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意想不到追尾到他
此時(shí)寧檀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僵在原地,指尖還懸在那堆令人臉紅的物件上方。
他的目光掃過來,落在地上那堆情趣用品上,眼神一暗,嘴角抽了抽,像是被氣笑了,又像是被噎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讓我來拿東西的!這些……根本不是我的!”
她越說越亂,目光不自覺瞟向地上的罪魁禍?zhǔn)�,聲音都在發(fā)抖。
盛衍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走過來,蹲下身,隨手撿起那副毛絨手銬,修長的手指在粉色絨毛上摩挲,眼神里帶著戲謔和一絲冷意:“不是你的?寧檀,你當(dāng)我眼瞎?這些東西放我這兒快一年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認(rèn)識?”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的臉,語氣更毒,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還是說,你忘了你以前怎么干的?天天偷偷摸摸跑我家,穿著這些玩意兒勾引我,現(xiàn)在裝失憶,挺會啊�!�
勾引他?偷偷跑他家?這就是原主留給她的“盲盒”嗎?
“你……你胡說!我沒做過這些!我根本不記得!”
盛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的戲謔更深,混雜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像是氣她裝傻,又像是被她的反應(yīng)刺痛。
他把毛絨手銬扔回箱子,站起身,聲音低得像在警告:“不記得?寧檀,你是真忘了,還是不敢認(rèn)?這些東西是你親手挑的,穿上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害得我……”
他頓了頓,像是壓下什么情緒,語氣更冷,“算了,懶得跟你掰扯。”
她攥緊拳頭,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和賭氣:“行吧我全拿去扔了,而且你那么討厭,干嘛不拿去扔?”
盛衍的眼神一沉,像是被她這句話戳中了痛處,嘴角的冷笑僵住。
他的耳根微微泛紅,像是被揭穿了什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扔?寧檀,你以為我不想?這些破玩意兒放這兒煩的要死,可奶奶每次來,非說這是你的‘心意’,不讓我動。”
寧檀愣住,腦子里像被塞了一團(tuán)亂麻。
奶奶?這些東西還跟奶奶扯上了?她想起盛奶奶誤以為她懷孕的樣子,尷尬更甚。
盛衍沒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背影冷得像堵墻。
寧檀氣沖沖地從盛衍的公寓抱走一箱化妝品和毛衣。
她故意留下那個裝滿曖昧用品的紙箱,就是純想膈應(yīng)盛衍。
沒理會盛衍的表情,她重重摔上門,腳步匆匆。
凌晨四點(diǎn),街道空蕩,路燈灑下冷白的光,映在寧檀氣的漲紅的臉上。
她坐在車?yán)�,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猛地一拳砸下去,大罵:“盛衍,你有病吧!”
她越想越氣,腦子里全是盛衍冷嘲熱諷的臉。
不愧是反派,早知道這樣,她就應(yīng)該在他還在貧民窟的時(shí)候狠狠羞辱他一番,讓他再也不敢對她有任何意見。
她狠狠踩下油門,想用速度甩掉心底的混亂。
街道上一路綠燈,空曠無邊。
可就在這時(shí),前方一輛黑色商務(wù)車突然減速,剎車燈毫無征兆地亮起,她分心之下沒剎住,“砰”地一聲追尾,車頭狠狠撞上前車尾部,發(fā)出一聲悶響。
寧檀愣住,整輛車連同她都因?yàn)榕鲎捕颊鹆苏稹?br />
她的車燈照亮前車尾部,一個拳頭大的凹陷赫然在目。
那輛車是勞斯萊斯幻影,車身線條低調(diào)奢華,尾燈鑲嵌著細(xì)碎鉆石光澤,單看就知道價(jià)值千萬。
她心底一沉,更煩了。
這下完了,賣了她也賠不起!看來只能再去找紀(jì)珩圈點(diǎn)錢了。
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推開車門,夜風(fēng)裹著寒意,凍得她手指發(fā)麻,白色毛衣的袖口被風(fēng)吹得微微翻卷。
前車的司機(jī)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下來,戴著金絲眼鏡,西裝筆挺,袖口露出百達(dá)翡麗的表盤。
他皺眉打量車尾凹陷,臉色冷得像冰,聲音帶著不耐:“怎么開的車?大半夜撞人,知不知道這車多少錢?”
