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上の請求
兩人越過一片茂密草叢，樹木逐漸變得寬大粗壯，隨著元疏的到來，它們便紛紛低下了枝頭，搖晃著樹葉向修士示好，有些過于熱情的，它們的主干晃得太厲害，便啪得一聲掉落下來，元疏走到哪里，皆是一片喧嘩歡騰的景象，張文禮看著，便不得不胡思亂想起來了。
兩人停在一片沼澤地前，元疏提氣運功，池沼中的泥水便撲騰晃動起來，不多時一具被稀釋得只剩白骨的尸身便逐漸浮現(xiàn)出來，池沼如嘔吐一般將白骨送上，扔在了元疏的腳邊。元疏從白骨中取來一枚十年黑色獸靈，笑著遞給了張文遠。張文遠見他神色好不曖昧，越發(fā)心煩意亂起來，他一手升起，手指微動，便將那獸靈吸了來，不多須臾，已將東西采補殆盡。
“呵，這樣的小東西，也就供太上取樂罷了，有什么用？”元疏笑著在沼澤邊坐了下來，將新得的靈劍放在膝蓋上把玩。那寶劍劍鞘上除了鑲嵌著三枚白中透黑的獸靈外，更層層疊疊覆蓋著百十種繁密的福運功法、附魔咒文，他將劍柄抽出，只聽得刺耳出鞘聲，一道寒光閃過他的眼眸，劍刃上雕刻的精美紋路從他的靈識到視野中真實存在的樣式，都蘊含著大量的功法和秘籍暗紋，元疏將靈力聚于雙眼，細看之下，那些紋路竟還是雙層結構，分布均勻、錯落，他只是粗略端詳，便已讀到十數(shù)篇宗門內劍譜、功法了。這不只是一柄寶劍，還是張文禮畢生所學的劍術集合。
“太上厚愛，疏怎消受得起呢？”元疏將雙眼靈力驅散，笑著把劍收起，他轉頭看著張文禮，等他說出自己所求。
張文禮倒不在看他，那人抓著化為粉末的獸靈，新奇地盯著身旁的沼澤地，他口中呢喃數(shù)語，皆是對所見所聞的贊美之詞。
“這沼澤已有一里之廣，可能識得靈獸不能？能采補修士否？我看看，我看看，這個陣法做得好啊，你有記得我說什么……”張文禮欣慰地看著身旁之物，他教得修士不少，對元疏的教導也未如何用心，今日見人天賦如此之高，甚是欣喜，過許久，才紅著臉坐了下來，與元疏對面而視，眼中滿是濃濃的期許。
“疏兒，今日我求你之事，還望你不要拒絕，這也非是多么艱難困苦，須得竭盡全力的事，只要用心、謹慎，并不難，無論成不成，我都感激你，不管你能不能度過天劫，我都讓你做宗門長老。”張文禮看著他雙手捧著自己的靈劍，很是得意地點頭，繼續(xù)道，“我執(zhí)意要再次閉關，再次沖擊化神，你見過我曾做的密室？請你給我建一個。另外，還望你時時回宗門擊殺魔物，盡力幫外門弟子鏟除此患。”
元疏看著他那雙不斷說話的唇瓣，心中十分熱切，等那人一語結束，只來得及點頭示意，他回憶著聽到的話，沉吟片刻，疑惑地挑眉。
“歷代先輩所創(chuàng)建造密室的功法在土系功法中尤為種類繁多，不可謂不錯綜復雜、造詣非凡，然而，無論如何隱秘、頑固，總有人能解，我不能在閉關時候分心這個，”他說著，看著元疏的神情便帶著些責備的意味，“我需要一個隱蔽的所在，一套完全陌生的靈力架構，無人疑心也便無人會闖進來了�！�
“我？我和洛師叔可是交情匪淺的，我怎么幫你？”元疏聞言笑了起來，他見張文禮對他面露不悅，忙將手中靈劍收入儲物戒中。
兩人沉默片刻，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洛霓君不愧是二百年便修得元嬰的狠人，他在宗門中結交甚廣，黨羽眾多，哪怕是張文禮一手帶大的弟子，也未必不會受他調遣，就在前月，張文禮卜卦算出自己此次閉關必定不利，十分謹慎，一直不肯靜心閉關，這才未再次被人破開禁制、捅穿心窩。雖未受大傷，那玄之又玄、不可甚言的渡劫時機也已悄然流逝，不知何時才會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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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賭一把了，賭你看重我能給的東西，而怨恨那位對你的恩將仇報……疏兒，你想要什么呢？”張文禮謹慎地扭頭盯著張文禮，笑道，“我記得，當初你進了我的密室，卻并沒有殺了我，取我的首級給洛霓君獻禮，你那時在想什么？”
