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5

    我掏出手機的同時，看見虞煙偷偷掐了一下孩子。

    小安突然大哭：「爸爸！我害怕！阿姨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可怕，像是大怪物，我怕！哇哇哇！」

    洛琛不耐煩，用不懂事的目光看我。

    「行了！他一個小孩子懂什么你收收你的眼神，還不是你害得他擔驚受怕的。」

    「還不快滾！」

    我平靜地看著他。

    「洛琛，我們離婚吧。我成全你�！�

    洛琛變了臉色。

    「展嘉，你鬧什么脾氣，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你滾出冷靜冷靜�！�

    「離婚協(xié)議我準備好......」

    「爸爸，媽媽暈倒了！」

    洛琛驚慌失措地抱著虞煙奪門而出。

    快一個月的時間。

    是我想的那樣嗎

    6

    我頂著腫脹的臉去了耳鼻喉科。

    「醫(yī)生，我的左耳嗡嗡作響，會不會聾啊」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是誰打你了！」

    醫(yī)生帶著口罩，我卻聽出了里面的怒氣。

    我搖搖頭，不想說。

    醫(yī)生回過神來：「先做個顳骨CT，看看是否內耳損傷。」

    我拿著CT照回來，醫(yī)生給我做耳鏡檢查。

    湊近檢查我的左耳，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能聽清楚我說話嗎」

    我沒聽清他說什么，溫熱的氣息灌入耳朵里，我猛地后退，忘記自己坐在椅子上。

    還好醫(yī)生眼疾手快拉住了我，才避免了我造成二次傷害。

    「謝謝醫(yī)生。你說什么」

    「目前來看，是鼓膜穿孔，先休息兩天，洗澡注意點不要進水，不要掏耳朵，要是耳鳴還未緩解，立馬來找我�！�

    「這是吃的藥，等會去樓下拿藥。」

    我接過單子就準備離開。

    醫(yī)生突然繞到我面前，微微低頭靠近我的右耳，清潤的聲音響起。

    「抬頭�！�

    我冷不丁的抬頭，撞進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眼里的憤怒越發(fā)明顯。

    我疑惑難道他認識我

    「嘶！」

    醫(yī)生竟然在給我敷藥膏，見我痛呼，他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

    我視線落在了他的工牌上，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醫(yī)生熟稔地開口：「沒良心的，說好不會忘記我的�！�

    「沈墨。」

    我的鄰居發(fā)小，從幼兒園到初中，我都是他的小跟班。

    后來初中畢業(yè)他家搬走，我們斷了聯(lián)系。

    「跟我說，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做主�！�

    沈墨一開口，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從小的我性子軟和，我爸媽忙著公司的事，很少關注到我生活中的事，學校里有人欺負我，是沈墨打怕他們。

    我跟在他身邊長大，他保護了我一年又一年。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7

    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我接通了電話，手機里洛琛的興奮傳了過來。

    「老婆，好消息，煙煙懷孕了！小安有希望了！」

    「你別生我氣了。明天，我?guī)�你去一個地方，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保證你會喜歡�！�

    我有些恍惚。

    洛琛像是沒事人一樣，興奮溢于言表。

    「洛琛，懷孕了你會送走虞煙和那個孩子嗎」

    電話那頭驟然安靜下來。

    「醫(yī)生說煙煙她身體虛弱，懷孕還不穩(wěn)定，小安病情惡化，等他們狀況好一些，到時候再說。」

    一如既往的推辭。

    一推再推。

    就像是我未拍成的婚紗照一樣，永遠有借口，有理由。

    我接著發(fā)問：「你婚內出軌，憑什么認為我會毫無芥蒂地跟你繼續(xù)過下去」

    「虞煙才是你的真愛，她現(xiàn)在懷了你的孩子，你更應該給她一個名分�！�

    「好了，老婆，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你怎么舍得把我推向別的女人。我先掛了，明天我去接你。」

    我淡定地掛掉電話，自嘲，「我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追著一個男人，跟他結婚，為他生孩子，為了救他，我擋了車禍，我的孩子沒了�！�

    「他的白月光回來，他婚內出軌，那女人懷孕了�！�

    「我準備離婚，不要他了。」

    「多年不見，讓你看笑話了�！�

    沈墨的黑眸醞釀著風暴。

    「他真該死！」

    我淡然一笑。

    「我沒事。眼光不好，愛上個爛人，及時止損，回頭是岸�！�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嘉嘉�！�

