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
一路無言,等到了議事廳時,才發(fā)現(xiàn)她們并不是最晚的。
沈玉是最后一位,他的面色還白著,唇色很淡。有些虛弱的樣子,卻還有勁擠進(jìn)喬婉和魏玄冥的中間。
“……”魏玄冥默默走到了喬婉的另一邊站著。
師尊平和的眼神掃過堂下神色各異的幾人,不知為何,總覺得是一群不對付的人硬湊在一起了。
半晌,他道,“此番喚你們前來,是因為南海有一秘境出世�!�
“其他宗門接到消息,各自派了小隊前往,為師準(zhǔn)備派你們?nèi)��!?br />
沈席清恭敬地聽完,與謝千菡一起拱手,林鳶也緊隨其后,三人擲地有聲,“是!”
喬婉不太明白,并未應(yīng)聲。
沈玉可能是出于身體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他的目光緊隨著喬婉,也不出聲。
見此,魏玄冥舉到一半的手也放了下去。
她仰頭看向師尊,唇瓣幾度翕合,不等林鳶要出言訓(xùn)她,不卑不亢道,“師尊,我已經(jīng)退出小隊了�!�
“婉婉,你……”謝芊菡柔柔的不知該如何勸說。
林鳶的性子急且嘴快,潑辣又不饒人,她還對喬婉害她受罰的事耿耿于懷,“每次都鬧到臺面上來,你也不嫌害臊,我呸!”
“勾了一個還不夠,第二個也勾搭上了,狐貍精!你不要臉!”
一反常態(tài)的,謝芊菡竟然目光不贊同地制止了林鳶,她呵斥道,“閉嘴!”
“你又怎么?居然讓我閉嘴?”林鳶聲音不可置信地?fù)P了起來,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尋常的不止謝芊菡一人。
高傲如沈席清,此刻竟也將冰冷的視線變得平緩,迎著喬婉不解的目光,緩緩道,“之前……是我不對,以后不會再趕你走了。”
可喬婉不傻,她轉(zhuǎn)而看向坐著的師尊,后者拿起茶盞,低頭吹著茶葉避開了視線。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微微一笑,平和道,“第一,是我自己想離開的,雖然不能說沒有你惡劣對待的原因�!�
“第二,如果我不想離開,你根本趕不走我�!碑吘顾脦熥鹣矏邸�
沈席清讓她說得額角的青筋直跳,顯然在隱忍,喬婉看得稀奇,以前怎么不覺得他有這么裝呢。
“我說了,我以后不會這么待你�!彼蝗缂韧陌缘腊l(fā)言。
可喬婉不答應(yīng),也不想妥協(xié)。
林鳶想罵人,卻被謝芊菡擋住了嘴巴,只好不甘地瞪了她一眼。
“咳嗯,依我看,你不妨再給席清一次機(jī)會,當(dāng)初好歹是你自己求來的機(jī)會�!睅熥鸬ǖ剜芰艘豢诓�,目光很溫和。
對于以前不懂事的自己,喬婉確實沒得噴。
聽師尊這意思,此行是非去不可了,但也透露出如果回來她還是想離隊的話,他不會再阻止。于是喬婉點點頭說好。
欲走時,身旁的姜黃色身影似乎提醒了她什么,喬婉又轉(zhuǎn)了回來,對著師尊道。
“師尊,沈玉身體抱恙,這次就不讓他去了吧。”
“哦?”玉樞真人來了興趣,儼然一副不知你兩什么時候關(guān)系變好了的表情,故而調(diào)侃道,“那沈玉自己怎么不說呀?”
“我太虛弱了�!鄙蛴襁m時的捂住胸口,站在那仿佛弱柳扶風(fēng),氣息也不穩(wěn),“婉兒也是關(guān)心我�!�
玉樞真人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佯裝斥責(zé),“哼,大男人如此成何體統(tǒng),矯情。”
沈玉倒是不在意被這么說,只覺得這要不是在議事廳,他當(dāng)真要在喬婉面前好好矯情矯情,誰讓他是為了她才會這么虛弱的。
殊不知喬婉只是想著,如果想取魏玄冥的精血,沈玉在的話會很麻煩。
“那魏玄冥你呢!剛剛怎么不聽師尊命令�!绷著S眼珠子一轉(zhuǎn),換個人找麻煩。
沉默寡言的劍修,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無波道,“人不齊,去也無意義�!�
跟送死沒有區(qū)別。
可沈玉雙手抱胸,將喬婉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鼻孔出氣,:借口!學(xué)人精!
“好了,我也乏了,你們都去下去吧�!庇駱姓嫒藬[擺手,讓他們各自去忙。
難得齊聲的“是!”
喬婉不緊不慢地走著,沈玉狗皮膏藥一樣地黏在她身邊,一會胸口疼一會頭疼,反正哪哪都疼。
溫婉的藥修不耐煩了,一路走一路塞藥丸給他,魏玄冥也走在她身邊,喬婉偶爾順手了也給他一顆,他竟然也吃了下去,給沈玉氣得分分鐘要暈過去。
謝芊菡和沈席清走在一起,自然發(fā)現(xiàn)他不太對勁,忽而聽聞他宛若碎冰般的聲音開了口,他叫住了喬婉。
“你不必如此刺激我�!彼粫谝獾摹�
前方的三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他,一時間仿佛有道看不見的溝壑橫在他們之間,喬婉知道和他這種人說不通,只報以一笑,“那我們拭目以待�!�
沈玉不著痕跡地攬著她的腰,蒼白的面容因為低頭靠近女人溫軟的脖頸而染上溫度,透著難以言喻的炫耀感,一雙桃花眼卻又冷的出奇。
“你倒是自戀的很,我們婉兒有搭理你嗎?多關(guān)心你的謝芊菡吧。”
魏玄冥看了沈席清一眼,便收回目光。
“席清……”謝芊菡關(guān)切地將手搭在他手臂上,林鳶趁著這會表忠心,她的眼里是無法掩蓋的仰慕,“一群小人!沒事的席清,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
謝芊菡淡淡地看著她,此次回來,她也發(fā)生了些變化,可惜林鳶并未注意到。
沈席清不語,拂開了謝芊菡的手,孤身一人離開了,徒留她看著自己的手在發(fā)呆。全場始終如一的只有林鳶一人。
……
幾個時辰前。
“席清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有些時候太過于冷漠了�!庇駱姓嫒苏Z重心長地將沈席清叫來談話,掌門是真正的惋惜,最后的是很明顯的要求。
“幾人的小隊都無法管理好,將來又如何管理宗門呢?”怕是需要重新考慮候選人了。
良久,宛若冰山的修士應(yīng)聲說,“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