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最后的期限
、最后的期限
“父親,您竟還要為她開脫!”沈慕林扶著小廝踉蹌起身,衣袍上沾滿塵土,眼中怨毒之色更甚,嘴角抽動著,仿佛要將誰生吞活剝了!
“老爺……”安氏捏著帕子上前,準備幫著再添一把火。
沈盈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底,她纖細的手指絞著衣角,心里翻涌著扭曲的快意,再是親骨肉又如何?終究比不得她這個女兒在母親心中的分量!
沈盈夏就該死!
原以為火起把事情推到沈盈夏身上,已經(jīng)把沈盈夏推到了絕路,沒成想,還引來了禁軍。
現(xiàn)在就算是祖母都保不住這個賤丫頭。
“夏姐兒今天晚上一直和我在書房,又怎么過來點火燒死春姐兒?”沈寒怒吼一聲,額角的青筋暴起。
禮郡王雖未發(fā)一言,但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一般,讓他如芒在背!
兒子和夫人一個兩個,都拼命的把自家的臉往地上扔。
甚至還不只是這些!
禮郡王特意過來,就真的只為了起火一事,火其實并不大,沒一會就熄了,禮郡王不但派了人過來,自己還親自過來。
想到族里還有懸而未決的禍事,沈寒猛的踹向跪地的丫環(huán)。
“說,你到底看到了誰?”
丫環(huán)被踢得一口血噴了出來,滾倒在地連聲求饒:“老爺,奴婢……奴婢可能看錯了,不……不是大姑娘!”
這會她哪里還敢說肯定看到沈盈夏。
“夏姐兒在……在老爺?shù)臅�?”安氏這會臉色大變,沈慕林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夏姐兒就在我的書房,夫人不信,可要親自查驗?”沈寒冷笑道,他對正妻還是有感情的,哪怕平姨娘盛寵,他也不會讓平姨娘爬到正妻的頭上,只為了安氏是正妻,也是自己的體面。
他說的自然是真的,而且夏姐兒方才和他說的話很重要,重要到他心神俱震,這話還劈開了他面前的迷霧。
他思之再三,準備照著夏姐兒的話去做。
這是他的機會……
可沒曾想,這件事情還沒了,后院又給自己鬧出這樣的一出戲碼!沈寒看得很清楚,這是有人要陷害夏姐兒。
“我……”安氏喉頭滾動,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來人,把夫人扶走�!鄙蚝畢柭暫鹊�。
過來兩個婆子,一邊一個扶著安氏往外走,安氏六神無主,目光頻頻回首望向兒子,終究在看到禁軍腰間的利刃時,噤若寒蟬,最后悲悲切切地離開。
少了安氏在一邊偏幫,沈寒處理事情快了許多。
沈慕林被拉去跪祠堂,安靖清也被帶離,留下的就只有沈盈春和沈盈夏。
看著安氏母子離開,沈盈春慌了。
“父親,是女兒的不是,女兒沒管住丫環(huán),都是女兒的錯�!鄙蛴汗蛄讼聛�,哀聲哭道,淚珠成串滾落下來。
神色惶恐不安!
沈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讓人測查此事,少了安氏和沈慕林,事情查得出奇的順利,當然也可能是禁軍的出現(xiàn),給沈府的下人極大的壓力,哪里還敢隱瞞,最后查出結(jié)果,點火的居然就是方才誣陷沈盈夏的丫環(huán)。
立時有人過來按住了丫環(huán)。
“不是奴婢放的……是姑娘的意思,是姑娘的意思�!北话醋〉难经h(huán),劇烈掙扎,忽然尖聲大叫起來,哭著指證沈盈春。
“你……方才誣陷大姐,現(xiàn)在又誣陷我?我……我不知道你為何要燒死我,還要嫁禍給大姐,現(xiàn)在瞞不下去了,又怪責到我身上,你覺得我會自己燒死自己嗎?”
(請)
n
、最后的期限
沈盈春哭成了一個淚人一般,看著面前的丫環(huán),聲音凄婉。
聽起來,她是有理的,這丫環(huán)之前的確是誣陷了沈盈夏,現(xiàn)在的話更是大打折扣。
“姑娘,是您,就是您��!”丫環(huán)一邊掙扎,一邊放聲大哭。
一個人忽然惡狠狠地撲上前,左右開弓扇著這個丫環(huán)的臉,一邊哭罵道:“你怎么能這樣!姑娘對你恩重如山,你自己不小心燃了火,居然敢推到兩位姑娘身上,你怎么不去死的�。 �
手下用勁,才幾下,已經(jīng)把人打的口鼻流血,說不出話來了。
動手的是沈盈春身邊的貼身大丫環(huán)香竹。
事情到現(xiàn)在也算是查清楚了,丫環(huán)按規(guī)矩被帶走,禁軍退到了沈府門外。
肖玄宸跟著沈寒去了書房,沈盈夏也一并被帶去。
沈寒走的時候甚至沒多管沈盈春,這個女兒,他以前也是驕傲的,現(xiàn)在只覺得被安氏養(yǎng)歪了。
丫環(huán)做下的事情,丫環(huán)做得了這樣的事情嗎?
分明就是自導(dǎo)自演做的這事,不過眼下卻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禮郡王到自家府上,這事要盡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
明天安排人把二女兒送到莊子上養(yǎng)一段時間,熬一熬心性!這心性若是不熬,說不得還會惹出更大的禍事。
沈寒這幾日一直為族里的事情頭疼,真沒想到兒女間的關(guān)系,竟是水火不容……
書房里,沈盈夏坐在沈寒的一側(cè)。
高坐在上位的是肖玄宸。
“沈侍郎,聽說沈氏一族不愿意砸了其他的貞節(jié)牌坊?”肖玄宸上來就直接說這事。
沈寒心里苦笑,他就知道這事還得找到自己,方才女兒過來也是幫他出主意,這事拖得越久對他越?jīng)]有好處。
禮郡王上門果然沒有好事,當然不只是簡單的為了著火一事!
“禮郡王,這事還在辦,族老們年紀大……了,覺得只是七叔府里的事情�!鄙蚝疅o奈的道。
“只是沈氏一族的事情?”肖玄宸微微一笑,隨口反問一句。
而后笑了:“這的確是沈氏一族的事情,聽聞長興沈氏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真算起來,該是前朝的事了�!�
沈寒背心處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話無疑和女兒之前的話重合。
“前朝的時候,沈氏一族只是寒門,宗族子弟基本上沒有出仕,到了今朝,長興沈氏才真正的興盛�!鄙蚝R上道。
“最初的貞節(jié)牌坊,出自前朝吧!”肖玄宸悠然地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放下,問道。
“是前朝的一位女祖�!鄙蚝灰а溃@事查得到,他否認都沒有,沈氏一族這么多年,一直對此很標榜。
“長興沈氏果然是德高望重!”肖玄宸意味深長的道。
“郡王放心,此事沈氏一族,必然有個交代�!鄙蚝搅似胶粑�,一咬牙道,這事拖不下去。
“多久?”
“一個月之內(nèi)!”沈寒給出一個期限,因為和女兒商量過,這個期限倒也不是那么難以給出。
肖玄宸沒說話,指尖輕叩桌案,忽然轉(zhuǎn)向靜立一旁的沈盈夏,笑的溫雅:“府上的大姑娘,倒是玲瓏心思�!�
說完示意內(nèi)侍送上雕花錦盒。
盒蓋掀起的剎那,沈盈夏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