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校慶(3)
麻溜滾蛋的后果就是馮清朗衣服也沒換,什么都沒帶就出來了。
正午日頭毒辣,馮清朗朝馬場方向走著,但她心里清楚,她不可能步行去,可她能去哪兒呢?
想了半天,她決定去紀(jì)璟梁家。
她的頭在烈日下越來越沉,當(dāng)她穿過蒸騰的熱氣看向川流不息的車輛時,與在車?yán)锏燃t綠燈的袁燼剛好四目相對。
馮清朗禮貌的叫了聲‘袁校長’,但袁燼卻只看到她臉頰上的紅腫和胳膊上的紅痕。
“誰打的你?”袁燼讓她上了車。
馮清朗拒絕無果,只好坐到他身旁,“和妹妹吵架弄得�!�
“去附近的醫(yī)院�!痹瑺a對史浥史吩咐道,“姐妹打架,下手這么狠嗎?”他想要抬手,撩開馮清朗額前的碎發(fā),但馬上意識到不合適,又將手收了回來。
“看來袁校長沒有兄弟姐妹�!�
“嗯?”袁燼想到自己的弟弟,笑了出來,“我有個弟弟,也是從小打到大。”
“是吧,所以沒事的�!�
袁燼看著她強(qiáng)扯出來的笑容,心間竄過一絲抽痛,他把人帶去醫(yī)院,處理治療了一下,看著漸漸消腫的臉頰,他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
“我送你回家嗎?”
馮清朗搖搖頭,“可以麻煩校長送我去郊外的馬場嗎?我跟哥哥約好了,去騎馬�!�
袁燼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嘴唇,不由得放緩聲音道:“都這樣了,還去騎馬?”
“…嗯。”
“回家休息吧�!�
“……”
袁燼見她不說話,問道:“是不能回家?”
馮清朗輕輕點了點頭,“剛跟妹妹吵了架,不想回�!�
“去我那兒休息一會吧�!�
“嗯…方便嗎?袁校長。”
“方便�!�
馮云澈在馬場給踏雪和無痕梳透毛,又給它們編了馬辮,騎它們在綠茵地上溜了兩圈。
兩匹馬一黑一白,步履矯健,身姿輕盈,他們的母親是同一匹母馬,兩匹馬只差了一歲,是一對姐弟。
他騎著無痕,一圈又一圈,直到他耐心耗盡,準(zhǔn)備給妹妹去個電話時,接到了她的來電。
“哥,今兒太熱了,不想去騎馬了,你替我好好溜溜踏雪吧�!�
看著陌生的號碼,馮云澈壓下一側(cè)眉頭,問道:“沒出什么事吧?”
“沒事,我就是上午訓(xùn)練有些累著了,哥,你別多想,好好跟踏雪和無痕玩哈�!�
“嗯�!瘪T云澈收起手機(jī),沒有多問,他將無痕送回馬廄,又騎著踏雪跑了一個來回,然后換下騎士服,回去了。
“你跟你哥哥關(guān)系肯定很好吧。”袁燼見她打完電話,將手里的水杯遞給了她。
“嗯,哥哥一直都很疼我,而且我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吵過架�!�
“嗯,只是你臉腫的這么明顯,等你一回家,你哥哥不就全知道了?”
“嗯?腫的還這么明顯嗎?袁校長,你這里有鏡子嗎?我想看看�!�
袁燼將她帶到洗手間,馮清朗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耳尖發(fā)熱的整理了一下。
“用冰袋再冷敷一下吧,你要是累了,也可以去客房睡一會,下午我送你回去。”
“好的,謝謝你,袁校長�!�
袁燼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纖細(xì)白嫩的脖頸,低聲道:“不客氣�!�
馮清朗在客房小睡時,袁燼去了書房工作,他不時地看向窗外,眼前偶爾閃過馮清朗受傷地樣子。
馮清朗的身世背景,史浥史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一個擁有美貌卻沒有父母的女孩,就像是背著金子的小孩,袁燼可以想象出,她從小到大受過多少欺負(fù)。
史浥史沒有查出為什么馮清朗會腹瀉暈在他面前,但袁燼卻自己在頭腦中勾勒出了原因。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鐘表的‘滴答’聲,突然一個壓抑的哭聲打斷了這寧靜,袁燼循聲走進(jìn)客房。
只見她半張臉埋在枕頭里,整個身子蜷成一團(tuán),哭的很傷心。
“怎么了?”袁燼快步走到床前,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但她沒有回應(yīng),還是在低低的啜泣著。
“好了,好了,不哭了。”袁燼抬起手,頓了一下,輕輕撫上了她的發(fā)絲,在他溫柔地哄聲下,馮清朗停止哭泣,慢慢安靜了下來。
“媽媽…”
“嗯?你說什么?”袁燼湊到她面前,問道。
“我好想你…媽媽…”
“……”袁燼心尖一痛,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指腹的溫?zé)崤c摩擦,讓馮清朗緩緩睜開眼。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馮清朗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起來。
“袁�!�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她的話。
袁燼快速起身,走回書房,他平復(fù)了一下失常的心跳,然后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