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變局
冬日的陽光,在單小雨臉上閃了一輪又一輪。除去喝藥的時間,一天十二時辰,她有三個時辰都盯著窗外的景象發(fā)呆。
最開始蓮兒還能喚來她的注意,可是越往后,她連蓮兒都徹底忽視了。留給她的,永遠(yuǎn)是一個難以接近的孤獨背影。
約定好一般,李玥儀這些時日也沒來找單小雨。
蓮兒只能從別人嘴里聽到些朝堂動靜,貌似近期大周許多地方都不太安定,陛下派了許多士兵去鎮(zhèn)壓,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有人說這是上次叛亂帶來的后遺癥,也有人說是敵人教唆挑釁,各種各樣的猜測在朝廷流傳,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更迷。
蓮兒不想用山雨欲來形容此刻的大周,但事實就是事實,除夕過后,許多事情都變了。沒人敢保證這座歷史久遠(yuǎn)的皇宮不會在有朝一日被陌生人馬涌入,大周盛世,難道真的要變成過眼云煙了嗎?
她忍不住悲觀地想,連此刻的景色都變得傷感極了。
“陛下駕到。”
門外忽然傳來呼聲,然后是一段利落的腳步,大概有十幾號人停在外頭。
蓮兒趕緊抽回神,慌忙跑到門口,磕磕絆絆行了個禮,說道:“恭、恭迎陛下!”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行攆平穩(wěn)落地,黑衣金袍女人穩(wěn)健地踩著階梯而下,來至蓮兒面前。
女人身上的龍涎香比以往更要厚重,帝王家的威嚴(yán)重重壓著她的腦袋。她眼盯著自己的足尖,呼吸極輕,生怕惹了她。
“她在里面�!�
李玥儀語氣堅決,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
蓮兒更加緊張,手都被攥成白色:“是,娘娘…從未離開金緣居�!�
帶有溫度的目光從遠(yuǎn)處轉(zhuǎn)移到她發(fā)頂,李玥儀瞧著這個低垂著腦袋年紀(jì)輕輕的女孩,忽然一聲嗤笑。
隨后厲色訓(xùn)誡:“現(xiàn)在不需要你在這,滾�!�
蓮兒膝蓋酸軟,顫顫巍巍差點跪下去,她抖聲說:“是…陛下!”
李玥儀搶先踏入院中,外頭的侍衛(wèi)、仆人全部規(guī)矩地守在外面。她們像沒有感情的木偶,對蓮兒連半點眼神都不給。
已經(jīng)過了七日,
痕跡消散,傷口愈合,幾乎回到了最初的時光。
可李玥儀明白,屋里頭的人不會再和以前那樣親吻、擁抱自己了。
無所謂,
早已不寄希望于這個人,因為無論自己做得有多好,她不會瞧見,也不會在意。
屋門開啟,外頭的風(fēng)還沒溫暖起來,吹在身上仍很凍人。風(fēng)把李玥儀的黑發(fā)吹到了臉側(cè),瘙癢的觸感從外至內(nèi)滲透,她的眼神不算干凈。
“你在干什么?”
生疏的問話,更加拉遠(yuǎn)了彼此的距離。
單小雨眼皮顫了顫,小聲道:“不在干什么。”
李玥儀不喜歡這個回答,她的臉色更黑了。
“還不轉(zhuǎn)過來嗎?”
白衣女子一頭青絲如瀑布披垂,發(fā)絲間閃耀著絲綢似的光澤,勾勒地身形窈窕,如畫中仙女在世。留給李玥儀的背影,足夠令她遐想。
“罷了,你不用轉(zhuǎn)過來。”
李玥儀向前邁步,親自去觸碰這個脆弱易碎的人兒。
熟悉的花香還淡淡縈繞在她衣服上,單小雨情期剛結(jié)束不久,信引的余味悠遠(yuǎn)綿長,從鼻尖鉆入,奶糖般融化在舌根,甜絲絲的味道讓人很想多吸幾口,再品上一品。
腰上傳來壓力,戴著玉扳指的兩手從后環(huán)抱住了單小雨,溫?zé)岬谋窍湓诤箢i處。
背后汗毛倒豎,單小雨身體快過腦子,忽然使了大力摁著她的胸口將她往外推。
“別過來!”
