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院的秘聞
“婉婉,你不用擔(dān)心,日后我會保護(hù)你�!�
等其他人都離開后,魏玄冥轉(zhuǎn)過身承諾道,頗有些邀功的意味。
而喬婉伸出手,掌心朝上,不為所動,只說,“精血�!�
“等到驛站住下再給你可以嗎?”
聽他這么說,喬婉才覺得他沒有完全失智,還知道謹(jǐn)慎周圍環(huán)境,比之前那副不值錢樣好多了。
也是,在秘境里那么些天,并不怎么好過,于是他們也去尋驛站住下了。
其實(shí)對于精血一事,喬婉不疑有他,至少魏玄冥給她的感覺比沈玉信用度高。
當(dāng)晚,夜露在青瓦上凝成水珠,順著飛檐墜落在青石臺階上,樓下酒杯換盞,修士們互相討論著秘境里的事。
喬婉關(guān)上窗戶,隔絕那些笑聲,并在房內(nèi)貼上隔音符,挑揀著桌上的藥材,等候著某人上門。
不消片刻,房門被輕輕扣響。
魏玄冥站在門外,得到允許后,才推門進(jìn)入,隨后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
室內(nèi)燭火搖曳,散發(fā)著暖融融的光暈,照得喬婉的臉龐恬靜又溫柔,四周飄散著淡淡的清苦藥味。
“婉婉……”魏玄冥被場景觸動,內(nèi)心想靠近極了,腳步卻堪堪忍住,下意識喚她。
低頭歸類藥材的喬婉,很是專心致志,看也不看他,半晌才道。
“我說過,你不可以這么叫我。”
此話像是微風(fēng),讓魏玄冥周身快要溢出的眷戀之情被吹散了些。
“為何?”他淡漠的面上鮮有的認(rèn)真,像是真的不解,“謝千菡可以,我不可以?那沈玉呢?為什么他也可以叫?”
“……”
喬婉放下手中的藥材,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啊,差點(diǎn)忘了,盡管沈玉叫的是婉兒,她回去會告知的。
筆直站定的劍修卻因?yàn)樗蝗坏恼鎸χ�,手扶上了入鞘的劍柄,避開了與她的對視,像是覺得自己失言了,緩緩道。
“我錯了,我不問了�!�
可喬婉并未責(zé)備他什么啊,她甚至都沒開口,反應(yīng)過來時,她突然低頭失笑。
喬婉不追問,直接忽視魏玄冥的發(fā)問,只叫他走近些。
而魏玄冥自然乖乖遵從她的號令,邁出的步伐似乎都是一樣的距離,不愧是經(jīng)過艱苦訓(xùn)練的劍修。
最終他停在離她一步遠(yuǎn)的距離,燭光將他孤高的身影投射在墻上,而他本人的身形完全籠罩了坐著的喬婉。
“我不喜歡被俯視。”
喬婉端坐在椅子上,話音落時,遮住她身子的黑影便矮到了她的腳邊。
魏玄冥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仰頭,臉上帶著寡淡的神情,用一雙眼睛看著喬婉,不禁讓人聯(lián)想到那種村莊里忠誠的狗。
或許不是他沒有明顯的情緒,而是他一直在用渴望的眼神看她,喬婉不關(guān)心不在意,但也看久了他對自己的這幅摸樣,以為他就是這樣看人的。
原來,是一直在渴求她啊,喬婉的腦袋終于轉(zhuǎn)過彎了。
“精血�!钡是說這個。
魏玄冥便解下腰間的劍放在一旁,手指懸停在眉心,閉眸凝神,半刻鐘后被靈力包裹的至純精血交到了喬婉的手里,她用小瓷瓶收好。
“這個吃下去,你的情毒就差不多好了。”
喬婉給了跪在地上面色蒼白,出了一身冷汗的魏玄冥一枚絳紫色藥丸,其實(shí)是解開心火焚燒的藥。
他本來也沒中情毒,只是想做的時候心臟不好受,此后再有欲望時并不會被灼燒,如此一來他也不會懷疑。
得到想要的,喬婉催他離開,她還要忙。
“婉婉……我…”虛弱的魏玄冥跪不直了,損失一滴精血對任何修士來說宛如受了致命傷,一時半會是養(yǎng)不回來的。
撐在木地板上的手向前,顫抖著輕輕抓緊了喬婉的裙擺,他呼吸不穩(wěn),蒼白著面色似乎很痛苦。
喬婉有些不耐,這個位置她經(jīng)常應(yīng)付的是小丑狗,于是她幾乎立刻就抬起手,口中是訓(xùn)誡的語氣,“都說了不準(zhǔn)你這么叫我!”
“你不聽話是不是?”
“你……”喬婉并不憐惜魏玄冥,盡管他跪在她腳邊依賴地趴在她的膝頭,模樣和上岸缺水的魚別無二致。
桌上的燭焰猛地晃了晃,女人的巴掌就要落下,喬婉望著他突然泛起薄紅的蒼白臉頰,以及那閉上眼顫了顫的睫毛。
怎么感覺有些不對……
魏玄冥側(cè)著臉,趴在喬婉坐著的腿上,嘴角有些抿著,不敢抱住喬婉只能攥緊拳頭放在她的膝蓋上,巴掌湊近時他驟然收緊呼吸。
姿態(tài)顯示著不正常,他卻也不躲,就這樣準(zhǔn)備好承受。
清脆的巴掌聲自然毫不心軟地落在他的臉上,帶著清苦的藥香和喬婉的輕笑一并落下。
“看來……劍修院的傳聞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