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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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死后,靈魂并沒有直接脫離這個世界,依舊停留在半空中。
張媽匆匆跑出去,沒多久,陸景行就帶著睿兒沖進來。
他臉色蒼白,腳步極快,胸前還佩著大喜的新郎紅花。
他踉蹌著跪在我面前,將我從血泊中捧起,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徹底沒了氣息后,整個人恍惚著晃了晃,跌坐在地上,視線空洞。
念歡......原來你從不曾騙過我。
睿兒被滿地的血嚇得大哭,撲倒我身前,緊緊拽住我的手。
娘,娘,張媽胡講,嚇唬我說你死了,你快罵她,你睜眼看看我呀!
混亂的喧嘩聲越來越遠,我在這個世界的記憶也一幕幕隨風消逝,終于模糊到再也看不清,變成一捧流沙。
再睜開眼,是一片有些扎眼的白,消毒水味嗆鼻,我躺在病床上,身旁是個瘦削的男孩。
他寸步不離地守著我,見我醒了,眼眶瞬間泛紅,卻是一言不發(fā)地搖著病床扶我坐起,找醫(yī)生做檢查,忙前忙后有條不紊。
阿姨,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請你放心,你的醫(yī)藥費,我一定會努力掙錢,努力想辦法的。
我努力回憶,想起始末。
在本來的世界里,我是名記者,因為曝光了虐待兒子的家暴人渣而被報復(fù),受了重傷,幾乎變成植物人。
男孩就是那個被虐待的孩子,小小的身體瘦弱不堪,還有不少沒結(jié)痂的傷。
痛苦的經(jīng)歷,讓他早早成熟,像個小大人。
我將他拉到身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那你要怎么掙錢呢
我去撿破爛。男孩說,我扛揍,去學(xué)拳,打拳掙錢給你治病。
看著他滿是傷痕的稚氣面龐,我心頭泛酸,撫了撫他骨頭突出的脊背。
他的父親虐打他,又因為故意傷人進了監(jiān)獄,他的母親拋棄了他,他已經(jīng)無處可去,又倔強地不肯接受施舍。
為了照顧我,他就墊著幾張破紙板,睡在醫(yī)院的走廊。
我覺得,有個更好的辦法。
男孩急切地望著我:什么辦法阿姨,我馬上去做。
我揉著他的腦袋:你已經(jīng)沒了家人,阿姨也一樣,不如我們做彼此的家人,互相守護,有你照顧,阿姨一定很快就能痊愈,你說好嗎
男孩睜大了眼睛,愣愣看著我,眼睛里涌出水汽。
他用力點頭。
系統(tǒng)已經(jīng)暗中治愈了我的身體,這是我去異世界做任務(wù)的報酬,出院那天,我?guī)еマk了收養(yǎng)手續(xù),也給他改了個新名字,隨我姓姜,叫姜城杰。
我將小杰帶在我身邊,堅持親自照顧和養(yǎng)育他,同時,去往那個不同的年代也給我?guī)碓S多感悟,我將它們寫下,反響很好,連續(xù)出版了幾本書。
某天,在夕陽下散步回家時,小杰忽然叫了我一聲媽媽。
他被母親拋棄,從來都只叫阿姨,我心頭又酸又軟,將他抱在懷中,眼淚不自覺落下。
小杰也緊緊抱著我,我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這就是最真實的歡喜與溫暖。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雖然平淡卻也幸福地繼續(xù)下去時,系統(tǒng)卻再次出現(xiàn)。
它懇求我再回去那個時代,作為補償,一定會保證我的安全,還會給我數(shù)不盡的財富。
我想不通為什么是補償,卻還沒來得及細問,系統(tǒng)就急著打斷。
要來不及了,你再不回去,那邊的天就塌了!
我第一次見系統(tǒng)這樣慌張,只好答應(yīng),但條件是必須帶著小杰一起去。
就這樣,我?guī)е〗茉俅位氐搅四莻世界。
5.
我們落在了商會會長的府邸。還未站穩(wěn),我就聽到痛徹心扉般的大哭聲。
娘!
我循聲看過去,是個比小杰還小些的男孩,穿著很精致,白襯衫背帶褲,哭得滿臉是眼淚,就要往我身上撲。
四周的環(huán)境太陌生,小杰毫不猶豫護在我身前,將他推開。
你認錯人了,這是我媽媽,不是你娘。
男孩被小杰一下推摔在了地上,哭得更厲害,拼命想來拉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會消失。
娘,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不要我的!