    看似性子軟和，一旦決定的事，便不會再回頭。

    沈墨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來了，我躲開他的眼睛。

    「嘉嘉，你需要我，我一直在�！�

    「這話永遠作數(shù)�！�

    我沒有應沈墨的話。

    只是與他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

    他的手機號，依舊是從前那個。

    忘了是什么時候，我換掉了號碼，那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我再沒想起來過。

    我走了出去，卻沒發(fā)現(xiàn)沈墨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

    耳鳴聲還在繼續(xù)，我沒聽見沈墨最后一句。

    「嘉嘉，這次我不會錯過你了。」

    8

    我應了洛琛的約。

    我剛開口，他先打斷了我的話。

    「等到了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洛琛為我開副駕駛的門，我自顧地開了后面的門坐了進去。

    這段時間的情緒折磨，我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

    我在車上迷迷糊糊睡著，等再醒來，車子已經停了。

    洛琛揚眉笑起：「老婆，五周年結婚紀念日快樂�！�

    我望著眼前的別墅，沒忍住笑了。

    洛琛見我笑了，深情放松了一下，他就知道，展嘉這么愛他，為他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跟他離婚。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帶院子的別墅，院子里有秋千，我還種了你最喜歡的粉玫瑰�！�

    洛琛興致勃勃地沖我介紹。

    我想起我們剛結婚那一年，洛琛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走得并不順利。

    那時候我爸壓根不喜歡洛琛，認為他這個人華而不實，眼高手低，有野心，能力不足。

    我執(zhí)拗的要與他在一起，那會我們還住的出租屋，一室一廳的房子，還兼帶他的工作室。

    生活的空間變得越發(fā)狹小。

    我跟洛琛說，等他發(fā)展了，我一定要一個帶著院子的別墅，不用太大。

    院子里有搖椅，有秋千，有一個大廚房，我可以在里面做更多好吃的食物。

    還有一個透明花房，能夠種樹養(yǎng)花。

    「展嘉，老婆，我說過，我會給你幸福的�！�

    「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你爸獨居，等我們搬過來，你接爸過來，我們一起住�！�

    「等搬進來，我們再養(yǎng)一只小狗。每天我們吃過晚飯就帶著小狗散步溜達。想偷懶了，就讓你爸去遛狗，我們在家過二人世界�！�

    這個房子處處有著我喜歡的小心思，是他費盡心思做出來的。

    看吧。

    多么諷刺。

    一邊借著愧疚的名義，讓前女友懷孕。

    一邊又給我精心準備這個房子。

    如果那對母子沒出現(xiàn)，我當真以為，我追逐的愛人也愛著我。

    可人吶，不能恬不知恥，既要又要。

    「那虞煙和那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洛琛臉上浮起煩躁。

    「虞煙有孕在身，小安還生著病，我不能不管他們�！�

    我嗤笑：「那我們就離婚�！�

    我不想再與他糾纏，從包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

    「我已經簽好了，你簽好了通知我，我們去把離婚證拿了。」

    洛琛疑惑，又了然。

    「老婆，讓虞煙懷孕只是為了救小安。我知道你沒安全感，我一直堅信，你才是跟我過一輩子的女人�！�

    「別鬧了老婆，這段時間我又是跑醫(yī)院，又是搞裝修，好累啊�！�

    說著洛琛想過來抱我。

    我后退一步，厭煩不已。

    「你要是聽不懂人話，那我說得明白些�！�

    「洛琛，我不要你了�！�

    「你是婚內出軌，睡了別的女人，我嫌臟，嫌惡心。」

    洛琛難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他的臉色一寸寸蒼白，惶恐不安。

    「不可能！」

    「你明明那么愛我。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說完洛琛轉身離開。

    步伐急切狼狽。

    他害怕聽見我再說些讓他難以接受的事。

    可一切，為時已晚。

    9

    我爸打來電話喊我吃飯，念叨我這么久不去看他。

    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回了家，若無其事與我爸聊天吃飯。

    當我洗完碗出來，看見的卻是我爸摔倒在地上，我的手機屏幕上還亮著通話記錄。

    虞煙打來的電話。

    是我爸接的。

    洛琛與虞煙的事，我爸知道了！

    跟著救護車上車，我心里惴惴不安，看著護士對我爸進行急救，插上了氧氣管。

    我腦袋發(fā)懵無措，下意識播出了洛琛的電話。

    音樂鈴聲直到結束，手機都沒有接通。

    一通，兩通，......五通。

    我用力地捏著手機，手指泛白。

    救護車的呼叫聲又急又長，時間更是爭分奪秒。

    偏偏本該是一路暢通的道路，遇上了大堵車。

    是前方兩輛車碰撞，兩人的車堵在路上不挪車，把兩條道堵得死死的。

    甚至他們還發(fā)生了爭吵，盡管后面被堵的車子鳴笛示意，他們依舊吵得不可開交。

    我焦急的等待著，看著護士不停地對我爸進行搶救，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厭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交警來了交涉，疏通了道路。

