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犯什么錯
“希望下次金榜發(fā)布時,我能得到一個位置,得到一塊可以用來占卜的龜甲。”
東皇太一暗暗想著,隨后盤腿坐下調(diào)息。
他之前被金榜反噬,傷勢嚴(yán)重,又被劍氣連連擊中,此刻的身體狀況比預(yù)想中的還要糟糕,簡直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
這件事無需多談,那個人是陰陽家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大家安心養(yǎng)傷,不要再插手幽冥劍的事了。
“東皇閣下英明�!�
“東皇閣下英明�!�
……
名劍榜的第一名劍神竟然在咸陽的消息傳出后,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震驚。
“靠,又是咸陽?難道上天真的偏愛秦國嗎?”
“天下名劍有一半落入秦國,名劍榜的獎勵也歸屬秦國,尤其是前三名更是被劍圣蓋聶、始皇嬴政以及那位神秘的劍神占據(jù)�!�
“劍神?持有幽冥劍的劍神怎么會出現(xiàn)在咸陽?難道他只是暫時住在這里?”
“快,立刻派人去調(diào)查,一定要弄清楚這位劍神是否與秦國有關(guān)聯(lián)。
如果沒有,一定要把他拉攏過來,為我們所用�!�
原本已經(jīng)平息的天下因為‘劍神’再次掀起了波瀾。
六國殘余勢力和各門各派都派出探子,秘密潛入咸陽尋找那位引起轟動的劍神。
此時的咸陽已經(jīng)熱鬧非凡。
在一座奢華的宅邸里,傳來一聲霸氣而憤怒的聲音。
“趙高,你這個宦官,在我面前還這么囂張,是想找死嗎?”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六劍奴?那算什么,不過是條走狗罷了!”
宅邸內(nèi)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容稚嫩,黑發(fā)星目,眼神帶著幾分銳利,目光低垂看著院子里的趙高。
他正是始皇嬴政的長子——秦瀾。
“深夜闖入我的府邸,還傷了我的仆人,趙高,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嗎?”
“公子,這不是老奴的意思,老奴是奉陛下之命,請公子進(jìn)宮的�!�
趙高急忙解釋道。
“快收拾一下,準(zhǔn)備進(jìn)宮吧,我也要去通知其他的公子了。”
盡管嘴上這么說,但他的神情十分傲慢。
這哪里像是太監(jiān)對公子稟報,更像是前輩在教導(dǎo)晚輩。
趙高之所以如此狂妄,有三個原因。
一是倚仗始皇的喜愛;二是他是羅網(wǎng)的首領(lǐng),掌控著一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令人敬畏;三是秦瀾的母親只是一個趙國侍女,沒有深厚的背景,而其他的公子則不然,他們的母親在朝廷內(nèi)外都有強大的支持。
秦瀾見到這一幕,豈會不明白趙高的心思。
于是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趙高靠近,“我沒聽清楚,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額……
趙高沉默片刻,才慢慢走上前。
直到站在秦瀾面前,依然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態(tài),用尖銳的聲音說道,“公子,老奴剛才說……”
話還沒說完,秦瀾用力一巴掌扇在趙高臉上。
砰……
趙高像被打飛的炮彈一般,直直地飛了出去。
飛行途中,幾顆牙齒也被震落,重重摔在地上。
地面是用青岡石鋪成的,青岡石出現(xiàn)了裂縫并向四周擴(kuò)散。
噗嗤……
趙高剛要起身,就覺得氣血翻涌。
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血中還混雜著牙齒。
那些牙齒沾滿了鮮血。
趙高右邊臉頰高高腫起,狼狽至極。
忽然間,屋內(nèi)悄無聲息地浮現(xiàn)六道身影,皆背負(fù)長劍,將秦瀾圍得水泄不通。
這六人雖身形各異,但氣息渾然一體,仿佛與夜色合二為一,若非主動現(xiàn)身,根本難以察覺他們所在的位置。
他們便是羅網(wǎng)中的頂尖殺手,也是趙高的親信——六劍士。
秦瀾認(rèn)出了他們的身份,嘴角揚起一絲輕蔑:“喲,作為主子的走狗,你們這是打算為自己的主人出頭?”
語調(diào)雖輕,卻隱含殺機(jī)。
六劍士聞此言,齊齊上前一步,緊握劍柄,釋放出濃烈的殺氣。
只要趙高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取眼前之人性命。
“住手!住手!”
趙高急忙站起,捂著腫脹的臉頰,冷冷地道:“這位是秦瀾公子,請你們趕緊道歉�!�
對趙高的話,六劍士從不質(zhì)疑,齊聲道:“秦瀾公子,多有冒犯�!�
話畢,六劍士迅速離去,身影消失不見。
趙高再次靠近秦瀾,深深作揖,恭敬地說:“適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寬恕。”
他繼續(xù)說道:“今日天降異象,星辰墜落,金榜重現(xiàn),更有名劍榜問世,榜首之獎乃‘九轉(zhuǎn)長生丹’。
此等大事關(guān)乎陛下安危,特召公子入宮商議。
因公子府中下人阻攔,一時情急,我出手推開了他們,絕無冒犯之意,還請公子明察�!�
說著,趙高俯首行禮,動作標(biāo)準(zhǔn)而謙卑。
然而,在低頭之際,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陰狠之光。
“呵呵。”
秦瀾冷笑一聲,暗忖,“拿這套來糊弄我?真是幼稚�!�
心中思量,若非趙高召喚,六劍士怎會現(xiàn)身?顯然,趙高早已命他們布下陣勢,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隨后,趙高親自出面呵斥六劍士,意在示弱,暗示秦瀾適可而止,莫要玉石俱焚。
這一套操控人心的手法,趙高運用得爐火純青。
換作旁人,恐怕早已心生畏懼,選擇退讓。
但秦瀾豈會輕易屈服?