元疏聞言，他的思緒飄飛回憶，重又到了那間腥臭食人花下隱藏的暗室里，那時的他，還不知道穆含星怎么把他獻給師父做玩物的，還深深地期待著洛霓君重登長老之位后能更多地提點自己，但那時，他就見異思遷了，他看著張文禮驚艷的面龐便下不去手，非要手下留情，惹出這樣的麻煩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我亦是迷茫的很，太上長得太好看了，某一時意亂神迷，便下不了手了�！狈泵艿纳终訚膳院苌倌芤姽�，元疏說了這話，不覺心跳如鼓，他緊緊地盯著那人，見張文禮聞言露出個錯愕的神情，只得扭頭盯著沼澤地，數(shù)著那里鼓起的泡沫發(fā)呆。
“好吧，那也是尋常的，如果是這樣，那好吧……”張文禮站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元疏的肩膀，沉默著開了個傳送陣法便想要離開了。
“不，等等，讓我再看看你�！痹杩粗@樣，忙伸手抓著他的手臂，將人重又拉到自己身邊，他淺笑著伸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讓人能與自己緊緊相依。張文禮轉頭看著他，眼中竟有些驚慌失措，他笑著湊上前，伸舌與人吮吻，張文禮默然順從地張開嘴，任憑元疏動彈了。
他的氣場好似都被那句話沖散了，看著人的眼神都變得躲閃了起來，元疏抓著張文禮的側臉，細細地舔著他的唇舌，那人身上草木一般的香味逐漸蔓延出來，元疏越吻越覺得美妙，貪婪地吞咽著高階修士的口水，將他的舌頭都吮到發(fā)麻。張文禮也不是不能給他些靈力，但他現(xiàn)在卻心慌得很，周身的靈力都在四散，元疏的舌頭也熱得驚人，好似是把刀在他嘴里逡巡，沒來由地讓他大為不適。
元疏的手迷戀地順著他的衣領伸了進去，極用力地揉捏著高階修士的乳肉，緊實的觸感讓他心熱，不自覺便整個人靠上去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急切地抓著那人的性器，蠻橫地揉弄起來。他揉著身下人的身子，也覺得力氣或許太大了些，但他對張文禮的印象一向是高不可攀、強大無比的，這便也就不肯卸力，盡其所欲地摩挲、玩弄了。
張文禮忍了許久，最終不得不將元疏推開，這才結束了這漫長的一吻。他的衣服已被元疏扯開大半了，敞開的衣領和褲子中，皆是被元疏捏出的紅印，凌亂的布料中，一根粗長的性器直挺挺地頂著天，已有些前液順著龜頭流淌而下。他趴在地上神情空洞地喘息著，與元疏對視片刻后，猛然便驚慌地站起身，想都沒想就做了法陣跑遠了。
元疏于是獨自在沼澤旁呆坐，想前事八十年修仙于宗門，所學不可謂不繁多、精妙，朝對卷軸文書，行守貞修身之事，終得金丹，后又遇穆含星，與其同修此身，練得強勁根骨，之后遍歷各州各郡，為百姓斬妖除魔，行善事不過三年五載便已厭此等繁瑣，歸于山嶺，不問世事，活不過百年，已有歸于草木之終念，一生少波折，多福氣，雖遇亂世，卻勉強有自保之力，元疏想起幼年志向，方覺自己智短才疏、喜靜貪淫，終不成事，此番不若助力張文禮得道，他是個有大志向的，為人又堅毅不屈，他若能練成化神，福澤萬民，也算自己為昔日志向出力了。
這般想，元疏脫去身上衣物，兀地跳入沼澤池中，泥地內靈力激蕩，在陣法之下，又開辟了一道暗室。元疏入內，便將房室頂部用陣法封好，開始為里面布置隱蔽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