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黎若的軟趴趴地伏著,那情動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獨(dú)角戲
本周末,黎若再一次醒來,且不同于前幾日,他這回終于得以穩(wěn)定地處于清醒狀態(tài)。
最高興自然是杜瑰芳,她開始借助之前兒子租房中的爐灶為他鉆研起了一日三餐,大魚大肉都端上,口口聲聲要為兒子好好補(bǔ)腦。
成雨沈以柯甚至是程愫,也都一一來病房探訪,成雨依舊機(jī)靈得過頭,不過一兩句調(diào)笑,便足以將術(shù)后虛弱的黎若與病房中各懷心事的一行人都逗得狀態(tài)輕松,自宴會上一路延續(xù)的緊張壓抑的氣氛也總算緩解些許。
而程愫則依舊鎮(zhèn)定理性,他罔顧兒子的阻止,在第二次探訪時,便果斷當(dāng)著杜瑰芳與黎若的面提出了幾組各不相同但都體面妥帖的賠償方案。
黎若母子本不是什么清高上頭就不顧生計(jì)的傻子,十年前那次事故不要任何賠償金就離開,也可謂事出有因——一來黎若年輕能干,再怎樣也能養(yǎng)活二人不至失了生存底線;二來,他也確實(shí)有內(nèi)心固守的情感潔癖,不愿兄弟二人的關(guān)系沾上利益標(biāo)簽……
可這一次,在杜瑰芳仍在遲疑時,卻是黎若先一步應(yīng)下程愫的條件。
“好的程阿姨,針對這些,我們之后可以談?wù)劦�。�?br />
黎若動著上下兩瓣仍干燥蒼白的唇,“商討一下給我那個掛名的公司注資,或者直接給賠償金的形式,哪一種更合適;從長遠(yuǎn)來看,第一種確實(shí)很誘人;但鎮(zhèn)上的店鋪修繕,也確實(shí)需要一筆即時資金�!�
聞言,程愫顯然難掩喜色,“兩種結(jié)合,也不是不行的,如果你答應(yīng),明天我就吩咐秘書……”
“不用的,擇其一已經(jīng)足夠了�!崩枞舻Φ溃柏澬牟蛔闵咄滔�,我明白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哪怕他從前貪的并非錢財(cái),而是另一樣更難測更不可得的東西。
話已至此,縱使沒有母親此刻送來的別有深意的目光,一旁的程霽陽,也不得不生出不安的壞預(yù)感。
無論十年前抑或二人初重逢的十年后,針對兄弟兩個命運(yùn)的纏連與間中的相欠,一直以來,他哥主張的都是不打緊、不重要,不值得也不必要算計(jì)得清楚明白……
因?yàn)樗辉赋天V陽對他心生愧怍,因?yàn)樗幌攵说年P(guān)系如此明了地分?jǐn)偟揭还P賠償抑或是一紙合約。
因?yàn)椤麗鬯�,是愛在二人的糾葛之外,為他催生出別的希冀與希望。
可此刻,黎若卻要同他算清楚。
黎若將過去一切心思都?xì)w咎于貪心不足蛇吞象——在他眼中,曾經(jīng)的所有希望,都已不過是貪妄的奢望。
程霽陽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又緘聲凝視著那一對自醒來以后未曾再凝望過他的熟悉的眼眸。
窗外的光斑投到黎若的眼底,那玻璃球似的眼睛于是長出晶亮的縫,像是一碰就會碎。
程霽陽無助地闔上雙眼,他明明在自己長久的盼望下終于醒來,可他卻像是再也無法喚回他那般……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迎來送往了眾多探望的人,臨近夜間,病房下又只剩下身影孑然的兄弟二人。
沉默像是凝在白紙上的一點(diǎn)墨,輕輕一點(diǎn)便洇開又將周圍空間暈滿,不知過了多久,程霽陽終于難抑地輕咳一聲制住它進(jìn)一步延伸……
“咳,我前幾天,去市里的便利店看過了。”他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向背靠病床、依舊沉默的哥哥。
“之前好幾批鎮(zhèn)里過來的效期近的貨品原先還堆在倉庫,我讓小工把它們都放上貨架了,我以前做銷售時有盯過商超陳列,這點(diǎn)你可以放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崩枞艉喍痰鼗貞�(yīng)。
“黎若……”面對著他的冷硬客套,程霽陽愈發(fā)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更軟下音調(diào)喚他,“哥……”
未曾想黎若卻是一哂,“程霽陽,我們到底算哪門子的哥哥弟弟��?”
他將少年時曾吐露過的說辭再度拿來回應(yīng)他,時移勢易,這句話卻偏生愈發(fā)赤裸裸地彰顯出那錐心刻骨的正確——并非出生于同樣的家庭,從小亦是各自長大本無牽連,他卻因著翻滾的情潮拉扯著對方違背人倫地沉溺欲海,過往更一次害得他身負(fù)傷殘一次連累他生命垂�!�
他又哪里配做黎若的弟弟啊?