“別過來…”
李玥儀瞧見了她臉上的驚恐和無措,也注意到她在說完后試圖彌補(bǔ)的口型。
“看來在防備我接近�!崩瞰h儀并沒有露出被推開的狼狽,反倒氣定神閑地再次來到她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眸:“真不讓我過去?”
她尾音后揚(yáng),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唔…不。”
單小雨往后挪動,試圖與她保持距離。
李玥儀走到床邊,抬起右膝,整個人向前撲去。
按理這段距離她應(yīng)該跪在床上爬過去的,可是她偏不,她選擇先去捉住單小雨的腳腕,后拉著她的腿把身體帶過來。
“你不要碰我�!�
粉玉雕琢的兩足被李玥儀牢牢控制在掌心中,腳背因為害怕繃緊,露出了藏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單小雨被拉到了李玥儀眼底下,兩腿大開,衣袍凌亂。
從床尾被拖過來,下身衣服好巧不巧堆到了腰后,此刻的單小雨,兩腿間只有一層薄薄的布料做掩飾。
感受到針刺一般的視線落在自己腿心,單小雨無助地?fù)踔�,兩唇緊緊抿著。
“檢查一下�!崩瞰h儀伸出一指貼在腿心布料上,身下人幾乎是同頻地抖了抖。
“嗯~”
害怕李玥儀會突然要自己,緊繃的身體對她的觸碰更加敏感,李玥儀都沒有釋放自己的信引,那熟悉的味道就已經(jīng)在房間炸開。
“有趣�!崩瞰h儀暗道。
指腹沿著肉穴輪廓滑動,,摸完一圈,停留在深處的小豆豆上,用力往里按了按。
和開關(guān)似的,兩條腿往內(nèi)收緊,即刻夾住了李玥儀的腰肢。李玥儀再一動手,指腹向上撩撥,彈起了內(nèi)部的小豆豆。
“唔~”
中心布料變成了深色,若隱若現(xiàn)的粉紅色肉穴讓人看得心里發(fā)癢。
這些時日單小雨沒吃過一頓正餐,全靠著湯藥和薄粥支撐下去。后穴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她忽然來訪,單小雨本可以吃頓好的。
眼下怕是自己變成了珍饈,要被她吃得一干二凈。
李玥儀十分享受調(diào)戲她的感覺,指腹沒有勾開布料,也沒有插入穴內(nèi),就這么貼在外面打圈玩弄,肉穴被弄得又濕又癢。
單小雨仰躺在床榻上,眼睜睜看著她作弄自己,無力反抗。
熱浪在臉上蔓延,意外使得她氣色好了很多。
單小雨咬著自己的胳膊不讓發(fā)出淫叫,一雙含水眼眸充滿怨意,非常直白地盯著李玥儀。
“嗯…你就算著我沒有力氣…啊…混蛋…”
只要松口,曖昧的呻吟便會溢出。單小雨不得已將胳膊咬出一排牙印。
李玥儀俯下身,中指豎貼在穴縫上,上下摩擦。
“別咬自己,你不是討厭我嗎,怎么不咬我,嗯?”
她湊得極近,單小雨都能度量出她睫毛的長度。李玥儀故意偏了偏頭,寶石耳墜的光澤閃過單小雨眼眸,而后的纖細(xì)脖頸在陽光照射下也發(fā)起了光。
天鵝一樣的長頸,側(cè)邊的青色血管從頭連接而下,半裸露的鎖骨與頸部的項鏈搭配得相得益彰。線條流利的下顎與高翹的鼻尖給女人添加了不可接近的氣勢,而此刻,她的眼神又是挑逗的,就像一個充滿自信的獵手,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
單小雨心跳加速,腦海里有道聲音在催促自己做些什么。
“真的不來嗎?錯過了,可就沒機(jī)會了�!�
李玥儀用兩指揉了揉穴肉,熾熱的吐息落在單小雨耳廓上。
“來吧~”
單小雨縮緊瞳孔,舌尖抵在牙上一遍遍舔舐,她的視線,已經(jīng)完全落在了那鼓動的血管上。
終于,她張口咬下!
