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初遇2
跟上了金主,去酒店便成了兩個人默認遵從的流程。他開了一間很貴的房間,走進酒店時,金碧輝煌的裝飾閃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土里土氣的她有點想鉆地逃走,她怕別人看清她臉上的妝容,她便把頭埋低,小步小步地跟在男人身后。
在那個時代酒店管理還沒這么嚴格,云臻則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一間后,前臺的一位小姐擒著標準的微笑送他們兩個上樓。
劉知溪識趣地站在電梯角落,云臻則只是默默瞧她一眼,沒說話。
等走進房間內(nèi),她才松了一口氣。
她脫掉礙腳的高跟鞋,赤裸著腳踩在柔軟的墊子上,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將房內(nèi)的設施仔細打量。
也許是她見識短淺,她總覺得空氣中漂浮著人民幣的味道。
如果這一晚開房的錢可以放在她的手里,她可以用來干很多事,她可以買很多雞蛋,可以買很多卷紙巾,還可以一個星期不用做陪酒的工作。
她站在房間的正中心,面對著身姿挺拔的云臻則,他的目光像一把利劍,毫不留情的刺進她的身體。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除了性,她想不出還有什么事可以干的。
除了性,有錢男人不會對普通的女人產(chǎn)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她應該像個正常的女人為此感到憤怒,因為他在羞辱她。
可是她不能。
劉知溪將手搭在胸前,學著之前拍的風月照片時男攝影師教的那般露出羞澀又帶著暗示性的表情,夾著嬌滴滴的嗓音:“云先生,你要先去洗澡嗎?”
云臻則長舒了一口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是個好主意�!�
“那我在床上等你…”
云臻則面無表情,只是腳步一頓,“你不洗澡?”
聞言,劉知溪的笑容一僵。
她想問自己很臟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開不了口。
“啊…洗…洗,云先生你先洗吧�!�
“一起洗吧,省時間。”云臻則毫不羞恥的開口,打得劉知溪措手不及。
她不能反駁,只能跟在他的腳步走進浴室里。
正當她以為云臻則想玩些什么花樣,比如鴛鴦浴之類的時候,男人指了指浴室最里面的說道:“你去花灑的地方洗,把簾子拉上�!�
劉知溪愣住:“什么?”
“怎么?你想在浴缸?”云臻則平淡開口。
他的反套路出場讓劉知溪的腦子突然轉(zhuǎn)不過來了。
他似乎看不出女人的暗示,非常直男道:“你自己挑吧,我無所謂。”
“沒有沒有,我用花灑洗吧�!眲⒅[手,趕忙跑進了最里面。
不知道哪個天才設計師這么設計的,用玻璃門把花灑的地方和浴缸給隔離了。
這算什么?
濕濕分離嗎?
…
事實上,即使把簾子給拉上,她還是感覺自己是脫光衣服站在云臻則的面前洗澡,稀里嘩啦的水聲和熏染的水蒸氣將她地腦子攪成糊糊。
讓她忍不住亂想。
一閉上眼睛,男人深邃的眼眸和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有時候男人赤裸的眼神就像個粗大的生殖器官,面對同樣赤裸身體的她時,他便翹起硬梆梆的玩意兒展現(xiàn)男人自豪的驕傲。
她感覺自己被男人的目光強奸了。
呵呵,不對,如果照這么說,她應該是每天都被各種各樣的男人輪奸了。
溫暖的水流將她包裹,舒服得她都有點不想出去了。
而且她突然想到自己壓根沒有帶換洗的衣物,就連浴巾都沒有拿進來。
難不成要赤裸著身體出去。
其實也不是不行,反正穿了也得脫,少一步總比多一步好。
劉知溪放下了心理糾結,打開門走出去,發(fā)現(xiàn)浴室里自己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她打開浴室門,身體還掛著水珠,迎面撲上的冷氣逗得她身體一抖。
失策了,好冷。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更加小丑,她挺直著胸板走了出去。這一幕讓她想到了之前一些大老板開的選妃秀。
許多大學都沒畢業(yè)的舞蹈生脫光了衣服,像電視機里選拔歌唱家那般,在裸露的胸口上貼上序號牌。
在只有兩三個光禿了頭的老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在學校里學的劇目。當然,那些人不會在意你跳得舞姿有多優(yōu)美,動作有多流暢。
他們的目光只會停留在身體上的兩處,一處是鼓起然后跳動的胸,一處是你因為舞蹈需要抬起腿時而裸露的下體。
一舞下來他們還會假心假意的鼓掌,虛偽的說這個舞蹈很優(yōu)雅,說著未來前途無量的話。
今日之后的她又是否會“前途無量”呢?