他掙扎著想要撲進我的懷里,和小杰糾纏拉扯,小杰當初被虐打傷到了筋骨,需要養(yǎng)很久,我將兩人分開,把小杰拉到身后。
輕輕活動了下小杰的手臂,正想詢問痛不痛,那男孩卻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我護住小杰的那只手。
娘,你為什么幫別人欺負我,我才是你的孩子呀!
我更覺得莫名,這孩子一口一個娘,我卻根本沒有半點印象,穿著這樣精致的衣服,也不像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小朋友,你確實是認錯了人,我對你沒有任何一點印象,又怎么會是你娘我連你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
男孩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晴天霹靂般發(fā)起了抖。
我是睿兒,娘,我是睿兒��!
娘,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怨我當初不該幫著別人,所以才不認我
當年婉清姐總給我小禮物,小點心,總哄著我玩,我才愿意和她在一起,我想娘您這么疼我,怎么會計較這種小事。
可后來她當了姨娘,對我一點也不好,還想下藥毒死我!娘,我知道錯了,只有娘才是真心對我好,娘,您別再拋下睿兒,好不好
我看著睿兒滿是淚水的眼睛,卻只覺得悲哀,母親對孩子的感情是真摯的,他卻寧可幫著外人,趕走了自己的親娘,又怎么值得同情。
聽了睿兒哽咽的敘述,小杰卻也緊繃著臉,冷冰冰出聲。
我懂了,你把你娘傷透了心,把她氣跑了�?蛇@是我娘不是你娘,我一輩子保護她,絕不惹她生氣,絕不讓人欺負她,更不可能讓給你!
小杰氣得臉色通紅,我有些啞然,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又看向自稱睿兒的男孩。
按照你的說法,我真的是你娘,那樣疼你愛你,卻被你聯(lián)合外人趕走,那時該有多心碎絕望況且,既然真是下定了決心離開,又怎么還會愿意再與你相認呢。
睿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只是含著淚愣愣看著我,又吃力轉(zhuǎn)動目光,看向院子的角落。
我也看去,那里站著一道威嚴冷峻的身影,只是一雙眼近乎赤紅,眉宇與這自稱睿兒的男孩,相似有九分。
6.
他似乎已經(jīng)看了我很久,直到我看過去,才向我走來。
他身著筆挺的西裝,外面披著一件考究的黑色披風,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威嚴而冷峻的氣場,那強大的氣勢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可越是走向我,他的腳步就越不穩(wěn),胸中氣息也破碎急促,整個人都像是要垮塌一般。
睿兒哭著喊:爹!娘她......
男人打斷他,沉默著凝視我,眼角猩紅到仿佛能透出血。
他看了我很久,沉聲命令身旁的幾名商會護衛(wèi),將我?guī)チ艘淮毖b潢精美的西洋別墅。
小杰不知被帶去了什么地方,我放不下心,坐立不安等了很久,那男人才推開門進來,將一碗湯遞給我,嗓音喑啞。
嘗嘗味道,看合不合口。
我猜他和他兒子一樣認錯了人。
我沒有接這碗湯,只是看向眼前陌生的男人:我的孩子被你帶去哪了
男人沉默一霎。
他舀了勺湯,喂到我唇邊。
睿兒才是你拼著命生下的孩子。
不過念歡,如今你既然已經(jīng)回來,什么都無所謂,你既然喜歡那個孩子,留下養(yǎng)著,我會像親生兒子一樣對他。
我搖頭。
我不記得你說的睿兒,也不記得你,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他在什么地方
似乎因為我的話而刺痛,男人身形晃了晃,眼底透出血色,強作鎮(zhèn)定的冷峻面龐也已有了裂痕。
你怎會全忘了
你說過很多次,你是來攻略我的,攻略成功后你本來能夠離開,卻為了我而選擇留下。
我們訂了婚,我給了你一場盛世婚禮,你為我?guī)状紊崦嘧o,你為我重傷,替我擋酒周旋,你為我拼死拼活生下睿兒,你說要與我白頭偕老,我們還一起養(yǎng)了那只金絲雀。
這么多事,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楚,你怎么會說你忘了
他的嗓音已經(jīng)沙啞,按著我的肩膀,仿佛恨不得將胸口剖開來掏出心給我看,可我看著他充斥眼底的思念痛苦,卻實在生不出任何共鳴。
聽你說的,的確很恩愛動人,可既然這樣真心相愛,又怎么會有睿兒說的姨夫人
男人的目光空了很久。
念歡,我那時沒得選,時勢所迫,我需要她父親那邊的勢力。
但我已經(jīng)將她休了,送出國不準她再回來,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
如今我已成了如今我已成為全城的會長,掌控了這片區(qū)域的商業(yè)勢力與財富,再也不會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了。
我卻無法認同他的話。
既然不得已是可以消除的,既然你對我的愛天地可鑒,當初你又怎么會放任我離開,放任我失去所有記憶
這樣感天動地的深情,卻沒能走到最后,難道不是因為有人在說謊
男人漆黑瞳底一片破碎,絕望地看著我,蒼白的臉色襯得眼尾格外腥紅。
他捉住我的手,灼燙的淚水打在我的手指上。
念歡,我知錯了。
我真的悔,念歡,這三年來我無法入眠,你那時滿身是血的樣子夜夜入夢,折磨得我快瘋了,整整三年,你的懲罰也該夠了。
我輕嘆,將手抽回。
我只是失憶,卻并不蠢,系統(tǒng)會拿走我的記憶,就說明你的心已經(jīng)變了,你當初并沒有珍視我。
像你說的,我們曾有這么多刻骨銘心的過往,我卻已經(jīng)全然毫無印象,足見我已被你傷透了心,是真的下定決心想要忘了你。
男人望著我,眼中已紅得快要滴血,嗓音破碎哽咽,想要再捉住我的手。
我卻只是將他輕輕推開。
既然變心,就不必再說后悔。
他不敢聽我再往下說,抬手止住,搖搖晃晃起身,踉蹌著逃似的匆匆向外走,只扔下一句。
我明日再來見你。
7.