秦瀾向前邁進(jìn)一步,語氣平靜:“你剛才那一巴掌,可不是因為冒犯我才打的,而是替我的仆人出氣�!�
趙高聞言愣住,隨即躬身詢問:“此話怎講?”
秦瀾冷笑:“何必故弄玄虛?我們之間的賬尚未結(jié)清,你冒犯于我,又當(dāng)如何解決?”
話音剛落,秦瀾猛地騰空躍起,膝蓋直擊趙高面部。
“嘭”
的一聲巨響,趙高被狠狠擊中,仰面摔倒,后腦重重磕在地上。
緊接著,秦瀾揪住趙高頭發(fā),將他的頭反復(fù)撞擊地面。
“嘭嘭嘭”
,每一次撞擊都發(fā)出沉悶的聲音,伴隨趙高凄厲的慘叫。
鮮血飛濺,血肉模糊。
在此過程中,趙高不敢動用內(nèi)力防御,因為他知道,一旦失控導(dǎo)致公子受傷,便是大罪,甚至可能喪命。
一番暴打之后,秦瀾提起趙高衣領(lǐng),像丟小雞般將他甩出府外,再重重摔在地上。
隨后,院內(nèi)響起秦瀾爽朗而低沉的笑聲:“終于痛快了,這筆賬總算清了。”
“去吧,繼續(xù)知會其他幾位公子,等會兒我自當(dāng)入宮面圣。”
趙高被打得倒在地上,頭破血流,全身血跡斑斑。
尤其是他的臉,腫得像個豬頭,顯得格外狼狽。
這讓周圍的隨從都驚恐不已。
其中有個侍奉趙高的門客想表現(xiàn)一番,急忙上前扶起趙高,關(guān)心道:“大人,您無恙否?我……”
話未說完,趙高隨手一揮。
“滾開。”
寒意四溢。
那門客瞬間被寒氣包裹,變成了一座冰雕。
“砰”
的一聲,冰塊和血塊混合碎裂,灑落一地。
這一幕讓隨從們嚇得連連后退,牙齒直打戰(zhàn)。
他們從未見過府令大人這般震怒。
此刻,趙高雙目充血,咬牙切齒。
“很好,很好,只要能讓我家公子消氣,那便是我的職責(zé)所在。”
盡管嘴上這樣說,但大家都明白,趙高心中怒火滔天。
然而他也不敢對秦瀾怎么樣。
從這件事里,他對秦瀾生出了深深的忌憚。
之前聽說秦瀾游手好閑,只愛享樂,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可現(xiàn)在看來,哪里是這么回事?
寥寥數(shù)語就能置他于死地,甚至還能用六劍奴來震懾,對方都不怕。
究竟他是真的不怕,還是太傻?
這讓趙高摸不透。
這也是他害怕秦瀾的原因之一。
話音剛落,豪宅內(nèi)又傳出秦瀾的笑聲。
“這話,我會記住的,等哪天不順心時,再來找趙公公交個朋友。”
說著,特意加重了“公公”
二字。
趙高臉色陰沉,拱手道:“這是老奴的榮幸,老奴在家恭候公子光臨�!�
聲音嘶啞刺耳。
“滾吧!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是,公子�!�
趙高低聲回應(yīng)。
轉(zhuǎn)身剛邁出幾步,又聽見秦瀾冰冷的聲音。
“走前把門口收拾干凈,等我入宮時要是看到這幅景象,你怕是要受罰。”
意思很清楚,如果不清理干凈,他肯定會向皇上告狀。
額……
此言一出,趙高原本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青一塊紫一塊的。
太過分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
可他又能怎么辦呢?
于是對隨從招了招手。
“來人,把秦公子府門前清掃干凈�!�
“是,大人�!�
“是,大人。”
正當(dāng)侍從準(zhǔn)備動手時,秦瀾又開了口。
“趙公公,不如您親自來掃吧,不然的話,您在我府前鬧出的事傳到父皇耳朵里,那可不太好�!�
“對了,府里沒掃帚,就用您的衣裳隨便擦擦就行。”
殺人誅心!
這話說得簡直殺人誅心。
趙高聽了這話,幾乎一口血都要噴出來。
可當(dāng)時他腦子一熱,在府門前出丑,此刻已經(jīng)深陷泥潭,秦瀾完全掌控了他的命運。
趙高只能忍氣吞聲。
隨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慢慢脫下衣服,拾起地上的血肉冰塊,擦凈地面,直到干凈才灰溜溜地離開。
他實在不愿再多留片刻,擔(dān)心再遭刁難。
堂堂中軍府令,竟用自己衣服擦地,若是傳揚出去,豈不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