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騎士的出現(xiàn)，讓原本就喧囂的市集變得更加熱鬧，近乎沸騰。
“這不是胡騎，此類甲胄制式從未見過，不像是大乾的戰(zhàn)甲。”
“是誰家的貴公子，自己找鐵匠打造的盔甲？”
“有資格打造甲胄者，必是大富大貴之家，肯定不是我們武原縣的�！�
“有人過去問話了！”
在一陣矚目之中，負責本次市集運行的武原縣本地豪強陳氏的老管家挪步上前，欲迎騎士。
“不知”
老管家的話還沒說完。
“我認得你！”
王沖霄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了出來，老管家一愣，他似乎在哪里聽到過這道聲音。
“閣下的聲音，亦非常熟悉�！�
老管家在回憶。
“熟悉，怎么會不熟悉？”
王沖霄戲謔一聲。
“當時你們這些武原縣豪強之人，配合官府圍著我們黑風寨眾兄弟屠戮的時候，可是一個比一個狠呢�！�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進老管家的耳中，他瞬間驚醒了過來。
“你是，黑風寨山賊頭子？”
“王沖霄！”
王沖霄報上名號。
老管家聽到這三個字，頓時驚恐，下意識轉身要跑回市集中心。
畢竟他現(xiàn)在孑然一身暴露于對方面前。
噗嗤。
飛石破空過后，老管家的右小腿被一顆碎石砸中，使其一個踉蹌倒地，翻滾數下方才堪堪停住。
他忍痛掙扎著起身，右小腿血肉模糊，骨頭碎裂，傷口處潺潺流血不止，支撐不了老管家的軀體，又再次倒地。
王沖霄此時已經勒馬來到老管家身前。
“壯，壯士，好漢，莫要殺我�！�
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老管家的腿腳傳到頭腦，他捂著自己的傷腿，向王沖霄求饒。
王沖霄騎于烏騅之上，居高臨下俯瞰著陳氏老管家，面對求饒，王沖霄無情搖頭。
“那時候，黑風寨被擊倒的兄弟，也是這樣向你們苦苦哀求，求你們饒他們一命�！�
他有前身的記憶，歷歷在目。
“你們饒過他們了嗎？”
王沖霄冷聲反問，并舉起了霸王槍。
“你敢殺我，整個武原縣的豪強門閥都不會放過你的！”
老管家求饒不成，又想借陳氏和豪強的威勢來震懾王沖霄。
“你只不過是武原縣豪強麾下的一條走狗，代表得了陳氏，代表得了豪強？”
王沖霄冷笑不止，當即刺出一槍，槍頭扎進了老管家的脖頸。
一槍斃命。
完事后王沖霄不做停留，策馬飛襲起來，直奔市集中心。
那里還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老管家被王沖霄殺死的一幕，在市集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他究竟是誰，竟敢殺了豪強陳氏的老管家？”
“當眾殺人，可是重罪，處重罰，哪怕他是世家子，也吃不了兜著走！”
“快看，他還在殺！”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
那名騎士已經飛馬沖到了陳氏子弟面前，手起槍落，連殺數人。
現(xiàn)場血液飆飛，一片狼藉。
“快跑，快去報官！”
“縣令、縣尉都在剿匪中被殺死了，城中縣吏、縣卒都不在府衙，報什么官？”
“趕緊躲起來吧，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市集一下子慌亂起來。
商賈、農戶各自逃竄。
王沖霄只殺市集上的豪強子弟，等陳氏豪強麾下的部曲私兵趕過來時，王沖霄一人一騎已經刺死了十多道身影。
“好狂妄的騎士，你敢殺武原縣陳氏子弟？”
一名部曲頭子說道。
王沖霄回身，盯著對方。
“怎么，當著你們的面，殺你們的主子，讓你們感到很憤怒？”
“可我黑風寨那些被你們砍倒的兄弟，又怎么算？”
說完，王沖霄縱馬上前，直沖部曲頭子。
“頭兒，小心！”
身后一眾豪強私兵提醒他們的頭兒。
但為時已晚。
王沖霄馬快槍快，出招的速度更快。
一點寒芒閃爍過后，部曲頭子當即被扎穿了胸腔，殞命身死。
其余部曲皆散，拔腿逃竄。
可見，今日負責維持市集秩序的豪強部曲，都是來湊數的。
“土雞瓦狗！”
王沖霄冷哼一聲，策馬追擊，追上一道身影就刺出一槍。
一槍一個，一槍一個。
效率飛快。
追不上就投擲碎石，專朝人影的脖頸、心臟、口鼻等要害之處扔出。
滿級投擲精通，彈無虛發(fā)！
咻咻咻！
不少身影接連倒地，被追上的王沖霄補槍殺死。
“死不瞑目也沒有用，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欠下的債總歸要還！”
王沖霄對著已死的部曲身影喝道。
他們殺黑風寨的兄弟，王沖霄就殺他們。
以命抵命，沒什么好說的。
市集亂成一團。
此時，等候多時的周淮武，又領著數十名山匪沖向了市集現(xiàn)場。
他們將商賈留下的諸多物資一一搬到現(xiàn)場的木板推車上，捆綁扎好，作勢就要推走。
“不急，留兩個兄弟操刀停下，看管市集物資�！�
王沖霄朝著他們大喝。
“其余人員，都隨我進城，搶糧倉、搶當鋪、搶布匹，一切值錢的物件都搶！”
此話一出。
連周淮武都被唬住了。
但很快，周淮武臉上就露出了極為振奮的神色。
“他說得對！”
如今的武原縣人員都處在驚慌失措的狀態(tài)中，正是進城劫掠的大好時機。
“進城！”
周淮武率領一眾山匪，跟在王沖霄的背后，追著那些逃遁的身影，進入了城中。
“你們只管重點照料城中的當鋪、玉石鋪、布匹店，掠奪金銀、玉石、錦緞等物。”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王沖霄吩咐。
當鋪、玉石鋪、布匹店都是有權有勢的門閥士族內部的旁系子弟開的。
大乾王朝門閥內部分為兩脈，一脈是嫡系子弟，這批人專門負責出仕當官。
另一脈是旁系子弟，專門負責經營生意，賺取錢財利益，支撐嫡系子弟的升遷仕途，以及維持家族運轉。
在官場的嫡系子弟，會給經商的旁系子弟謀取大量的政策傾斜。
自上而下，大乾門閥做到了真真正正的官商一體化。
連當今的乾帝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因為乾帝就是靠王朝里的這批世家門閥推舉上去登基為帝的。
王沖霄搶的就是門閥，殺的就是士人！
狗大戶，肥得很。
就在眾山匪沖進城中大肆劫掠之際。
“大當家不好了，武原縣的門閥豪強們聚攏了新的隊伍，聯(lián)合縣內的兵卒，從城外各處世家塢堡向城池匯聚而來�！�
“要圍殲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