他走后,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伺候的仆人有些畏懼地悄聲議論。
那么多女子往會長身上撲,她可倒好,上趕著都不肯,還把會長氣成那樣。
要是會長發(fā)火可怎么辦咱們不都得跟著倒霉了......
然而,她們口中這位極不好招惹的會長,卻在次日叫人送來不少糕點、湯水,會長府的管家親自把它們擺在桌上。
姜小姐,這些都是大帥親手做的,大帥知道您過去愛吃,問了張媽,做了一夜直到天亮。
我看著這些,卻半點提不起胃口,直到和系統(tǒng)確認了小杰沒有危險,才勉強放下心。
不一會兒,男人進了門,管家立刻將閑雜人等清出去。
男人手中拎了只金絲雀,快步走到我面前,將鳥兒殷殷捧給我。
念歡,你看,這和我們的那只多像,我們一起重新養(yǎng)它,還叫靈兒,好不好
他的嗓音柔和,滿面春風。
仿佛昨天的不愉快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傷害,還是結(jié)發(fā)夫妻。
我沒有接過這只金絲雀。
靈兒和你有感情么
男人毫不猶豫:當然,靈兒是你從小養(yǎng)到大的,是我們的家人。
我平靜地看著他。
既然這樣,這只金絲雀怎么會是靈兒靈兒就是靈兒,再相像也不可能是同一只了,不是么
男人怔怔愣了很久。
你當初,也說過這句話。
我不想再和他過多廢話。
你什么時候才能放我們走
聽見我的話,他一瞬間就臉色泛白,眼眶透出血色,極力穩(wěn)住搖晃的身形,強行裝作若無其事。
他啞聲說:我給你賠罪。
說完,他抽出腰間的短刀,毫不猶豫照著自己左臂捅下,一刀透穿見血。
念歡,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商會競爭激烈,我遭了對手暗算受了傷,你擔心到吃不下睡不著,沒日沒夜地照顧我......
他眼中藏著急切的期待,仿佛希望這能喚回我心中的不忍,可我只是靜靜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記得,不記得,都無所謂。
因為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男人愣怔半晌,血色布滿眼眶,毫不猶豫又扎下一刀,又一刀,血很快流淌得到處都是。
直到他力竭,發(fā)著抖的手攥不住短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落淚,高大威嚴的身軀劇烈顫抖,冷硬肩背坍塌下來,哽咽破碎如同嘔血。
念歡,是不是我今天就算死在這里,你也不會有一分一毫的回心轉(zhuǎn)意
他已經(jīng)隱隱有些瘋狂,急著想要將我抱住,不停喃喃。
沒事的,你一定只是忘了。
念歡,我們......
我們能重新開始,我定能讓你重新愛我,我們再創(chuàng)造更多回憶,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我用力將他推開,一陣一陣反胃涌上來。
既然我當年已經(jīng)選擇了離開,就說明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我并不怨你,甚至可能只是怪自己識人不清,眼瞎看錯了人。
可你如今這樣,只讓我惡心。
覆水難收,你我正是如此,我勸你不要再多浪費心思,你我已再無可能,不必再這樣惺惺作態(tài)!
