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發(fā)緊發(fā)硬的身子撞在云喬身上柔軟處,更是染紅了她眼眸。
云喬到底也是經(jīng)過人事的婦人,自然覺察得出蕭璟身體變化。
她羞憤至極,臉紅艷得幾欲滴血。
明明一門之隔的外頭,還能清楚聽見她夫君的話音。
這個男人,此時居然抱著她這樣大膽放肆……
“我夫君就在外頭,你怎么敢的……”云喬咬唇低聲斥他,身子怕得輕顫。
蕭璟也沒想到,明明沒有中藥的情況下,自己居然這么輕易的就對著這女人動了欲。
他眼眶濃暗的厲害,心道,許是這花樓地界燃了什么下作的香罷了,并不愿意承認,眼前的女人,的確就是勾得他沒了往日的清凈心思。
蕭璟抱著懷中的云喬,聽著她提及夫君人在外頭時,聲音發(fā)顫的話語。
他想起她今日來這樓里所為何事,腦海中又浮現(xiàn)方才手下人指著云喬出來的那間廂房里說,那處房間里,有扇暗窗可以瞧見隔壁臥房里客人同樓里妓子歡好的場景。
她從那廂房出了,想來是已經(jīng)瞧過了……
蕭璟喘息微急,落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重,抱著她力道更是緊了又緊……
云喬察覺他身子越來越不對勁,白著臉推搡他的動作驚惶失措。
蕭璟握著她手腕來回摩挲,啞聲低笑,貼著她耳朵皮肉,咬著她戲弄道:
“夫人方才不是從那間廂房出來的嗎,隔窗窺見春情,倒是一場好戲。
那日夫人還同我說,你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的婦人。
敢問夫人,哪家正經(jīng)婦人,如你這般往花樓里同妓子學榻上伺候男人的功夫?嗯?這般放蕩之事都做得出,眼下倒是又裝模作樣起來�!�
他話音里滿是作弄,牙齒還咬著云喬皮肉。
那微涼的唇,更是在她耳后來回摩挲,吹著喘息的氣兒。
云喬被他話里的作弄羞得紅透了臉,難堪得緊,氣急抬手就打了他臉上一耳光。
眼眶里噙著淚,咬唇罵他:“你個無恥禽獸,當人人都似你一般不要臉皮不成!”
她明明是逼不得已才做下這羞恥之事,在他口中,卻成了她自甘放蕩不知廉恥。
云喬本就因今日不得已來花樓之事備感難堪,蕭璟這般說她,更是讓她覺得受辱,哪里忍得下氣怒。
蕭璟冷不丁又受了她一耳光,臉色霎時陰沉。
他身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輕易冒犯于他。
云喬短短數(shù)日,卻打了他兩次耳光。
蕭璟冷笑了聲,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被她打過的皮肉,眸光低寒。
云喬打完人倒是解了一時之氣,待瞧見蕭璟陰沉極了的臉色后,又本能的怕了起來,白著臉后撤,扭著身子往一旁爬去,
蕭璟原是存了怒氣,心道非得好生讓這女子吃個教訓,知曉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卻在瞧見她慌亂驚懼白著臉顫著身子往一旁爬著的狼狽模樣時,莫名散了幾分怒火。
到底是深閨婦人,連他力道重些都吃不住,哪里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蕭璟如此想著,臉上寒意散去幾分。
抬眼時,卻瞧見門外這女子的夫君,正往門口走來。
許是云喬方才那一掌后的罵聲動靜太大,傳到了房門外。
屋外原本正要離去的沈硯,猛然頓住了步伐。
往這處云喬和蕭璟藏著的廂房門口走近。