他的語氣尖銳,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寧檀心頭一緊,腦子里卻閃過一絲熟悉感。
這張帶著職業(yè)假笑的面孔,她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沈恪之的經(jīng)紀(jì)人徐啟嗎?
她以前在娛樂圈見過他幾次,嚴(yán)厲精明,圈內(nèi)人稱“鐵面徐”。
前世可能因?yàn)樯蜚≈年P(guān)系,在劇組里有人刁難她,徐啟在場的話都會站出來幫她說話。
但是這個世界不一樣,她是耍小心機(jī)蹭沈恪之熱度然后被他警告過的劣跡女明星。
她咬緊下唇,低頭擠出一句:“徐哥,真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徐啟的眼神在她臉上停留幾秒,眉頭一挑,像是認(rèn)出了她,臉色稍緩,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寧檀?你大半夜跑這兒干嘛?撞我們車,差點(diǎn)以為又是哪個私生飯�!�
他頓了頓,瞥了眼她的車,皺眉道,“你這車況,賠得起這凹陷嗎?少說二十萬�!�
她震驚了一會,更恨盛衍了。
正要開口,后座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半張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黑色毛帽壓低,墨鏡遮住半張臉,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他緩緩摘下墨鏡,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那雙漆黑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又很快歸于平靜。
“寧檀?”
她怔了怔,更尷尬了些。
沒想到那么巧會在這兒撞上沈恪之的車,更沒想到他會親自下場。
“這么晚,你在這兒撞車?膽子不小�!�
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毛衣下擺,“沈老師……真不好意思,我剛從醫(yī)院出來,走神了,真的對不起�!�
邊說著她目光不自覺瞟向他,他半倚在車窗邊,黑色羊絨帽檐下漏出幾縷碎發(fā),被夜風(fēng)輕輕拂動。
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睛此刻映著路燈的暖光,竟透出幾分罕見的溫和。
他沒急著提車的事,搭在車窗邊沿,修長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
“醫(yī)院?”他重復(fù)了一遍。
“身體不舒服?又大半夜出門,不安全�!�
夜風(fēng)掠過他黑色大衣的領(lǐng)口,帶起一絲清冽的雪松氣息。
寧檀咬緊下唇,尷尬和緊張讓她腦子一片空白,“我沒事,就是……去看個朋友�!�
她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場尷尬的對話。
但沈恪之的目光卻反常地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深邃而熾熱,就像……在描摹某種久違的輪廓,有些欲言又止。
半響,她突然想起那封小粉絲托她轉(zhuǎn)交給沈恪之的信,還好她一直放在車?yán)铩?br />
她連忙轉(zhuǎn)身跑回車?yán)�,手忙腳亂地翻找著副駕駛座,終于摸到那個被壓皺的粉色信封。
指尖無意識地?fù)崞竭吔堑鸟薨�,又覺得這樣顯得太刻意,懊惱地咬了咬唇。
“沈老師,這個”她小跑回來,氣息有些不穩(wěn),將信封遞過去時(shí)指尖微微發(fā)抖。
話還沒說完,沈恪之已經(jīng)接過了那個粉色信封。
指尖在粉色紙面上停頓了一瞬。
他垂眸拆信的動作很輕,看不清什么表情。
信紙展開時(shí)發(fā)出細(xì)微的脆響,目光落在開頭“致我最愛的沈恪之”幾個字上。
他抬眼看她,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字不錯�!�
寧檀的臉“轟”地?zé)似饋�。完了,這下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慌亂地?cái)[手,正想解釋。
沈恪之的眼神突然一冷,掃向后方。寧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三輛黑色suv鬼鬼祟祟地停在遠(yuǎn)處,車窗里隱約閃著相機(jī)鏡頭的光。
沈恪之皺眉,低聲“嘖”了一聲:“又來了。”
他眉心微蹙,下一秒?yún)s利落地推開車門邁了出來。黑色大衣下擺在寒風(fēng)中微微揚(yáng)起。
“徐啟,”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把車開走�!�
沒等寧檀反應(yīng)過來,沈恪之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側(cè),高大挺拔的身體似將她罩入懷中。
他微微傾身,雪松氣息混著體溫籠罩下來:“我送你�!�
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見她愣神,他直接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車鑰匙,指節(jié)不經(jīng)意擦過她冰涼的指尖。
“那些狗仔,跟了我三條街。”他壓低聲音解釋,同時(shí)不動聲色地將她護(hù)在身側(cè)。
“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