“對不起�!背天V陽不知覺便又涌上淚意,“哥,是我對不起你……”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我?guī)椭阋黄鹦蘅槺憷旰貌缓�?錢的問題,不靠我媽媽,就算不靠她,我也可以幫你一起解決的……”
“事發(fā)當(dāng)時沒有給你我的支持和安慰,真的很對不起……”他胡亂地組織著言語,說話間,仿佛又再變回十年前那個中文稚拙的孩子,
“十年前……還有現(xiàn)在,沒能一直站在你身邊,真的很對不起�!�
“不用了�!绷季茫枞魺o奈地低嘆一聲,“你不是還要回法國嗎?又能幫到我什么呢�!�
“我……我是原計(jì)劃這個時候回去……”瞧見黎若眼底的冷肅,程霽陽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心虛掩飾、不愿正面提及的回國計(jì)劃已不再適合于隱瞞,“但我已經(jīng)鄭重地和我母親坦白了,我不走了�!�
“在國內(nèi)公司升職要熬更多年也好,她再怎么看我……都好。”
程霽陽小獸似的摩挲起他哥垂在床邊的手,又抬頭懇切地宣告,“我不想再離開你了……哥。”
“程霽陽,你知道這些年,我一度最自責(zé)和痛苦的是什么嗎?”
面對著程霽陽的熱切自始至終只是沉默,不知過了多久,黎若才終于幽幽開口。
“哥……”程霽陽囁喏著喚他一聲,又再接著回應(yīng)那問詢,“你說�!�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我總覺得,當(dāng)年如果不是那時候你執(zhí)意要和我一起玩兒,而我作為更大的孩子沒有拒絕你來接觸我生活的世界……”黎若嚴(yán)肅道,“如果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他們也不會那么輕易找到你,你也就不會……”
“可這根本就是意外�!辈辉缚此缫阅氂械睦碛勺晕铱霖�(zé),一旁的程霽陽適時地將他打斷,
“如果我一直在市里,或許也會被黎東明別的仇家發(fā)現(xiàn)。他人到絕路,當(dāng)時已經(jīng)把心思放到了我身上,我根本逃不掉……又到底有什么可假設(shè)的呢?”
“是啊�!崩枞粲樞Φ�,“所以,后來我也想通了,我不欠你的�!�
他將冷清的眼神重又凝向一旁的弟弟,“就像你也根本不欠我的�!�
程霽陽不知所措,“哥,你這是什么意……”
鋪墊過后,黎若果斷地坦承觀點(diǎn),“如果那天不是你,而是看到另一個受惡人鉗制的、無辜的人,或許我也同樣會那么做的�!�
“黎若你……”程霽陽不禁愣住,片刻后,他艱澀地咬住下唇,“哥,你真的非得要這樣嗎?”
明知道他們對彼此共同懷有的深切執(zhí)念,也明知道自己絕不會愿意看到他將類似的執(zhí)念與情深寄托于他人……
“這樣很好啊�!崩枞艨嘈Φ�,“分清楚我們對彼此其實(shí)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特殊,一切都會變得更簡單,不是嗎?”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下一刻,黎若認(rèn)真嚴(yán)肅地凝視著程霽陽的眼睛,“何況,程霽陽,你發(fā)現(xiàn)了嗎?無論十年前還是十年后,只要我倆一接觸,準(zhǔn)會有意外發(fā)生�!�
他嘲弄地勾起嘴角,“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天譴,大約就是這樣的吧。”
程霽陽無助地將哥哥的手攥得更緊幾分,“哥……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我不想再這么折騰下去了,我很累了。”
不顧弟弟不斷傳遞到自己肢體的、絕望的反饋,黎若終究憊怠地合上眼睛,“回法國吧,回到屬于你的那個世界吧。”
“至于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夜露漸深重后,黎若便側(cè)躺著嘗試入睡。
眼前所住的單人病房是程霽陽特意安排的,不僅空間寬敞,病房旁還有專供的陪護(hù)床。黎若逐漸好轉(zhuǎn)有蘇醒跡象的這幾天,為了守著他醒來,程霽陽便都宿在這上頭。
以致縱使如今黎若勸他去住酒店,他也只道是住慣了。今日的溝通本就話不投機(jī),黎若也不愿與他再起爭執(zhí),便也就隨他去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月光鋪在醫(yī)院那被消毒得慘白的枕巾上,一觸盡是濕涼。黎若挨在上頭低嘆一口氣,或者是過去昏睡太多,又或者是方才與程霽陽的對峙令精神興奮——他也實(shí)在是難以入睡。