云喬順著蕭璟視線看向房門,眼瞧著夫君的身影落在門上,驚得臉色煞白,連動作都僵滯,不敢再有分毫動靜。
原本偷偷來花樓里同妓子學房中事,被夫君知曉已是極為難堪羞恥。
若是……若是被夫君闖進來撞見自己和一個外男共處一室,拉拉扯扯的摟抱在一處,云喬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到時清白被污名聲被毀,可怎么是好……
短短的幾瞬,云喬腦海中念頭轉了又轉,緊攥著的手力道極大,指尖都將掌心掐出傷來。
蕭璟好整以暇的瞧著她此刻模樣,喉間溢出幾絲低笑,握著她腳踝,將人重又扯進懷里。
一拉一扯間,云喬那雙繡著蓮花的錦鞋被踢落。
整個人都陷在蕭璟懷中。
他身形高大,她身子卻嬌小。
她在他懷里,被他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羅襪半褪的玉足在空氣中。
門外的沈硯頓步停在廂房門檻處,臉色驚疑不定。
樓里媽媽心下也是慌亂,忙攔在他跟前,試探的問:“沈公子,怎么了?春娘還在樓上等著您呢,您快過去吧�!�
媽媽唯恐被沈硯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他的正頭娘子在這樓里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一心只想著借沈硯素來喜愛的那妓子趕忙將人應付到樓上。
也來不及管,云喬躲在廂房里究竟如何了。
沈硯聽得媽媽的話,臉上猶疑卻沒散去。
方才屋內傳出的聲音,極為像他的夫人云喬。
沈硯打量了眼那媽媽,突然抬步動作,伸手推在了廂房門環(huán)上。
房門吱呀作響,屋內的云喬怕得渾身顫抖,攥著蕭璟身前衣襟,慌忙將臉在埋在他心口,唯恐夫君推門進來時,瞧見自己的臉。
房門開了道縫,沈硯就立在門檻處,遙遙望向內室。
蕭璟手伸在云喬裙間,眉眼風流恣意。
抬眸望向門口,同沈硯視線相對。
第11章
蕭璟登門
沈硯面皮生得倒也不錯,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
可稍微通些醫(yī)術的人,只需打眼一看,便能瞧出沈硯沉溺酒色傷身體虛的厲害。
蕭璟掃了眼沈硯后,便收回了視線。
意識到懷中人那只緊攥著他身前衣襟的手,顫的厲害。
他倒是不管不顧,手仍在她裙底放肆。
云喬卻嚇得臉色煞白。
她知曉夫君就在門口,顫著手拍打蕭璟,壓抑著的聲音隱帶哭腔。
指甲狠狠掐在了他手背皮肉上。
蕭璟吃痛蹙眉,一手鎖著她掐人的那只手,一手捏著她下顎,迫她昂首抬頭,露出那張掛著淚水滿帶驚惶的桃花臉來。
緊跟著,視線低垂,側首擋著她的臉,讓她的臉,只被他瞧見,落不進門檻處沈硯眼中。
又垂手咬在她唇角。
用只有他們彼此能聽到的音量,啞聲警告云喬道:“不想被你夫君闖進來撞破你我的私情,就安生些�!�
一句話,逼得云喬不得已停下掙扎的動作,縱容著蕭璟的放肆。
門檻處的沈硯瞧著內室里那被蕭璟抱在懷中恣意憐愛的女人,只覺很是眼熟。
他下意識想要抬步入內,一探究竟。
腳步剛有動作,內室?guī)坷锏氖挱Z,將云喬的臉壓在身前,視線極冷望向沈硯。
滿帶威懾的一眼,將門口的沈硯震住,也讓慌亂的媽媽尋回了幾絲理智。
那媽媽知曉蕭璟是京中來的貴客,也猜出了蕭璟懷里那女子就是云喬,只覺腦中炸響巨雷。
片刻后強撐著面上神情,開口打圓場道:“讓沈公子見笑了,這樓里的花娘不懂事,服侍客人時許是受不住,這才鬧騰的動靜大了些,沈公子莫要見怪。”
樓里花娘?