    原本二十分鐘就能到的醫(yī)院。

    硬生生拖到了四十分鐘。

    直到把我爸送進急救室，我也沒收到洛琛回復過來的電話。

    我呆坐在急救室門口，害怕、擔憂，隱隱透著絕望，我無助極了。

    電話鈴聲響起。

    「喂，嘉嘉怎么了」

    我聽著熟悉的聲音，顫抖著聲音：「沈墨，我爸，我爸他進搶救室了�！�

    「我害怕......」

    「嘉嘉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不過幾分鐘，沈墨向我跑來，他跑得急，呼吸有些沉重。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只有我爸一個親人了。

    我爸跟我媽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我媽生病去世之后，我爸便一直郁郁寡歡，我害怕他真的不管不顧地要去找我媽。

    我只有不斷的麻煩他，讓他放心不下我。

    他答應我媽，要好好照顧我的，不能讓我受委屈。

    我抓住沈墨的袖子，迫切地尋求認同。

    「沈墨，我爸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沈墨一把抱住我。

    「嘉嘉，別怕啊，叔叔肯定會沒事的，他舍不得你的�！�

    急救室門前的等待，異常煎熬。

    手機里洛琛的電話打來。

    我怔愣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終于大門緩緩打開。

    醫(yī)生語氣沉重，「很抱歉，沒有搶救成功。來得太遲了，要是再早來十分鐘，也許有希望......」

    我的眼前一片發(fā)黑。

    「我沒有爸爸了�！�

    「他還是不要我了�！�

    天旋地轉間，陷入黑暗前，我看見了沈墨急切害怕的臉。

    10

    我爸的葬禮全程是沈墨陪在我身邊。

    下葬儀式結束，我一直對那天那場交通事故耿耿于懷。

    沈墨查到了那天的事故原因，他看向我欲言又止。

    「是洛琛，他行使不當，導致撞上了過往的車子，洛琛與對面司機吵了起來，甚至動了手。」

    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滯。

    許久，我才抬頭看沈墨。

    眼里的恨意瘋狂涌動。

    「我要報警�！�

    監(jiān)控里，車子正在等紅燈，我能清楚地看到，洛琛單手摸著虞煙的頭，兩人在車里唇舌相交。

    直到綠燈亮起，后面的車子按著喇叭，洛琛才放開虞煙，啟動了車子。

    也許是他過于急切，車子速度過快，開出去沒多久便撞上了左邊的車輛。

    律師看過后，一臉為難。

    「展女士，單是憑借這段監(jiān)控，恐怕無法判定司機的惡意行為，很難界定病人死亡的是因為延誤致死，更何況，這里面的男人與你是夫妻關系，很難給他判重罪，頂多民事賠償�！�

    發(fā)生車禍時，洛琛第一時間查看虞煙的情況，是在虞煙說了什么之后，洛琛下車與司機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太過于關心虞煙的安危，讓洛琛失了冷靜。

    我恨！

    恨洛琛和虞煙這對狗男女。

    更恨自己為何要優(yōu)柔寡斷，為何不干脆與他離婚，讓我爸擔心。

    我爸當初就看不上洛琛，一直不喜歡他，都是我，是我非要固執(zhí)地反抗我爸，非要跟他在一起。

    我錯了。

    大錯特錯。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只是離婚，太便宜他了。

    11

    我爸在醫(yī)院搶救那天，洛琛就在醫(yī)院，因為車禍讓懷孕的虞煙收到了驚嚇。

    他忙著圍著虞煙轉。

    我和沈墨站在虞煙所在的VIP病房門口，眼前一黑，是沈墨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拉下他的手。