“唔…”
脖頸被犬齒扎入些許,單小雨嘴長得小,自然也沒咬出很大一塊痕跡。不過力道比李玥儀想象中還大,難道她真想咬死自己不可?
李玥儀承受著疼痛,將她抱緊在懷中。聽見單小雨還發(fā)出了小貓咬人一樣的嗚嗚聲,鋒利的眉眼間露出了滿滿的寵溺。
單小雨真的很用力咬,一對細(xì)眉都擰起來了。
可惡的李玥儀,咬死你!
發(fā)后的腺體感受到刺激,緊跟著興奮起來。李玥儀呼吸加粗,同樣的難以克制情欲。
她一手按著單小雨的腦袋,一手將肉棒抵在她腿心之中,隔著衣物和腿肉,來回摩擦。
單小雨趕快放開了她的脖子,留有水液的唇瓣映在李玥儀瞳孔中。
“解氣了?”李玥儀微笑道。
單小雨看去,咬痕不輕也不重,最深處呈現(xiàn)淡紫色,多虧自己用了力氣,想來能留個半月吧。
就是可惜沒真咬出血來。
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單小雨更加不耐:“你皮真厚!”
咬都咬不動。
李玥儀嗯了幾聲,一副任她撒氣的模樣。
單小雨被她搞得不上不下,原本這事她也有錯,只是李玥儀報復(fù)的手段太過惡劣,自己又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自然搞得兩敗俱傷�,F(xiàn)在李玥儀又給出了低頭的架勢,要是不順著臺階走,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愚笨了?
是很討厭她沒錯,但現(xiàn)在可不是個與她交惡的好時機(jī)。
就當(dāng)是為了安穩(wěn)住她,吃點虧算什么…
單小雨理所當(dāng)然說服了自己,全然不知李玥儀今日給她的甜頭,還不及那時疼痛的萬分之一。
李玥儀十分聰明地用情緒化解了情緒。
兩人你來我往,推推搡搡間,無奈又滾到了一起。
多日后的傍晚,天空降下了豆大的雨水。
雨水順著飛檐斗角傾瀉而下,在漢白玉階前形成千萬條銀線。宮墻的朱漆被浸得發(fā)暗,像凝固的血跡般沉甸甸地壓在雨幕里。雨霧從雕花的孔隙滲入,帶著青苔和鐵銹的腥氣,鉆入屋內(nèi)女子鼻中。
李玥儀面朝屋外,背負(fù)雙手,一動不動地對著雨景發(fā)呆。
她身后跪著兩位官服男女,品階都不高。
女人先行發(fā)言:“陛下,大周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當(dāng)初帝祖念及舊情放過了榮氏,誰知一月后榮氏就起兵叛亂,帝祖只得派兵鎮(zhèn)壓,付出了慘痛代價。先帝在世時也多次下令不允許將軍之力超越皇家,將軍只是個徒有其表的虛職。誰知在新舊交接時被有心人乘虛而入,導(dǎo)致現(xiàn)在邱家一家勢大,達(dá)到了目中無人的境界�!�
“邱將軍在北域駐守許久,不僅不安分守己,還鬧出當(dāng)?shù)匕傩諡槠淞⑾駱浔@種大逆不道之舉,實在可惡!”
旁邊男子繼續(xù)道:“我派人前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只多不少。凡是邱將軍踏足過的地方,沒有一處不瞻仰她的。就連現(xiàn)在造反的幾處勢力里都傳出,不傷害邱將軍及其士兵的言論。”
“微臣平日也說不上什么話,但實在不忍看到邱將軍如此惡行,也不忍陛下的威嚴(yán)被踐踏。因此,才敢在今日私自來訪。”
“請陛下恕罪。”
兩人叩得響亮,模樣是非常真心了。
李玥儀仍然盯著外頭,語氣平緩:“這樣啊�!�
“確實很過分呢。”
兩人互相對視了眼,選擇沉默。
宮燈在風(fēng)中掙扎,投出搖晃的光斑。
良久后,李玥儀道:“喚邱將軍前來,不要申張�!�
“遵命!”侍衛(wèi)回復(fù)。
地上兩人喜笑顏開,仿佛什么東西到手了那般得意。
將軍府內(nèi),
邱蓉本想突襲考驗一下邱敏羽功夫練得如何,誰曾想找遍了府內(nèi)角落,也不見這小崽子的身影。
“奇怪,人呢?”邱蓉找尋無果,只能去尋夫人:“看見她了嗎?這大雨天還不見人!”
