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我沖，陣斬敵首

    武原縣中，十字街頭。

    王沖霄一人一騎站在中間。

    旁邊還有兩道身影，一個是周淮武，一個是白予婕。

    此刻，正在武原縣城中搶著金銀珠玉、名貴錦緞的一位山匪，跑過來向王沖霄匯報。

    “我在城中陳氏玉器店里搶了他們的玉石，那掌柜的放狠話，說我們搶得了珠玉，帶不回山寨�！�

    “還說各地塢堡的門閥豪強部曲都聞訊趕來了，要在武原縣再次圍殲我等兄弟！”

    山匪慌慌張張。

    “大當家，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撤吧？”

    眾山匪開口，他們重新認王沖霄這位猛人為大當家。

    反正也搶得盆滿缽滿，是該跑路了。

    “來十個會騎馬的兄弟！”

    王沖霄鎮(zhèn)定自若，要求帶走十名會騎馬的山匪兄弟。

    周淮武最先站了出來。

    隨后又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十來道身影。

    都是會騎馬的漢子。

    “你得負責帶領眾兄弟，把搶到的物資運出城外，一路撤離�！�

    王沖霄看向周淮武。

    “不管手中有多少財物，統(tǒng)統(tǒng)帶上現(xiàn)在就撤，各路追兵，我自擋之。”

    “你也先走�！�

    王沖霄吩咐白予婕也跟著先走。

    白予婕猶豫了。

    對此，王沖霄不留情面說道：“你到如今都還沒有具備已是官奴身份的覺悟嗎？”

    還以為自己是鎮(zhèn)北將軍府的千金呢？

    “還是把那虛無縹緲的希望，放在這武原縣官軍的身上？”

    “你如果想死，我當即一槍送你上路，省得遭人侮辱清白之軀！”

    一番話下來。

    白予婕又羞又憤，她咬牙做出了決定，先隨眾人走。

    畢竟以她的官奴身份，哪怕留下來，也是被武原縣的男人挑挑選選，成為泄欲的工具。

    見白予婕點頭后。

    王沖霄讓周淮武負責撤離之事，緊接著他從站出來的十幾道身影里，點出十人。

    “隨我來。”

    他策馬先行，那十人對視一眼，緊追而去。

    希律律！

    當王沖霄先行來到了一處巷道轉角后，意念一動。

    前方巷道突兀地出現(xiàn)了十匹戰(zhàn)馬。

    跟過來剛剛轉彎的十道山匪身影，都目瞪口呆。

    “大當家何以知曉此處有戰(zhàn)馬？”

    戰(zhàn)馬啊！

    包括武原縣在內的云中郡地界里大大小小數(shù)十股山匪勢力里，只有替武原縣府衙辦黑事的臥虎寨大當家有馬。

    其余山匪無一例外，盡數(shù)無馬。

    馬是朝廷嚴厲管控的戰(zhàn)略資源，基本上流落不到民間，更別談被山匪所據(jù)了。

    這些會騎馬的山匪，身份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曾經是北涼邊軍里的士卒，因為戰(zhàn)敗、逃離等諸多原因不敢歸隊，故而落草為寇。

    他們是在軍中學會的騎馬。

    但哪怕是邊軍，戰(zhàn)馬數(shù)量也有限。

    大乾王朝的騎兵規(guī)模不大，不然的話也不會一直被動防守在長城背后。

    而不是聚集大股騎兵，殺出關外殲滅草原胡寇了。

    “都上馬！”

    王沖霄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督促眾人登馬隨他作戰(zhàn)。

    “等下我先沖，你們只需在后面掠陣、補刀、吶喊助威即可�！�

    十人領命，紛紛上馬。

    他們發(fā)現(xiàn)馬身側面竟然還配備有手弩。

    令人驚喜。

    手弩相比于弓，更容易操作，只需要往匣子里裝好短箭，然后扣動扳機，就能將箭矢激射出去。

    而不用像尋常弓箭那樣，彎弓搭箭，極費力氣。

    “大當家，在大乾邊軍內，只有精銳部隊才配備了手弩�！�

    “沒想到我們這些山匪，也得此殊遇�！�

    “全靠大當家�！�

    他們說著當年在大乾邊軍服效的時候，哪里有資格摸到手弩呀。

    都是遠遠看著，羨慕著。

    十人非常敬佩王沖霄。

    因為王沖霄自己沖在前面，讓十人跟在后面。

    這是跟我沖！

    而不是像效力于大乾邊軍時，那些將官讓士卒先沖，吸引火力。

    這是給我沖！

    王沖霄領著十騎，飛馬出了武原縣外面，主動去尋找趕來的本地大族部曲隊伍。

    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騎兵的高機動性，趁各路部曲還沒在聚集在一起時，逐個擊破。

    擊其軍心、毀其士氣。

    “大當家，前面就有一支部曲！”

    有人大喊了一聲。

    無需提醒，王沖霄早已看見，他朝身后大喊。

    “所有兄弟聚在我身后，沖！”

    王沖霄打開了全息投影光幕，隨著他愈加靠近前方的部曲陣型，光幕上也顯露出關于這支部曲的相關信息。

    那是武原縣本地李氏的部曲私兵，一共五百零二人，他們接到了命令，從李氏塢堡出發(fā)，趕往武原縣支援府衙剿匪。

    【部曲隊伍左側后方是薄弱之處，盡是新人，可一沖而潰！】

    根據(jù)光幕上提供的信息，王沖霄飛馬直沖。

    李氏部曲眾人也看到了飛襲過來的十一騎。

    “不是胡寇的裝扮，難道是邊軍騎兵嗎？”

    還沒等他們弄清楚王沖霄十一騎的身份，王沖霄就已經帶人沖到了部曲隊伍左后側。

    希律律！

    噠噠噠！

    轟隆隆！

    十一騎直接撞進人群之中，頓時掀翻一片。

    “不要停下來，也別管踩死了誰，莫要留戀，都跟我沖到陣外！”

    王沖霄一馬當先，手中霸王槍寒芒閃爍，先后刺出，刺倒數(shù)道身影。

    停下來的騎兵，就是活靶子！

    事實上，不用王沖霄過多提醒，這些邊軍出身、懂得騎術的山匪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死死跟在王沖霄身后，時不時補出一刀收割亡魂，飛馬越陣而去。

    沒有人舍得使用手弩，因為弩箭金貴，用一根少一根。

    除非是滯留在敵陣中迫不得已了才用。

    王沖霄僅憑十一騎，一個沖鋒就鑿碎了李氏部曲左后側的數(shù)十道身影組成的陣型。

    “大當家，我們還沖嗎？”

    山匪騎士們躍躍欲試，滿是振奮。

    “容我先陣斬敵首，若敵人尚未崩潰，諸君再隨我復沖一輪不遲�！�

    王沖霄盯上了這支部曲的頭兒。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狀如牛犢的身影。

    “不是胡寇，也不是邊關騎兵，上來就殺我袍澤，你們究竟是誰？”

    李大牛猩紅了雙眼。

    他本是武原縣李氏的一名家奴，一步步被賜姓于李，得名大牛，領軍數(shù)百。

    “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嗎？”

    “黑風寨，王沖霄！”

    王沖霄三字一出。

    李大牛頓時想起了那天聯(lián)合武原縣其他門閥麾下部曲，圍剿攻城的黑風寨山匪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