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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禮眼里閃過驚愕,半晌都沒回過神。
電話早已掛斷。
隨即,他像發(fā)了瘋一樣給我打了無數(shù)的電話。
我嫌煩,直接關(guān)了機。
去派出所提交銷戶資料時,工作人員問我:給你打電話,還以為不來了呢。
看到聯(lián)系電話那一欄,我才意識到預(yù)約時填了江言禮的號碼。
辦理完所有手續(xù)后,我回到醫(yī)院。
我媽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看著我。
我回以微笑,走到旁邊的凳子上開始畫畫,憑借之前的繪畫底子接了些單子,日子倒不像之前那般難過。
只是沒過多久,江言禮就找到了我。
小半個月不見,他眉眼間都是疲憊。
見到我第一眼,他問: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關(guān)于妙妙的事。
還有,為什么你一聲不吭就離開
說話!
我退出病房門,確保我媽沒有聽見,才甩開他的手。
你沒資格提妙妙。
他鉗住我的手,對上我的眼,沒資格我是孩子爸爸!
我嘴角挑起嘲諷的笑。
你配嗎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嗎
她是在給你買生日禮物的路上,見到你陪楚心雅的兒子去玩,想要叫住你,才被車撞死的!
爸爸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沒了我。
或許,江言禮真會斷子絕孫。
除非江父江母又找到一個和我同樣體質(zhì)的女人。
但若真能找到,也不會搜遍了整座城,最后才尋上我。
江言禮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欲言又止。
他松開我的手,第一次向我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臉上的愧疚之色,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直接抄起一旁的輸液架重重砸向他,將他砸得頭破血流。
血染紅他的雙眼,我竟覺得分外暢快。
如果道歉有用,世界上便不會有那么多因受傷害而痛苦的人。
一句話,三個字。
能抵消所有的疼嗎
我想,大抵是不能的。
讓楚心雅來見我。
可提到她,江言禮眉梢輕擰:我都道歉了,還要怎樣
他以為我要拿楚心雅撒氣。
我笑了,眼里卻沒有笑意。
你知道嗎妙妙出車禍時她瞧見了,但沒有告訴你。
若是你下車,也許還能看到妙妙最后一眼。
江言禮不信。
她不是那種人。
我啞聲低笑,隨之便是長久的沉默。
沉默不是沒有情緒,而是沒有再說的意義。
我轉(zhuǎn)身,一把將他關(guān)在病房外。
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我媽正雙眼微紅望著我。
妙妙......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