    病房里，洛琛與虞煙親得激烈，洛琛的手伸進了虞煙的衣服里

    洛琛對虞煙生理欲望強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他像是被欲望控制的野獸。

    我強忍著惡心，推開了門。

    情意正濃的兩人被開門聲驚醒，洛琛立馬放開虞煙，唇齒之間牽出一絲銀絲，又快速斷開。

    虞煙的臉上帶著春意，眉眼間媚意纏繞。

    駱晏看見我，肉眼可見的帶著慌亂。

    「你不愿意接我電話，我只能親自來找你�！�

    「離婚協(xié)議簽好了沒有簽好了我們就去把婚離了�！�

    洛琛走過來想要拉著我，被我躲開。

    「我不會簽字的。離婚你死了這條心�！�

    「展嘉，當初是你要招惹我的，現(xiàn)在要拋棄我的也是你�！�

    洛琛不甘心的問，「為什么」

    沈墨把我身后，滿臉戾氣：「婚內出軌，小三登堂入室，還讓嘉嘉照顧，洛琛，你要不要臉」

    他指著虞煙，「打著愧疚的名義，搞大這女人的肚子，說是為了孩子，下作勾當，你們真是絕配�！�

    洛琛事業(yè)有成，很久沒人如此對他。

    他怒氣沖沖盯著我。

    「展嘉，難怪你非要給我離婚，是不是你變心了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說著洛琛情緒激動想要拉我的手。

    我主動站了出來，用盡全力甩了洛琛一巴掌。

    「你心思齷齪，看什么都是臟的。你有什么立場質問我」

    「她肚子里的可是證據(jù)，我只是來通知你，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不然我們就法庭見�！�

    洛琛紅著眼，「不可......」

    「啊，阿琛！」

    沈墨一拳把他打得倒退了兩步。

    「再騷擾嘉嘉，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沈墨快步追了出來，病房里的洛琛還想要追出來，被虞煙拉住。

    「阿琛，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沈墨從醫(yī)院出來，沉默了一路。

    「對不起，嘉嘉，是我回來晚了�！�

    他的眼里閃著愧疚、自責。

    我搖搖頭。

    「沈墨，謝謝你，在我最無措的時候出現(xiàn)�！�

    沈墨手指不自覺摸了摸耳朵，轉移了話題：「洛琛明天要是不去怎么辦」

    「虞煙會讓他去的。」

    12

    洛琛果然來了。

    洛琛的公司，我有部分的股份依舊是我的，房產車子都在我的名下，洛琛都不要。

    公司他占大頭，我沒異議。

    沒有經濟糾紛，離婚證拿得很快。

    從民政局出來，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洛琛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我一次也沒有回頭。

    我把我手里的股份，賣給了洛琛的合伙人。

    他們早就不滿洛琛的專制獨大，要不是因為我爸的關系，他壓根不可能走得如此順風順水。

    我爸的老朋友，公司產業(yè)做得極大，我爸心疼我吃苦，暗地里讓那個老總幫忙，洛琛的重要業(yè)務大部分是他給的。

    我把我把死的真相告訴他，包括洛琛做得那些惡心事。

    他取消了與洛琛公司的全部的后續(xù)合作。

    并且把是因為洛琛的緣由導致的公司業(yè)務開展不下去。

    他們借機要撤股，徹底與洛琛分開，并且撬走了洛琛手里剩下的幾個重要客戶。

    洛琛瞬間成了光桿司令。

    他的資金鏈斷裂，公司運營不下去，他拿不到訂單，跑去找我爸的老總朋友。

    沒有我爸的交情，誰會多看他一眼。

    公司分崩離析，倒閉得很快。

    虞煙懷孕嬌氣，花錢如流水，買名牌，奢華珠寶，吃的是空運國外有機食物。

    洛琛忙得焦頭爛額，虞煙只顧著自己肚子的籌碼，至于住院的小安，隨便找了個護工看著。

    13

    我搬回了我家住。

    沈墨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偷偷的搬到了我的隔壁。

    讓我?guī)兔φ疹櫵�的狗狗�?br />
    一條一歲的邊牧，叫花花。

    花花熱情粘人，我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且精力旺盛，讓我一刻不得閑。

    我忙著當鏟屎官，遛花花，傷心的情緒隨著時間，慢慢消散。

    我?guī)е�花花，與沈墨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花花突然興奮發(fā)力，我一個不察被它拉個踉蹌。

    幸好沈墨眼疾手快的抱住我，讓我幸免摔倒。

    洛琛滿臉怒氣，一副抓奸的氣勢。

    「沈墨，放開我老婆。」

    沈墨淡定地放開我，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洛琛滿臉復雜。

    「老婆，我好想你�！�

    公司運轉不了，求救無門，虞煙仗著肚子里的孩子，花錢如流水。

    稍微語氣重一點，虞煙便淚雨漣漣。

    洛琛越發(fā)煩悶，這種挫敗感他很久沒體驗過了。

    這使得他越發(fā)懷念我的好。

    我內心毫無波動。

    「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關系了�！�

    「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想看見你。我一想到你，就覺得惡心�！�

    眼里明晃晃的厭惡，刺痛了洛琛的心。

    「不可能的，你愛了我那么多年，為我甘愿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yè)，怎可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洛琛，四月七號，你開車帶著虞煙出了車禍，你跟那個司機吵了起來，后面發(fā)生了嚴重的堵車。」