邱夫人放下賬本,尷尬道:“應(yīng)是去了哪吧,你別擔(dān)心�!�
“呵,我還不想擔(dān)心呢,她要是有自保的能力還用我操心啥�!鼻袢卣f道。
這時,邱夫人想到了一處:“這家伙不會去楚茯苓那了吧?!”
邱蓉太陽穴突突地疼:“真是個兔崽子…”
“你看我不”
她話沒說完,屋門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將軍、將軍!”
是管事。
邱蓉聽出了聲音,趕去開門。
“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哎呀將軍,這…”管事冒著雨來的,頭發(fā)都在向下滴水:“不好了!”
邱蓉心弦一緊,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陛下秘密召您入宮,說是…說是…”
“說是要解決些誤會…”
“誤會?”邱蓉愣了片刻,周身氣壓降低:“現(xiàn)在何時?”
“再過一刻,就是亥時了�!�
邱蓉閉目嘆息:“真不吉利。”
“我馬上去,另外,找人去楚茯苓那尋人。”
“逮也給我逮回來!”
“是!”管家深知此事體大,不快點恐怕要出大麻煩。
“怎么了?”邱夫人擔(dān)憂地來到門口,眼眶中泛起淚花。
邱蓉瞧了眼自己夫人,埋怨自己的臂膀還是不夠?qū)挻�,無法保護(hù)家人的安危…
她扯了個笑容,安撫道:“沒事,我去趟別處�!�
“你…在家要好好的�!�
她話越簡單,事情越大,這是邱夫人嫁給她以來總結(jié)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時間緊迫,邱蓉沒有與她做告別,快人一步踏入雨中。
“誒…”
混沌黑夜,漸漸吞噬了她妻子的身形。
與此同時,國師府、楚茯苓住處,齊齊收到了訊息。
“什么!”邱敏羽不知瞧見了什么,猛地拍案而起,大呼道:“豈有此理,母親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
“到底是誰在挑撥離間,嫁禍我還不夠,還要繼續(xù)害我母親嗎?!”
“簡直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她焦急地原地轉(zhuǎn)圈,馬尾呼啦啦亂成一團(tuán):“不,不行。不能干等下去�!�
邱敏羽穿戴好衣服,眼光掃到她的武器,想也沒想直接拿上。
“敏羽,你要去哪?”楚茯苓在床上瞧見她一連串動作,奇怪道。
邱敏羽眼神堅決,義憤填膺道:“我要去救我母親!”
“等等,外面在下大雨,喂!”
這人真是匹脫韁的野馬,怎么也攔不住。
楚茯苓趕緊下床,奪過她看的信條。
“怎么會這樣?!”
楚茯苓大駭,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忽然想明白了背后陰謀。
“不好,她中計了!”
大雨天她應(yīng)該還走不遠(yuǎn),楚茯苓追的話還來得及。
可是下一秒,楚茯苓就發(fā)現(xiàn)了令她震驚的細(xì)節(jié)。
“這是…她常用的紙張?”
“啊!”
楚茯苓兩腿像灌了鉛,無法前進(jìn)。
“怎么會這樣…邱敏羽,她為什么會盯上你們家?”
一道響雷劈在了遠(yuǎn)方,
言喻之將信條伸入火中,黑暗里,她的臉龐再沒了之前的云淡風(fēng)輕。
“果然是你,令人討厭的家伙�!�
她冷漠勾起嘴角,將信條燒成了灰燼。
光影流轉(zhuǎn),她的表情又變得凄然萬分:“大周的劫難�!�
“終究還是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