聽到開門動靜后,云臻則問聲扭過頭,看到劉知溪全裸的走出來,他沒什么表情,只是靠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空缺的位置,叫她過去,“過來�!�
劉知溪以為大戰(zhàn)要開始了,也不敢耽誤,小跑上了床后,俯下身子,想要趴在他的懷里。
云臻則手快地用手指頂住了她的腦袋,將她的身子給移開。
“怎么了云先生?”劉知溪疑惑問道。
以為他是嫌棄她身材不好,不太好意思的向后挪了一下,手揪緊身下絲滑的被子,整個身子緊繃了起來。
云臻則沒理會她,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部平板,捧在手上擺弄著,他把目光從她緊張的臉上移開,不慌不忙道:“你跟著我是為了什么?”
試探的語氣,劉知溪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尺度拿捏,她半聳起肩膀,將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害怕怯懦地開口:“因為…我喜歡云先生…”
這句話的語氣應該帶點疑問,她不是在回答,而是在試探男人的反應。
男人點平板的手沒有停,也沒有反駁或答應她的話,沒再繼續(xù)前面的問題,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會玩游戲嗎?”
相處了一會兒,劉知溪總算有點站到了他的頻道上了,順利的接上了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搖著頭說:“不會…”
“植物大戰(zhàn)僵尸也不會?”
從來沒玩過游戲的劉知溪聽得一愣一愣的,“植物大戰(zhàn)什么?”
看見她一臉疑惑,云臻則總算明白了這個人沒玩過游戲,估計也沒碰過平板。
他耐心地將平板遞到她的手中,教她打了一盤植物大戰(zhàn)僵尸后,語氣像一位老師一般說道:“你自己玩一局看看�!�
沒接觸過這種玩意兒的劉知溪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學著前面云臻則教她那樣一點一點的操作。
眼看她已經(jīng)學會了,云臻則放心的扯過被子蓋上,對著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的女人囑咐道:“那你繼續(xù)吧,明天早上我看看你到三十關了嗎,沒到不準睡�!�
劉知溪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目光又回到了屏幕上的僵尸。
等她連續(xù)玩了五局后,她的眼睛已經(jīng)打顫了,她側(cè)臉一看,發(fā)現(xiàn)云臻則已經(jīng)睡著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到了凌晨。
而距離云臻則所交代的目標,她還差十關。
這時的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很不正常的相處模式,又可以說是因為太正常而有點不太正常了。
哪有人開房就為了讓她打植物大戰(zhàn)僵尸的?
閑得發(fā)慌嗎…
那晚她都不知道自己玩到了第幾關,迷迷糊糊中睡著了,再次醒來,云臻則已經(jīng)離開了。
什么也沒有留下,平板也被帶走了。
好在他定的酒店有免費的自助早餐,她穿著昨晚的裙子和高跟鞋,顧不上別人的看法在一樓的餐廳大吃一頓。
很久沒有吃得這么飽了。
劉知溪心滿意足的撐著圓鼓鼓的肚子,因為沒有錢,她連公交車都乘坐不起,只能頂著大太陽徒步走回了合租房。
那是她真正意義上和云臻則的第一次接觸。
奇怪又令人記憶深刻。
她也沒料到,現(xiàn)在自己竟然會成為他的伴侶,和他上床做愛,拿著他的錢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