗡嗡的環(huán)繞在他們的頭頂,還有各種扭曲著身體的蟲子都爭先恐后的爬上來啃食著他們的身體。
熱帶雨林每天都在不停的下雨,時不時的暴雨更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簡陋的環(huán)境讓安硯希開始懷念譚家的一切。
譚芷嫣把譚家最好的都給他。
他吃穿都是高級定制。
就連粥都是用各種各樣的名貴補(bǔ)品熬制的。
他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安硯希心里涌上了愧疚,譚芷嫣對他真的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他前幾天的事情確實(shí)做的有些過分了。
好在,再堅(jiān)持幾天,她就一定回來接他回去的。
不等安硯希細(xì)想,耳邊就突然傳來了韓若妍的尖叫。
只是一天晚上,韓若妍就被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她的臉上開始起了蚊蟲叮咬的紅疹,胳膊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本性開始暴露,此刻歇斯底里的扔掉了安硯希好不容易采摘來的果子,赤紅著眼睛吼:
譚芷嫣那個賤人,到底什么時候來!
竟然敢這么對我!她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抓花她的臉,打斷她的手腳,讓她不得好死!
安硯希愣了一下,只感覺眼前的女人有些陌生。
他印象里的韓若妍是一個溫柔賢淑的人,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的人,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但他還是冷靜了下來,語氣藏著不滿:
若妍,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食物......
不等她說完,韓若妍就像瘋子一樣用力的拿腳剁碎那些果子,素日柔美的面容皸裂,咬牙切齒的喊:
誰要吃這些惡心玩意兒!
我要吃清蒸魚,要吃意大利的牛排,要吃深海的龍蝦!
我嫁進(jìn)譚家就是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拿這些是打發(fā)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