沈硯蹙眉打量著蕭璟懷中的女子,聽著耳邊媽媽的解釋,臉上疑色終是漸漸褪去。
也是,他的夫人,是個古板性子,再是貞潔賢淑不過,眼下應當在家中照料女兒,哪里會出現(xiàn)在青樓妓院,倚在這素不相識的男人懷中婉轉承歡。
沈硯如此想著,停了入內的腳步。
拱手遙遙沖蕭璟頷首,道了句:“是在下冒犯了,這位客人今日的帳,就記在我賬上,算是賠禮�!�
蕭璟低笑了聲,好整以暇的抽去云喬鬢邊步搖,揉亂她發(fā)絲。
應道:“多謝公子贈禮。”
話音滿是調笑作弄,卻是對著云喬。
沈硯沒再多想,忙拱手告辭。
那樓里媽媽后怕的抹了把冷汗,慌忙將廂房門帶上,視線驚疑不定的看向蕭璟懷里的女子,瞧見那露出的一角衣擺,更是確定云喬就在這位貴客懷中。
媽媽不敢多言,反倒還要幫著瞞過沈硯,將門闔得極緊,才緊跟著送沈硯往樓上妓子房中走去。
聽得房門重又闔上,外頭步音漸行漸遠,云喬煞白的臉色總算回緩。
蕭璟手還插在她發(fā)間肆意玩弄,云喬回過神來將他手猛然拂落,想起他方才欺辱她的浪蕩模樣,恨不能撓花他的臉。
揚手就想再狠狠賞他一耳光。
卻被蕭璟攥著手腕,攔下了動作。
蕭璟視線低寒,瞧著她那微紅的掌心。
笑道:“夫人當真想被你那夫君,撞破你我私情不成?”
他話音滿是作弄,云喬又氣又怒。
呸了聲紅著眼罵他:“呸!誰和你有私情!明明是你……是你強迫于我,你這無恥之徒,當真是膽大包天,方才……方才竟還敢當著我夫君的面欺辱于我,你就不怕,就不怕我報官告你嗎!”
報官?
蕭璟聽得云喬這番話只覺甚是可笑。
嗤笑了聲反問道:“報官?揚州知府不就是揚州的父母官嗎?可夫人你,敢將當日佛寺之事,告知你婆家之人嗎?”
蕭璟半點不懼云喬威脅報官的話語,云喬卻被他的話嚇到。
不過一場露水情緣,他竟將她的身份,查的這般清楚,知曉自己是揚州知府家的少奶奶。
甚至對她的身份,半分不懼。
方才,還敢當著她夫君的面不規(guī)矩。
云喬語氣慌亂,攥著方才被他揉的凌亂的衣裙,咬唇局促的問他:“你……你究竟是何人?”
蕭璟還未答話,突聽得門外響起叩門聲。
原是那樓里媽媽將沈硯送了過去后,趕來尋云喬。
“少奶奶,您在屋內嗎?沈公子已在樓上歇下,咱們還是盡早回吧,再耽擱下去,恐被沈夫人察覺不對�!�
媽媽催促的話音落下,蕭璟理了理衣擺起身。
視線在衣衫凌亂鬢發(fā)盡散的云喬身上瞧了眼,握著手中那只從她頭上取下的步搖,淡聲開口:
“日后,夫人自會知曉我是何人�!�
話落,便抬步往門口走去,推開房門踏了出去。
那樓里媽媽眼瞧著他出去,慌忙踏進內室,扶著云喬起身。
云喬攙著媽媽的手坐在妝臺前,由著那媽媽給她梳妝收拾衣裙,臉色還有幾分白。
媽媽知曉蕭璟是打京城來的貴客,不敢貿然打聽,自進屋就沒多一句嘴。
臨到云喬梳洗收拾完畢,才松了口氣要扶著云喬出去,送她回府。
云喬回過神來,瞧著鏡子的自己。
手指絞著帕子,咬唇問媽媽道:“方才出去那人,媽媽可知是何人?”
