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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三點了。
林聽澗聲音甕聲甕氣,梗著脖子開口:你要是不灌沈枝意喝酒,她只是出于正當(dāng)防衛(wèi),才灌你的酒。
她又不知道你酒精過敏。
空蕩蕩的小腹還有些疼痛,我看著一臉歉疚的沈枝意虛偽的道歉。
我淡淡的開口:林聽澗,我們離婚吧。
林聽澗臉色一瞬暗了下來,瞇著眼威脅: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時間你定,我隨時有空去民政局。
林聽澗抽著煙,猩紅的煙蒂落在指腹,他也絲毫不覺。
一根煙的功夫,他猛然踢倒垃圾桶,臉上猙獰扭曲了兩分,聲音狠厲,眼中殷紅一片:你他媽的到底要什么!
是你爸媽害死我爸媽了,我爸死了,我媽跳河了。
他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眼中都是隱忍:你清不清楚多少人盯著你呢,要不是我娶你,你早就被仇家追殺死了!
我把胳膊從他懷中抽出來,蒼白著臉,聲音還有些沙�。耗蔷筒粍谀悴傩牧耍�
病房外,噼里啪啦的罵聲,一陣接一陣,我疼的渾身發(fā)顫。
男人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今晚回家,我簽字。
我心里舒了一口氣,可我剛回到家,咔嚓咔嚓的拍照聲,鎂光燈下都是記者。
沈枝意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阮清霜是我妹妹,沒想到她父親居然害死了聽澗的爸媽,這是我沒想到的,阮阮就在這里,你們問吧。
她眼淚汪汪,又得意的看著我,眼中都是上位者的不屑。
麥克風(fēng)懟我臉上的時候,我彷徨的說不出話來,記者們卻像蜜蜂一樣,開啟瓜分的狂潮!
阮小姐,長輩的事情,你有什么好說的
阮小姐,你不愧疚嗎林先生領(lǐng)養(yǎng)了你,你還爬上了他的床,你要臉嗎
阮小姐,你怎么有臉跟他結(jié)婚
記者像蜜蜂一樣,吵的我腦瓜子嗡嗡。
像個軟腳蝦一樣,差點站不穩(wěn)!
下班回來的林聽澗,幾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我,又瞥了一眼沈枝意,幾乎只是一抬手,咬牙道:你配合去做個筆錄。
我怔了怔,淡然道:今天是爺爺復(fù)查的日子。
他幾近惡劣的開口:你父母殺了人,做個筆錄都不愿意了,殺人兇手耍大牌啊
記者們都開始拍照!
這可是明天的頭版頭條!
拘留一天,醫(yī)院的電話打的急:你快來呀,你爺爺怕是不行了。
張醫(yī)生的聲音很是焦灼,我突然猛的看向他,咬牙切齒的道:我爺爺病危,我想過去看看。
沈枝意嬌滴滴的開口,圈住他的胳膊撒嬌,犀利的盯著我,面露兇光: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爺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誰能說的清楚你是不是抗拒執(zhí)法
我口中的軟肉幾乎都要咬碎了,只能跟著警察走了。
拘留一天,我瘋了似的沖到醫(yī)院。
剛沖進(jìn)爺爺?shù)牟》�,就看到呼吸器的手邊,站著沈枝意,她笑意吟吟,看著我說:你猜,我拔掉你的呼吸器,他會不會怪我
我眼中一片猩紅,刺激失控的大喊一聲:不要!
呼吸器戛然而止,心電圖逐漸停了下來!
我瞳孔驟縮,眼中一片空洞,爺爺。
可我剛死死的攥緊沈枝意的手指,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推開!
剛撩起眼皮,就看到林聽澗直接推開我,沒忍住一拳,打在了我的耳朵上,接連著鼻子也歪了!
我疼的喘不過來氣,耳朵嗡嗡的,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誰讓你欺負(fù)人的!
我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林聽澗突然愣住了,眼睛中多了些悔意,有些慌張的問:阮阮!
我被打的直接踉蹌摔倒在地耳朵滲出血來,鼻子也紅彤彤的。
林聽澗心里咯噔一聲,緊緊的攥著拳頭,聲音有些輕啞的解釋:我......我不是......
我暈過去前,什么都聽不到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有謝輕樾坐在病房前,淡淡的開口:不是說好的跟我回去
為什么被人欺負(fù)成這樣
沈枝意的冷嘲熱諷,林聽澗動手打我,我都沒哭,但是謝輕樾的溫柔輕哄,竟讓我忍不住眼眶泛淚。
系統(tǒng)的警告聲,越來越興奮。
【警告宿主,倒計時六小時開始�!�
六個小時,我就可以離開了陪伴我整整二十八年的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