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別緊張
在一輛車里，桑哲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徐今良告訴他：“別緊張�！�
桑哲一見她腿肚子都抽筋哪能不緊張？可是很奇怪，不知道徐今良到底有什么磁場，被她虐久了害怕是害怕可也總是下意識地想得到她的賞識，想從她的眼中看到除了虛無和蔑視以外別的神色。
他們一路到了桑哲新打造出來的場地，外表是一家中轉站，是合法的物資中轉，其中油水不小。桑哲當時負責這個項目，買下場地翻新的時候他在其中做了不少手腳。
徐今良當初過來的時候還沒完全建好，現(xiàn)在完工后她四處敲了敲，“隔音？”
桑哲：“是的，非常隔音，就算在里面練槍外面都不會聽到�！�
這里面每一間物品儲藏室的背后都有可能是合法外表下的非法監(jiān)牢，徐今良透過監(jiān)視器看到關在里面各種各樣的人終于彎起了唇角。
“這下才有意思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間牢房里，那里面關著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子，不知是病的還是餓的四肢干枯軀干瘦弱，也可能是兩者皆有。而坐在他附近盤著腿搖晃著身體像是犯了某種疾病一樣的小孩子正是馮陽，他前后搖晃嘴唇一直在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話。
徐今良：“他們還是不吃？”
桑哲：“那個小孩好像瘋了，給什么吃什么。老的那個還可以，沒瘋，也不吃。”
徐今良帶著人一起進了那個房間，她先看看馮陽，笑了，說：“受刺激了，及時治療還能好。”朱凱問：“那咱們給他治嗎？”
徐今良：“治啊，把他治好還得給他送回福利院呢，不然小女孩該想他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個老頭拖著干瘦的身軀向角落躲，在徐今良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他大聲嚎叫，好像誰在割他的肉一樣。
沒錯，這個老人曾經(jīng)在海崚福利院的三號樓里生活。
之前，徐今良好好“招待”了老人。她帶著這個老人和馮陽一起，給他們擺上一桌“盛宴”。
老頭不認識那些冷凍的人頭和尸塊是誰的，他嘔吐尖叫又求饒，一旁的小孩哭得翻著白眼暈過去。徐今良帶著手套像處理凍貨一樣把尸塊浸在水中解凍，一邊做還一邊審訊他們兩個。
馮陽沒什么好說的了，他除了癲癇就是暈厥。老人倒是把自己做過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他還賣了幾個別的老頭子，后來聽桑哲說那些老頭子也進了某間房間里。
徐今良聽了老頭的供詞從他的描述中某個受害者的形象很像她認識的一個小孩，她頓時虛起眸子，試探問：“那個女孩是叫黃卓唯嗎？”
老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們叫什么。我說真的，我沒撒謊，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叫啥。這位長官……啊不是，女士，我犯的錯真的不夠大的，只是摸了摸她們的……我只是摸了幾下，真的�！�
徐今良額角凸起，她很少因為除了自己和小茉莉以外別的什么人而感受到真實的憤怒�？赡苁切≤岳蛱矚g黃卓唯了，她有些愛屋及烏。
她暴起，“你那骯臟的手指有沒有放進不該放的地方？！說！”
她把老人打倒在地上把他的胳膊按在椅子上，然后一個狠踹將骨頭踩斷。
“啊啊啊啊——��！我說！我說！我只是、只是摸到了一點點，就一點點，我發(fā)誓！”
當時王公孚還在，徐今良讓他把這個人的斷臂固定一下。