男人踉蹌數(shù)下,靠著墻勉強站穩(wěn),身形垮塌下來,似乎再無力支撐,緩緩癱坐在地上,蒼白的臉上眼神空洞。
他還是恍惚著啞聲:念歡。
明日......
明日,是你生日。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然后,就放你走,行嗎
他已經(jīng)是在哀求我。
我答應(yīng)了。
次日,進城的汽車上,睿兒以為我已心軟,異常歡喜。
上次也是娘過生日,我們來洋行,可惜那回......
他的聲音忽然弱下來,望著我的眼神有些不安。
我看向男人,漆黑眼瞳滿是破碎的痛楚悔恨,不用多問也知道,只怕那個生日,過得沒多圓滿。
小杰已經(jīng)猜出我從前定然受過不少傷害,緊緊攥著我的手,一路提防地盯著他們。
車停在洋行門前。
男人扶我下了車,一路緊緊護著我。
念歡,過去你最喜歡看新鮮事。
可你跟了我,就一直困在商會的宅邸里,我商會事務(wù)繁忙,總是沒時間陪你出來......
他不停說著過往,仿佛恨不得將一生的話在今天說盡,我卻只是沉默,一言不發(fā)地聽著。
我只心疼過去的自己。
我那樣愛他,不顧一切,毫無保留,卻被傷透到寧可將這些記憶全都丟棄。
足以見得,當時有多心碎,多絕望。
這時,忽然有游行的隊伍將我們淹沒,小杰的聲音響起,我一回頭,小杰和睿兒已經(jīng)被人群沖散。
我立刻折返回去尋找。
小杰被擠摔在地上,掙扎著還要站起來找我,我連忙撥開人群過去,將他緊緊護在懷里。
這時,我聽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娘!
我回頭,才發(fā)現(xiàn)睿兒也被人群裹挾,他穿得精致,十分扎眼,這一會兒已經(jīng)被當成肥羊扯走了紐扣,衣服也臟兮兮亂成一團。
商會的護衛(wèi)連忙將他護下。
懷里,小杰痛得臉色泛白,緊緊攥著我的衣服:娘......
是我不好,我光顧著到處看,才會被擠摔了。
我?guī)退茨εf傷,輕輕揉他的頭發(fā):怎么能怪你呢,小孩子好奇是正常的,只是一定要保證安全,等過段時間,養(yǎng)好了身體,娘帶你去學(xué)武強身,好嗎
小杰用力點頭,眼睛亮起來。
睿兒定定看著我,眼眶通紅,身體搖搖欲墜。
娘,你為什么......
不救我。
男人看著我照顧小杰,脫下外套,披在睿兒身上,神情黯然。
你當初為了生睿兒,險些沒命,你就當真不要他了。
我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睿兒。
當時情形緊急,我只能護得住我的孩子,睿兒有你這個父親,有那么多護衛(wèi),可小杰只有我。
我也只有小杰,我們娘倆過得很好。至于你們說的所謂過往,我既不記得,也不想再記得,如今我只想同小杰好好過平靜的日子。
男人神色灰敗,眼中一片苦澀黯淡,不再開口。
會長,放夫......
姜小姐走吧。
秘書悄聲勸。
或許,放姜小姐走,才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那天后,男人帶著睿兒回了商會的宅邸。
我則帶著小杰,利用系統(tǒng)贈與的巨額財富,在各處求學(xué),這個時代有無數(shù)仁人志士涌現(xiàn),只要奮發(fā)圖強,必然有所作為。
那日我與小杰在救助無家可歸的流民,聽見有人議論。
那個在商界不擇手段,攪得市場不得安寧的盛會長,竟然準備去支援抗戰(zhàn)了。
還派了好多人守著這個小木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來的!
我并未放在心上,回到家,卻看見了男人與睿兒,他們穿得樸素,放在人群中幾乎無法辨認。
睿兒定定望著我,嘴唇囁喏,癡癡喚了聲娘。
男人也不再貿(mào)然走過來,只是看著我,嗓音沙�。耗顨g,我只是想看著你,在你身邊,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滿足了。
我沒有理會,領(lǐng)著小杰回了家。
聽說,他去了抗戰(zhàn)前線。
可家中庭院里時常會出現(xiàn)養(yǎng)身體的補品,進口洋貨,每到我的生辰,都會有精心準備的手工首飾。
我將它們都轉(zhuǎn)賣贈送,貼補因戰(zhàn)火流離失所的窮苦人,還資助了一所孤兒院,收養(yǎng)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讓他們也能讀書識字,報效祖國。
小杰不斷求索,追尋他的理想,發(fā)誓要用此生護我周全。
我們在不斷向前走。
至于那些早該舍棄的過往,就讓它消失在風中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