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大的威風(fēng)
煙雨樓離信遠(yuǎn)伯府有些遠(yuǎn),安知夏回到家里時天光已暗。
小院里站著五六個人,蘭雪正跪在幾人中央。
“自家小姐都看不住要你是吃干飯的�。俊�
“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天都黑了還不見安知夏回來,去哪了也不知道,你怎么當(dāng)丫鬟的?”
“看什么看!真是跟你主子一個德行!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作給誰看呢!我看你家主子是得了失心瘋了,連侯府世子都敢得罪,腦子摔壞了吧!”
“哈?她就算不得罪,還真以為自己能攀上侯府這個高枝兒?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嘿,這你還別說,人家真有幾斤幾兩呢,賣肉都得跟母豬一個價呢!”
“哈哈哈!劉嬸,還是你嘴毒,既然她主子不在,你就先拿丫鬟出出氣吧!”一個滿臉橫肉的女子大聲笑道�!皠e怕,我給你做主!”
劉嬸此刻臉上涂著一層厚厚的燙傷藥膏,看上去油光滿面。
她見滿臉橫肉女子要給自己撐腰,立刻挺了挺胸脯,惡狠狠得看著蘭雪,伸出巴掌。
這一下,定要打得她皮開肉綻!
“都給我讓開!”
安知夏聲音低沉,毫不客氣的撥開人群。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身法,竟瞬間攔在劉嬸和蘭雪中間,神情冰冷。
“蘭雪,你是褲衩嗎?”
蘭雪正雙眼緊閉,本以為自己是鐵定要挨上那一巴掌的,卻不想安知夏忽然出現(xiàn),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一般擋在自己身前,心中登時一暖!
只是,小姐的話,是啥個意思?
不光蘭雪,其他人也都不明所以,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不是的話,為何要給她們兜這么多屁!”安知夏沉聲道。
劉嬸率先反應(yīng)過來,臉上的油膏抽搐著:“安二小姐,你這是罵誰呢?”
“你啊�!�
安知夏抬起下巴,往劉嬸伸出的手掌處傾了傾身子。
安知夏雖不受寵,但到底是安家血脈。
劉嬸咬著牙,還是沒膽讓巴掌落在安知夏臉上。
“喲,二小姐終于回來啦?”滿面橫肉的婦人皮笑肉不笑道。“聽說,二小姐早上在廚房耍了好大的威風(fēng)啊!”
安知夏眼神越過劉嬸,看向她身后的婦人。
“你誰�。俊�
“喲,看來二小姐真是摔到頭把腦子摔壞了,所以才有的那些誤會是不是?”
滿臉橫肉的婦人向前拍了拍劉嬸的肩膀,示意劉嬸退后,讓自己站前面。
“我就說早上二小姐說的你別當(dāng)回事!你和一個瘋子置什么氣?”
聽上去是和劉嬸解釋,其實是在罵安知夏。
安知夏冷笑一聲。
上來就毫不避諱得給自己扣了個“瘋子”的標(biāo)簽,看來這吉嬸過往也沒少欺負(fù)從前的安知夏。
“你就是吉嬸��?小姐我現(xiàn)在餓了,四菜一湯讓廚房準(zhǔn)備好,不然你別想出我這院子。”
“嘖嘖嘖,我說什么來著?安二小姐就是腦子摔壞了!既然如此,以后安二小姐就好好在院子里待著,莫要再出門了�!�
吉嬸惋惜得搖著頭,向身后一位下人道:“去拿個鎖,把這院子鎖上!省得以后二小姐出去瘋言瘋語的嚇著人!”
那下人一臉諂媚,從懷中掏出一套鎖具:“吉嬸,為防萬一,我?guī)е��!?br />
吉嬸臉上橫肉一顫,樂道:“還是你辦事穩(wěn)妥�!�
別過頭吉嬸又掃了眼安知夏,略帶思索道:“也該給二小姐拴上個鏈子,防止她犯瘋病的時候傷到自己!”
此言倒叫安知夏開了天眼。她早聽說古代大宅里面明爭暗斗手腕不比宮里差,卻沒想到骯臟如此。
“吉嬸,我和我父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回安家族譜,是安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你如此陷害于我,不怕安家列祖列宗夢里追你嗎?”
“什么?”吉嬸瞪著眼睛,一臉駭然問向左右,“安二小姐說我陷害她?我有么?”
“才沒有陷害她,是安二小姐得失心瘋了!自己瞎說的!”
“是啊,她神志不清,咱們也是為她好啊!”
“就是,這要是出去頂撞了老爺可怎么好�。 �
“對啊,就算老爺和她有血脈親情,能容忍二小姐的失態(tài)�?稍蹅兪切胚h(yuǎn)伯府啊,這來來往往的都是高門權(quán)貴,萬一哪天得罪了皇親國戚,那誰也承擔(dān)不起��!”
“依我看還是把二小姐栓這棵梧桐樹上吧,咱們好吃好喝伺候著,二小姐也該滿足了�!�
眾人一唱一和,吉嬸眼中盡顯得意之色。面容卻是惋惜得看著安知夏:“你看,這就怪不得我了�!�
安知夏神情悲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們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呀�!�
有人已經(jīng)勤快的拿來一條鐵鏈,雙手遞給吉嬸。
吉嬸上前,一步一步緊逼安知夏:“誰讓你不知好歹,跟大小姐搶世子?死了也就罷了,偏偏還敢活回來。這一切,都是你應(yīng)得的!”
說罷她將鎖鏈向前一套,要栓住安知夏的脖子。
安知夏冷哼一聲,神色凜然,聚炁于指,接著劍指一揮!
你們不仁,就休怪姑奶奶不義!
姑奶奶現(xiàn)在是有些廢柴,但隨便弄點炁也足夠應(yīng)付你們這幫雜碎!
那鎖鏈本來是向前拋出卻不知為何向后轉(zhuǎn)去,直接套在了吉嬸脖子上!
吉嬸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安知夏已快速上前將鏈條交叉,緊緊肋著她的脖子。
當(dāng)下眾人一陣驚呼!
“二小姐!可使不得!”
“二小姐快松手�。 �
眾人七手八腳要上前勸解,卻被安知夏那有如寒刀般的眼神嚇到。
這還是安二小姐嗎?
一個個心中驚駭,踟躕不敢上前。
“不過是想多吃幾個菜,就要置我于死地?”安知夏眸色幽深,“至于嗎吉嬸?”
吉嬸此刻滿臉漲紅、呼吸困難,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以往的安知夏,是斷然不會有如此凌厲的眼神!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難道今日自己確實過分了?
“不……不至于……求……求……”吉嬸艱難道。
安知夏嘴角一勾:“求我放了你?就這么站著求?”
她繞到吉嬸身后,腳尖一踢,吉嬸便噗通一聲跪下。
嚇得對面的蘭雪慌忙換了個位置。
“現(xiàn)在求吧�!�
“求……求二小姐……放了老婆子……”吉嬸眼珠子都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