那媽媽和沈硯一道撞破屋內的景象,原以為云喬和那貴人早就暗通款曲了,冷不丁聽云喬問自己那人身份,心下也是納悶。
卻也如實回道:“旁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位公子是打京城來的貴人,尋常人得罪不起�!�
京城來的貴人……
云喬心思幾經(jīng)轉圜,直到回府都沒想出蕭璟究竟是誰。
她人離開花樓還沒一刻鐘,那沈硯在妓子房中就草草了事,披衣出了房內。
妓子拿錢伺候人,沈硯又是慣常來的熟客,她自是不敢多嘴說些什么,只心下暗誶沈硯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尋花問柳卻連窯姐兒都喂不飽。
下頭隨侍蕭璟身側的侍衛(wèi),遠遠瞧見沈硯出了房門,嘖嘖笑了幾聲,在蕭璟耳邊嘟囔道:“一刻鐘都不到人就出來了,這沈家少爺,原是個銀樣镴槍頭……”
侍衛(wèi)話音落下,蕭璟抬眼望樓上看去,果然見那沈硯腳步虛浮的下了樓。
蕭璟和沈硯視線相遇,那沈硯認出他是方才自己推門時瞧見的人,約莫估算了下時辰,以為蕭璟和自己一樣是個體虛的,頓生親近之意,拎著酒壺落座在蕭璟跟前。
醉意熏熏道:“我瞧公子你體格健壯,原以為是個習武之人,沒成想,竟也和我這般身子不堪用�!�
話落還打了個酒嗝兒。
侍衛(wèi)聽罷,當即握住腰間刀劍,欲要動手削去沈硯舌頭。
蕭璟卻攔下侍衛(wèi)動作,順著沈硯的話應和。
一來二去幾推杯換盞,十余盞酒跟著又下肚。
蕭璟本就海量,不過微醺幾分,卻將沈硯灌得大醉,全無半點清醒意識。
那沈硯喝得迷糊,暈乎乎的打量了眼蕭璟周遭,不見那廂房里撞見的女人。
帶著酒意不懷好意的笑問他道:“賢弟,方才屋里伺候你那妓子呢?怎不見人?”
蕭璟視線低垂,瞧著手邊杯盞,淡笑了聲應道:“她啊,伺候的不錯,我便為其贖了身,送回我府上了。”
沈硯聞言大為遺憾,口中又道:“原是如此,待得賢弟膩味,可否轉手賣于我玩上幾回爽利爽利,賢弟放心,銀錢這塊兒必不會少你�!�
蕭璟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了幾分,沒有應話。
沈硯卻沒察覺不對,自顧自道:“賢弟可知,我今日為何貿然推門?原是伺候你的那妓子,聲音同我家中夫人一般無二�!�
此言入耳,蕭璟捏著杯盞的手微滯。
他抬眼打量著沈硯,唇角掛著冰冷笑意,淡聲問道:“當真?”
沈硯點頭應是,又打了個酒嗝兒。
才道:“確是一般無二,只是我那夫人,不解風情似木魚一般,全無半點樂子,遠不如花樓婊子討喜,白生了副活色生香的身子,活似個泥像般沒勁兒,也無甚趣味�!�
沈硯口中作踐云喬的話語說的過分,半點也不顧及結發(fā)妻子的體面。
就連一旁蕭璟的侍衛(wèi)聽罷都為那沈家少奶奶不平。
蕭璟眼底冷的愈加厲害,似是不經(jīng)意般拂落手邊杯盞,卻用了幾成內力。
眼瞧著那杯盞砸在沈硯腿間,疼得沈硯猛地蹦起,蕭璟臉色才稍緩。
面色掛著不及眼底的笑,抱歉道:“實在對不住,竟不小心傷了兄臺身子。”
沈硯吃痛,罵了幾句,拎起一旁杯盞就要砸向蕭璟。
卻突聽得蕭璟身旁侍衛(wèi),喊了句“世子爺小心�!�
沈硯不知蕭璟底細,又不敢惹了京城世子,恐招惹了哪位權貴,只得擱下杯盞,捂著傷處,一副狼狽難堪的樣子,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