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種田大賽的奇葩規(guī)則
清水縣的麥田泛著金浪時(shí)，張?zhí)炱嬖诳h衙門口豎起了三丈高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寫著“天下第一犁大賽”，每個(gè)字都歪歪扭扭，像被牛踩過的麥苗。王二虎扛著鋤頭路過，盯著木牌撓頭：“大人，這‘犁大賽’是比誰犁地快嗎？”
“聰明！”張?zhí)炱媾闹绨�，肥臉笑得像朵向日葵，“男人犁地，女人喊加油，誰先犁完十畝地，就贏一頭牛犢！”
“牛犢？”王二虎眼睛一亮，“俺要參加！”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路過的李嬸，咧嘴笑了，“嬸！到時(shí)候你給俺喊加油唄！”
“喊你大爺！”李嬸白眼一翻，“好好犁你的地，別想歪心思！”
圍觀百姓哄笑出聲，張?zhí)炱娉脵C(jī)爬上木牌，晃得木牌“吱呀”響：“規(guī)則還有一條——女人喊得越響，男人犁得越快！要是哪家婆娘喊得好，本縣額外賞蜜餞！”
“好！”光棍漢們歡呼，王二虎甚至吹了聲口哨。蘇清月站在人群里，穿著幕僚青衫，卻在聽見“喊加油”時(shí)，耳尖微微發(fā)燙——她有種預(yù)感，這胖縣令待會兒準(zhǔn)會搞事情。
大賽在卯時(shí)三刻開始，張?zhí)炱娲┲檀虼植忌溃g的紅褲衩格外醒目，活像只準(zhǔn)備出欄的胖牛。他扛著犁走到田埂上，忽然套上牛軛，四肢著地學(xué)牛叫：“哞——蘇幕僚！快拿鞭子抽本縣！”
“我才不抽！”蘇清月跺腳，卻引來百姓們的哄笑。王二虎捂著肚子喊：“大人這是要當(dāng)牛��！”
“當(dāng)牛怎么了？”張?zhí)炱婊沃＼�，“想�?dāng)年本縣當(dāng)社畜時(shí)，比牛還累！”他忽然壓低聲音，沖蘇清月眨眼，“沒鞭子沒動力啊這樣吧，你喊一句‘縣太爺最棒’，本縣就犁得更快！”
“你！”蘇清月臉紅到耳根，卻在看見他眼巴巴的眼神時(shí)，忽然想起昨夜他熬夜整理屯田圖紙的模樣。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縣太爺最棒！”
“得嘞！”張?zhí)炱婷偷仄鹕恚珙^扎進(jìn)土里，竟比真牛跑得還快。蘇清月傻眼了，只見他肥碩的身軀在麥田里左右搖晃，犁出的田壟比尺子量的還直，百姓們笑瘋了，紛紛跟著喊：“縣太爺最棒！胖縣令賽過牛！”
“這哪是犁地，分明是賽跑！”劉三擦著汗感慨，“大人這一身膘，怕是都化成蠻力了�！�
蘇清月望著張?zhí)炱娴谋秤埃鋈幌肫鹚f過的“淬體術(shù)”，難道這胖子真的在偷偷修煉？正想著，只見他突然一個(gè)踉蹌，摔進(jìn)麥田里，牛軛飛出去三丈遠(yuǎn)。
“大人！”她慌忙上前，卻被他拽得坐在田埂上。張?zhí)炱婺ㄖ樕系哪啵肿煨α耍骸袄哿�，歇會兒你剛才喊得真甜�！?br />
“胡說！”蘇清月別過臉，卻在看見他肚皮上的麥苗時(shí)，伸手替他拂去，“起來，別耍無賴�！�
“耍賴也是跟你學(xué)的。”張?zhí)炱娉脵C(jī)起身，故意湊近她耳邊，“等會兒贏了牛犢，取名‘阿茶’如何？”
“敢用我的名字給牛取名！”蘇清月咬牙，卻在看見他眼底的戲謔時(shí)，忽然笑出聲，“隨你便，只要?jiǎng)e讓它跟你一樣油嘴滑舌�！�
比賽在正午時(shí)分結(jié)束，張?zhí)炱婀坏谝粋�(gè)犁完十畝地，扛著牛犢脖子上的紅綢帶，像個(gè)得勝的將軍。王二虎緊隨其后，卻在看見牛犢時(shí)，哭喪著臉喊：“大人，俺的牛犢呢？”
“別急啊！”張?zhí)炱婊沃t綢帶，“本縣說贏牛犢，可沒說贏母牛——這是公牛，叫‘阿茶’！”
“公的？”王二虎傻眼，“那俺要它干啥？”
“配種��！”張?zhí)炱嬲裾裼性~，“明年就能生一群小牛犢，本縣保證，比你娶媳婦還快！”
百姓們笑倒一片，蘇清月卻在聽見“阿茶”時(shí)，悄悄瞪了他一眼。張?zhí)炱婕傺b沒看見，把牛犢拴在她腰間：“好好看著它，別讓它亂跑——畢竟是用你名字取的�！�
“張?zhí)炱�！”蘇清月跺腳，牛犢卻趁機(jī)舔了舔她手背，惹得她輕笑出聲，“算了，跟你計(jì)較什么�！�
夕陽西下時(shí)，張?zhí)炱娑自谂Ｈη敖o“阿茶”喂草料，蘇清月抱著賬本走來，青衫下擺沾著草屑。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頭的草葉，指尖觸到她柔軟的發(fā)絲。
“累嗎？”他輕聲問。
“不累。”蘇清月?lián)u頭，望著牛圈里的“阿茶”，忽然開口，“其實(shí)你今天挺厲害的。”
“那是！”張?zhí)炱孢肿煨�，“本縣可是要成為‘清水縣第一�！哪腥�！”
“貧嘴�！碧K清月轉(zhuǎn)身走向縣衙，卻在聽見他的嘀咕時(shí)，腳步頓住——他說：“要是能和你一起犁地，就算當(dāng)一輩子牛也愿意�！�
她沒有回頭，卻在月光里，嘴角揚(yáng)起了笑意。遠(yuǎn)處傳來王二虎的抱怨：“大人，這公牛真能配種嗎？”張?zhí)炱娴幕卮鸹熘β暎骸胺判�！等明年小牛犢出生，本縣給它們?nèi)∶⑻恰Ⅺ}’，湊成‘茶糖鹽’三件套！”
蘇清月輕笑出聲，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賭約的倒計(jì)時(shí)還在繼續(xù)，但她忽然不再心急。畢竟，和這個(gè)胖縣令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滿了荒唐卻溫暖的驚喜。
而那頭叫“阿茶”的牛犢，正在牛圈里甩著尾巴，把張?zhí)炱鎰偡畔碌牟萘喜鹊脕y七八糟——就像他給她的生活，原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皇宮歲月，被他攪得一團(tuán)亂，卻又亂得讓人舍不得整理。
“或許，”她輕聲說，“這就是本宮命中注定的劫數(shù)吧�！�
月光灑在麥田里，遠(yuǎn)處的蛙聲此起彼伏。張?zhí)炱嫱K清月的背影，忽然覺得，就算賭約失敗，能有這樣的日子，也已經(jīng)足夠幸運(yùn)。
畢竟，在這亂世里，能有一個(gè)人讓你心甘情愿當(dāng)牛做馬，能有一頭牛用她的名字命名，還有什么比這更荒唐卻更美好的呢？
“阿茶，”他對著牛犢嘆氣，“你說本縣是不是瘋了？”
牛犢抬頭看他，甩了甩尾巴，算是回答。張?zhí)炱孑p笑出聲，摸出塊蜜餞塞進(jìn)嘴里——甜，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