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司審判
方瑾心中一凜,他知道,這場審訊遠比想象中棘手。
看著御察司司長那冷峻的面容,方瑾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司長,此事說來話長,我與慕寒微接到委托前往那舊宅,起初只當是尋常邪祟作祟,哪曾想一步步踏入這精心布置的局中�!�
慕寒微在一旁附和:“司長,方瑾所言句句屬實。那舊宅外的樟樹化為槐樹異狀,李陽被雙魂寄體,一切都透著詭異。直到最后我們才驚覺,這背后是有人妄圖喚醒尸骨林主,利用北斗鎮(zhèn)邪大陣,而方瑾……”
她頓了頓,看向方瑾,眼中滿是擔憂。
“方瑾被設(shè)計成了陣眼,那些殘魂陰氣的侵蝕,并非他所能控制�!�
司長微微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即便如此,你身上的這青銅碎片作何解釋?還有這本命銅錢逆八卦之象,莫不是要告訴我,全是巧合?”
方瑾苦笑:“司長,若說是巧合,我自己都不信。但去年中元節(jié)在酆都超度那對母子時,女鬼塞給我這染血銅片,當時并未多想,如今看來,怕是一切早有預謀。至于本命銅錢,我實在不知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或許是在那萬人坑中受陰氣沖擊所致�!�
這時,馬廣岳上前一步:“司長,依我看,方瑾身上疑點重重,當務之急,還是先按規(guī)矩,送他入洗魂池,洗凈這一身煞氣與疑云,再慢慢審問不遲�!�
慕寒微一聽,柳眉倒豎:“馬廣岳,你安的什么心?洗魂池洗去記憶,方瑾若忘了關(guān)鍵線索,如何揪出幕后黑手?這背后陰謀環(huán)環(huán)相扣,豈是你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能解決的?”
馬廣岳冷哼一聲:“慕寒微,你不要感情用事,三司會審自有決斷,你這樣袒護他,莫非你也有牽連?”
“你胡說八道!”慕寒微氣得臉頰泛紅,手中鎮(zhèn)魂杵嗡嗡作響,似是也在為主人鳴不平。
司長抬手制止兩人爭吵,目光緊盯方瑾:“方瑾,你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如今證據(jù)對你不利,若不給出個合理說法,這洗魂池,你怕是避無可避�!�
方瑾心中急速思索,突然,他似是想起什么:“司長,那舊宅中的老人,您還記得吧?他撕去人皮面具后露出布滿尸斑的真容,又精通巫蠱之術(shù),引導我們毀掉《尸骨林志》投影,企圖用我們魂魄補全邪書,如此行徑,定不是普通邪修。我懷疑,他背后還有勢力,說不定與我這一身蹊蹺之事緊密相關(guān),甚至有可能滲透進我冥府內(nèi)部,否則怎會對冥府流程、法寶氣息如此熟悉,精準設(shè)局陷害于我?”
司長眼神一凝,顯然被方瑾這番話觸動:“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可這只是你的推測,無憑無據(jù),難以服眾�!�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玄光鏡突然光芒大作,鏡中畫面切換,竟是那消失的老人出現(xiàn)在一片陰森山林之中,他身前懸浮著一本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古籍,口中念念有詞,古籍上的符文與方瑾心口殘片符文隱隱呼應。
緊接著,畫面一閃,出現(xiàn)了幾個身著黑袍、身形鬼魅的身影,在他們黑袍袖口,隱約可見一個特殊標記,似是某種古老圖騰。
眾人皆是一驚,司長立刻下令:“全力追查這幾人蹤跡,務必弄清楚他們的來歷與目的。方瑾,暫且饒你不進洗魂池,但你需留在陰司,隨時配合調(diào)查,若敢有異動,休怪我無情。”
方瑾微微松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司長,我定全力配合,揪出這幕后真兇�!�
慕寒微走到方瑾身邊,悄聲道:“如今形勢詭譎,我們得小心行事,我總覺得,陰司里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咱們�!狈借氐攸c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方瑾與慕寒微在陰司四處查探線索。
一日,兩人來到存放古籍的偏殿,這里靜謐陰森,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塵封已久的典籍。
方瑾突然發(fā)現(xiàn)一本記載陰司舊案的冊子有些異樣,翻開一看,其中幾頁竟被人撕去,殘留的紙邊有著淡淡的殄文痕跡,與之前所見如出一轍。
“寒微,你看,有人故意銷毀線索�!狈借櫭嫉馈�
慕寒微湊近一看:“看來我們的動作驚動了那幕后之人,他想掩蓋什么呢?”
正說著,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迅速躲到書架后。只見馬廣岳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來,他四處張望,神色慌張,手中還拿著一塊類似羅盤的法器,不時查看方位。
“馬廣岳來這兒干什么?”慕寒微輕聲低語,眼中滿是疑惑與警惕。
“你管我來干什么�!瘪R廣岳憤力回答。
方瑾目光一冷:“恐怕他有問題,跟著他,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待馬廣岳等人離開,兩人悄悄跟上。七拐八繞后,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院門口設(shè)有禁制,馬廣岳抬手一揮,一道暗光閃過,禁制竟被他輕易解開。方瑾與慕寒微對視一眼,心中越發(fā)篤定馬廣岳有鬼。
他們隱匿身形,潛入院中。只見馬廣岳走進一間密室,密室中供奉著一尊邪異的雕像,雕像周身刻滿符文,與那老人身上的巫蠱符號有幾分相似。
馬廣岳在雕像前跪地叩拜,口中念念有詞:“大人,那方瑾暫時未被送入洗魂池,不過司長已起疑,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突然,雕像眼中射出兩道紅光,一個虛幻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方瑾身上的秘密絕不能讓他泄露,想盡辦法讓他閉嘴,實在不行,就啟動備用計劃,讓陰司陷入混亂,趁機奪取陰闕之力�!�
說罷,那座雕像忽然靜默無聲,仿佛一切喧囂都隨著它的話語一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方瑾與慕寒微聽得真切,心中震驚不已。方瑾再也按捺不住,沖了進去:“馬廣岳,果然是你在搞鬼!”
馬廣岳驚恐地站起身,看到方瑾和慕寒微,臉色瞬間慘白:“你……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慕寒微怒目而視:“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竟敢勾結(jié)邪修,謀害同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罷,揮動鎮(zhèn)魂杵攻向馬廣岳。
馬廣岳慌忙招架,邊抵擋邊狡辯:“我……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抓了我的家人,威脅我,我沒得選擇��!”
方瑾冷哼一聲:“事到如今,還想推脫,受死吧!”他祭出法器,與慕寒微一同夾擊馬廣岳。
馬廣岳漸漸不敵,瞬間,一股黑色濃煙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讓人眩暈。方瑾與慕寒微忙捂住口鼻,待濃煙散去,馬廣岳已不見蹤影。
“不能讓他跑了!”慕寒微跺腳道。
方瑾面色陰沉:“他跑不遠,定是回那邪修老巢搬救兵,我們得趕緊稟報司長,集結(jié)力量,一舉剿滅這群惡徒�!�
兩人匆忙趕回司長所在之處,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稟報。司長勃然大怒:“竟敢在我冥府安插眼線,謀劃如此惡行,傳我號令,令陰司麾下所有精銳,即刻整裝待發(fā),隨我一同沖鋒陷陣,直取敵巢,搗毀那黃龍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