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該沉塘吧?
、該沉塘吧?
“哎呀!”丫環(huán)驚叫一聲,竟是自己絆倒摔進了門里。
若是以前,誰敢這么攔她,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可如今……她縱有千般怒火,這副身子卻是太弱,使不上勁!
只能說這個攔路的丫環(huán)倒霉,原本上前攔人的,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當下就站不住了。
以前安氏這里的人見到沈盈夏,何曾把沈盈夏放在眼中!想罵便罵,想打便打,可如今……下人們心里都犯嘀咕,夫人雖然依舊冷淡,老夫人卻突然重視起二姑娘,又是添置新衣,又是請醫(yī)調理。
風向變得太快!
也因此,丫環(huán)見沈盈夏臉色一沉,竟嚇得腿腳發(fā)軟,自己把自己絆了個結結實實。
沈盈夏抬腿也跟著進來。
“夏姐兒,怎么可以隨意的打罵丫環(huán),成何體統(tǒng)!”安氏不悅地斥責道,眉頭緊鎖,眼底是控制不住的厭惡。
安靖清適時輕咳一聲,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責備:“表妹不可無禮,這是姑母身邊的丫環(huán),還不把人扶起來�!�
看著這一對姑侄,沈盈夏只覺得好笑,這兩個根本就沒把她當成親人,上來就是毫不猶豫的斥責,連半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
扶丫環(huán)?她這個主子的身份還真的是低賤到了塵土里。
更可笑的是,安氏聽了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還煞有介事地點頭:“夏姐兒,先把人扶起來再說,母親正好有事要同你說�!�
“說什么?”沈盈夏聲音幾乎浸了冰,“說這位……要娶我?”
“表妹,不可無理!我是你表哥,也是真心想對你好的人�!卑簿盖逡蝗缂韧臏睾停皇沁@目光細品一下,卻又覺得嘲諷。
這位還真的覺得他這話說出來,沈盈夏就會十拿九穩(wěn)地嫁給他!
“安三公子,這么多年的書是白讀了嗎?當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什么意思吧?當著我母親的面,你說這等曖昧的話,想做什么?逼我不得不下嫁?你配嗎?”
沈盈夏眸中寒光乍現。
“咳咳咳……”安靖清猛地被嗆住,咳嗽起來!
安靖清是真看不上沈盈夏,一個比下人還不如的庶出姑娘,看著就晦氣,往日逗著玩不算什么,就當逗貓逗狗,看到她滿臉感動的樣子,安靖清只覺得可笑,也很享受沈盈夏感激的目光。
為此,安靖清很愿意扮演這樣的角色,高高在上地向沈盈夏施舍一些微不足道的善意,再看著沈盈夏陷入更深的困境,如同看籠中困獸的掙扎,很有趣,很好玩。
他喜歡看這樣的戲碼,甚至還會主動出主意,讓人欺負沈盈夏,然后他偶然經過時,救下正在受苦的沈盈夏。
不過沈盈夏現在成了嫡出之女,是姑母的親女兒,嫁妝必然豐厚,他還是愿意娶的,娶了后,怎么死的都看自己的意思,這也是表弟的意思,之后嫁妝就歸了自己。
安靖清覺得可以,這才應了沈慕林的邀請,帶病過來趟這混水!
“夏姐兒,你在說什么話?”見侄子被責難,安氏臉色沉了下來,呵斥道。
“我說安靖清的臉好大,誰給他臉的?一個安氏的病弱庶子,居然也想肖想我沈氏的嫡女,還不知羞恥地當著母親的面,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還真是馬不知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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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沉塘吧?
沈盈夏沒打算給安靖清留臉面。
這樣的人,只一眼便讓她看出了此人濃濃的算計,又虛偽又惡毒,偏偏還用鮮花裝點著門楣。
安靖清咳得越發(fā)劇烈,用力捂住胸口,臉色暴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怎么以能這么沒禮數!還不給你表哥道歉!”安氏又氣又惱,只覺被沈盈夏踩了面子。
“母親的話真有趣,先是給一個丫環(huán)道歉,再給一個不知所謂的登徒子道歉,他還當著母親的面調戲我,母親的意思,是覺得這么無禮放肆的人,我還要給他道歉?覺得他在母親面前說這樣曖昧的話,是對的?”
沈盈夏直視著安氏,忽然笑了,笑意如同寒日的冰凌一般凜冽。
安氏算什么生母?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惡毒得令人發(fā)指。
在一定程度上,平姨娘和安氏是相通的!甚至可以說,平姨娘對沈盈春還有一番慈母心腸,安氏卻沒有!
安氏連平姨娘都不如!
“母親,以我們沈氏一族的規(guī)矩,這樣的男子,也該是沉塘的吧?”沈盈夏繼續(xù)冷聲道。
安氏氣的全身發(fā)抖,卻被噎的說不出話,族規(guī)里確實有這么一條。
苛刻的沈氏一族,規(guī)矩自然是比別人家要嚴實。
還真的有這么一條,當然有沒有是一回事,真的實行又是一回事,誰會拿這種規(guī)矩,真的去規(guī)范每一個男性族人。
“表妹恕罪!方才是我失言了!”安靖清已經停下咳嗽,忽然一改之間的態(tài)度,躬身作揖,姿態(tài)放得極低,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沈盈夏-不,是第一次把她當人看!
“安靖清,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勸你還是絕了這份心思,收起你濃濃的算計,哪里來的回哪里去�!鄙蛴牟粸樗鶆拥目粗簿盖�,冷聲警告道,目光幽寒的落在安靖清的臉上。
安氏的火氣再一次沖上來,用力一拍桌子:“反了,反了,你是覺得我教不了你了?你是我親生的女兒!”
“母親也知道我是你親生的?母親既然對我如此慈愛,必然會同意我明天搬到清軒院一事�!鄙蛴睦渎暤�。
說完轉身離開!
她只是過來通知安氏的,至于安氏是不是同意,不重要!
老夫人同意就行!
身后傳來茶杯落地破碎的聲音,沈盈夏低下頭,輕輕的拂了拂衣角,腳下不停,繼續(xù)往外行去。
“孽女,孽女!”安氏氣得嘴唇都在哆嗦,侄子在這里,更讓她覺得沒臉見人。
“姑母,可能是我過急了一些,我一會過去向表妹道歉。”安靖清已經恢復正常,向安氏歉意地道,一邊安撫安氏,“姑母,我會讓表妹過來向您道歉的�!�
他就不信沈盈夏會不聽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他掌中的玩物,還能逃了不成?
可能是因為姑母在吧?聽表弟說,姑母和沈盈夏之間氣場很不對!
對付沈盈夏,他有的是法子。
“夫人,禮郡王府派人來了!”門外忽然有人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