回憶起來,他與程霽陽重逢后糾纏至今,其實(shí)也不過才短短六個月。
可那背后卻偷藏了中間漫長的十年與二人短暫相處但跌宕起伏的少年時光,那么長的時間里,有想念有執(zhí)念,和著血又帶著淚。
愛也好,欲也好,恨也罷,所有情緒情感摻和在一起苦熬成粥,昏迷的日子里,黎若仿佛整個人都被攤開在那熱鍋上煎蒸。
太痛了,也太煎熬了。
不如就那么放開程霽陽吧,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
黎若沉痛地閉上雙眼,無論如何,他知道這一切該是時候了。
本在迷迷糊糊間已接近于入睡,可后背竟倏然熨貼上了一副熟悉的溫?zé)嵘碥|。
黎若的身材本也能算作高壯,可這些時日都虛耗在病床,令他整個人都瘦了不少。此刻程霽陽眼里那截修長的脖頸也是瘦泠泠的,蔚藍(lán)色的夜色涂抹在上頭,便更顯得他幽冷又孤清。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程霽陽情難自抑地從身后環(huán)抱住哥哥的身軀,又在他薄涼的后頸落下一個吻。
雖黎若未作回應(yīng),卻也并未掙動或出言拒絕,這已足夠令程霽陽生出勇氣——緊接著,他從前方攫獲了黎若自然下垂著的右手,又牽到自己唇邊愛惜地親吻。
幾個細(xì)碎的吻一一落下,隨后,他又將那副手指放進(jìn)雙唇間仔仔細(xì)細(xì)地吸吮。
因了過去累及黎若手部受傷的往事,之前在床上,程霽陽向來格外著迷于他的右手,常常用盡各種各樣的方法表達(dá)愛憐,而黎若也向來極為受用,雖做不了屈伸方面的一些精細(xì)化動作,卻也毫不耽誤他用這只手探進(jìn)程霽陽隱秘敏感的屄穴,給予他最極致的快樂……
一來念及過往的情事,二來許久不曾與黎若這般肌膚相親,此刻,程霽陽難免有些情動。
他邊低吟著邊將自個兒更緊密地攀附上哥哥的后背,下體也同步地輕輕一蹭頂——黎若大腿邊的他的陰莖已然半硬,下頭的屄縫業(yè)已悄然地潤出濕滑。
見黎若也未進(jìn)一步阻止,他便更義無反顧地褪下睡褲,接著牽引著哥哥的手來到那片它過去極為相熟的密地……
“嗯……”僅僅只是被那指節(jié)觸碰到了小蒂,程霽陽便難耐地嗚咽出聲。
他緊接著帶著他哥的手指一路來到下方的穴縫,習(xí)慣了那人撫摸與氣味的小穴一感知到熟悉的到訪者便迫不及待地舒張,層層疊疊如生來就會吮吸來客的軟糯小嘴,十分諂媚地包裹住那一截指尖……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啊,好舒服……”
許久不被人觸碰的身體輕易便染上炙熱情潮——程霽陽雙眼微瞇、雙頰薄紅,微張的嘴巴間,小小一截舌尖癡癡地吐露,縱使這幾日刮得不勤于是微微探出的那薄薄一點(diǎn)的青茬襯托在旁,也絲毫不減此刻整張臉那艷極了的媚色。
他親手將那指節(jié)更多地填進(jìn)身體里,又主動在病床上下蹭動身軀,不斷地用那根手指奸著自己。
早已饞得過分的女穴此刻已脹鼓鼓地充盈成兩瓣小饅頭,嫩紅色的陰唇不斷開合,內(nèi)里濕窄的陰道也在蠕動瑟縮,既是想要將那帶著繭的摩擦間不斷帶來酥爽的手指更深地吞吃,又仿佛因著更深處的空虛貪婪地渴求更大更熟悉的器物來充填……
而上身微敞的睡衣下,胸前的乳頭已然欲求不滿地挺立,此刻又因二人身軀的緊貼摩擦在黎若粗糙的病服上。程霽陽于是抖著身體主動地上仰前胸,從而為那兩顆乳珠圖求更重的磨礪。
奶頭尋獲到了些許疼爽,下一刻,下身隨之一哆嗦,黏膩的淫液又噴了一股到黎若的掌肉上。
程霽陽的身體一半爽利、一半空虛,透骨的麻癢自穴里蔓延,又隨著他不斷扭動腰肢嘬吸手指的動作而攀著脊骨上升……
無意間被指甲抵到那一顆凸起的騷點(diǎn),濕漉漉的饅頭逼一收一縮地吐出黏液,程霽陽于是邊哭吟著邊去了。
高潮后本就溫軟黏人,此刻又因二人的關(guān)系難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想要討好——程霽陽邊用腦袋去蹭仍不給反應(yīng)的黎若的頸窩,邊放過哥哥那濕淋淋的浸滿自個兒淫液的手掌,接著將右手往他的下身一探……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方才因情欲生出的熱潮陡地退去,程霽陽由心口躥升起刺骨的涼意。
黎若的陰莖依舊軟趴趴地伏著,自始至終,那情動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獨(dú)角戲。
“程霽陽,你覺得這樣有意思么?”許久后,黎若淡淡開口道。
不同于白日里母親來時惴惴的悲觀的揣測,不像是幾個小時前他們二人間有來有往尚能扳回一局的爭辯,他知道,這一次,他哥為他降下的,是他那一錘定音的最終的判罰。
在他心中,他們是真的再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