    「堵車的那條道上，我爸在救護車里命懸一線，就因為你們的堵塞拖延了時間，導致我爸沒有搶救過來，就差十分鐘�！�

    「是你害死了我爸，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原諒你�！�

    洛琛瞳孔震驚，聲音顫抖。

    「原來你那天給我打了那么多電話，是因為爸在搶救�！�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與虞煙濃情蜜意，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問題，徹夜不離地守著她。

    洛琛失魂落魄，背影狼狽地離開。

    14

    洛琛之所以答應離婚，是聽信了虞煙的話。

    我徹底死心要跟洛琛離婚，迫不及待地是虞煙，她的目的終于要達成，當然要極力說服洛琛。

    她說得信誓旦旦，能小安病情穩(wěn)定之后，她就會出國，再也不回來。

    如果執(zhí)意糾纏，只會讓我越發(fā)討厭洛琛，還不如如我所愿，后面再重新追回我。

    洛琛還堅信，我那么愛他。車禍面前，身懷六甲的我不顧自己和孩子安慰，擋在了他的面前。

    孩子沒了。

    我那么喜歡孩子，那等虞煙出國之后，再跟我生個孩子。

    有個我們共同的孩子，我依舊會死心塌地地愛他。

    洛琛盲目自信，癡心妄想。

    得知我爸的死，他終于有了危機意識，我好像真的不會再回頭了。

    他收到了一份快遞。

    是我填的第二把火。

    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上面明確寫著，被檢父與孩子的多個基因位點不匹配，排除其為生物學父親。

    洛時安壓根不是洛琛的孩子。

    當初虞煙家道中落，不愿與窮小子洛琛吃苦，悄無聲息出國之后，在國外迅速勾搭了一個富二代。

    憑借肚子里的孩子過了幾年的瀟灑日子，在兒子查出來得白血病之后，富二代立馬放棄這個孩子。

    剛好虞煙得知洛琛在國內功成名就，她起了回來找他的心思。

    她用了老招式，繼續(xù)想要母憑子貴。

    洛琛果真如她所料，對她舊情難忘。

    洛琛終于明白，虞煙回國就是沖著他來的，他破壞了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害得他又變成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人。

    如今負債累累的他，嫌貧愛富的虞煙，當真甘心與他過苦日子嗎

    答案不言而喻。

    15

    虞煙果真沒讓人失望。

    她伸手問洛琛要錢，破產負債的洛琛拿不出來。

    她借著肚子的孩子哭鬧要挾，忍無可忍的洛琛一巴掌打在了虞煙臉上。

    虞煙反擊，洛琛帶著一絲清醒，對這虞煙拳打腳踢，避開了肚子。

    虞煙打掉了孩子，火速攀上了另一個花花公子。

    兩人親熱時被洛琛撞見，洛琛氣急敗壞想要動手，被富二代的人打得半死。

    喪心病狂的洛琛，綁架了虞煙，竟然錄制了視頻發(fā)給我。

    視頻里，洛琛在懺悔。

    「老婆，我錯了，都是虞煙這個賤人，她故意騙我�！�

    「是她勾引了我，在酒里對我下藥，才讓她懷上了孩子�！�

    「你爸接的那通電話，是她打的，是她氣得爸急病發(fā)作，是她害死了爸�！�

    「之所以會發(fā)生車禍，是她勾著我，害我不注意撞上了車子�！�

    「你打來的電話，是她偷偷掛掉的。」

    洛琛拿著刀，神色癲狂的對著被綁住手腳的虞煙。

    「說��！」

    「快說，都是你的錯！」

    「是你這個賤人！水性楊花的賤人！你勾引我還不夠，又去勾引別人，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虞煙驚恐地搖著頭，嗚嗚叫著，眼淚流個不停。

    洛琛已經完全喪失理智。

    一刀一刀插入虞煙的身體。

    鮮紅的血飛濺在洛琛的臉上身上，他像是一個魔鬼。

    「是你害我！」

    「你為什么要回來！」

    洛琛將所有的錯怪罪到虞煙身上，無視她的哀求和慘叫，直到倒在地上的她，漸漸沒了氣息。

    我立馬打了報警電話。

    把他的犯罪視頻發(fā)給了警方。

    洛琛入獄，等待著法律的判決，死亡成了他的最終歸宿。

    塵埃落定。

    我去見了我爸，告訴了他，洛琛的結局。

    「爸，我會好好的�！�

    細雨紛紛，風有些凌冽。

    身后的人打著傘靠近我，為我擋住了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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