“凍貨”解凍得差不多，徐今良從水里拿出來，老頭子頓時又吐了。她戴上口罩，像是一位廚師，慢條斯理地處理那些尸塊。她先是割下呂明剛的耳朵，在水里涮了涮，然后放在鋪滿冰塊的盤子上。
徐今良：“某些地區(qū)的美食就是這樣生食的，我這的食材可能不夠新鮮，是冷凍過的。不過你也別太在意，有些餐廳其實也是這么干的。來，請用�！彼踔两o老頭準備好了蘸料。
老頭當然會抗拒。
徐今良對著他彎起眼睛，雖然看不到臉但那雙眼是在笑的。
笑得冷冰冰的，如面前的冰水，和尸塊。
最終老頭還是吃了，吃了就吐，吐了徐今良又喂，直到他“吃飽”了。
馮陽也沒逃過，他被弄醒后就被反復提醒呂明剛和沈鵬是如何死的，徐今良又逼著他吃掉自己曾經(jīng)熟悉的人。那時候他還沒瘋，掙扎哀嚎得比老頭子有力氣多了。
總之是一場非常熱鬧的一頓盛宴。
現(xiàn)在，因為反復解凍那些尸塊早就腐爛變質，惡臭難聞，甚至生了蛆蟲。
徐今良強調：“一定要搞好衛(wèi)生。”
她讓人把馮陽帶走去治療，最好送進醫(yī)院里，這樣事后也好和心語解釋。她又調過來別的老頭子和這個老頭同住，還逼著他們把爛肉吃下，讓他們高呼“好吃，真香”，然后讓他們互相摳挖對方的喉嚨把東西吐出來，再塞進對方嘴里。
觀看的人無一不在干嘔，有的人甚至跑出去吐，所有人都不忍直視。
唯獨徐今良，她雖然潔癖，但看得非常開心，瞳仁里的光芒不停閃爍。
桑哲慘白著嘴唇勸說：“總這么搞的話他們也會瘋了的�！�
徐今良：“我知道，不搞了。今天是他們的最后一頓�！闭f完她就帶著人出去，囑咐他們收拾好衛(wèi)生。她又吩咐：“一直餓著他們，直到某個人受不了了對另一個人伸出了手……這個時候再干預阻止�！�
所有人都打個寒顫，目睹了一切的人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徐今良這號人物。
從中轉站出去后，徐今良和桑哲說：“王公孚走了我的生意也就斷了，沒錢了。我回想一下覺得你是對的，為了錢嘛就不能考慮人性，活體器官是個好買賣，我同意了�！�
桑哲終于提起精神，“真的？”
徐今良：“走，咱們去做第一票�！�
他們又趕去一家城里的醫(yī)院，里面某個人看到徐今良他們來了便解鎖了一扇門。穿過走廊他們進了一個房間，一間手術室。
曹冪嶼在待命，她的女朋友洛百言穿戴好手術服站在手術臺前。手術臺上躺著一個被麻醉了的活人，儀器上在顯示他的生命。
徐今良：“第一個捐贈者。”
桑哲一看猛地跪在地上，“不要！徐姐！”他抓著徐今良的褲腳哭得涕淚縱橫，“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很無辜，都是我，都是我，千錯萬錯都是我我認的。要打要罰要殺要剮您都沖我來，我丈夫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徐今良好像很詫異的樣子，“你這是干什么呀桑哲？你沒犯錯啊？快起來�！�
桑哲：“不，不，徐姐……放了他吧，求求您……他是無辜的……”
徐今良低身，看著他的眼睛：“之前被你抓的人難倒不是無辜的嗎？”
桑哲恍然明白了，一直在認錯，這一次認錯他絕對是誠心的。桑哲：“我絕對不會再動無辜的人，我發(fā)誓！不，我不發(fā)誓，您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永遠不會犯錯了，求您了，殺了我……”
“啊�！毙旖窳驾p拍手掌，愉悅的，十分愉悅的笑起來，“我之前還在和自己打賭到底多久才會有下一個人求我結束他的生命，你幫我實現(xiàn)了，做得很棒，桑哲�！�
桑哲終于等來了徐今良的贊賞。
雖然他馬上會失去生命，雖然手術臺上還躺著他的愛人，但是他流淚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感動和幸福的詭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