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胡姓
“若是我朝盡攬?zhí)煜旅麆案靼癃剟�，何愁國力不興？”
寥寥數(shù)語，盡展胡亥雄心。
與此同時，支持胡亥的大臣紛紛附和。
“陛下，胡亥公子所言甚是，如此一來，天下劍士必將歸順我朝�！�
“沒錯，那些未歸順的，必遭排斥，甚至緝捕，如此局勢，只能俯首稱臣。”
“國勢強盛，邊關異族又豈敢輕舉妄動？”
……
然而，扶蘇挺身而出，拱手道：“父皇，國家初定，當休養(yǎng)生息，金榜現(xiàn)世，豐厚獎勵恐引發(fā)天下動蕩�！�
“此時積蓄實力，才是最明智之舉！”
“若強行奪取劍客與他方勢力的獎勵，必觸其利益，引發(fā)反叛，聯(lián)合各方勢力，動搖根本。”
言畢，滿面憂慮。
扶蘇之議，亦有不少大臣贊同，一時之間，殿內(nèi)氣氛僵持。
對此，嬴政似早有所料，毫無意外之色，掃視群臣，沉聲說道：“此事，寡人已有決斷，無需再議�！�
“不過，有一事你們未知�！�
“昨夜隕石墜落，化作金榜巨石，巨石之上赫然刻有十一字！”
“亡秦者胡，始皇帝死而得分！”
"諸位對這十一個字有何見解？"
"什么？"
"什么？"
殿內(nèi)頓時騷動起來。
眾臣驚懼不已，齊齊跪倒在地。
“亡秦者胡，始皇帝死而得分�！�
簡簡單單十一個字，卻似十座巨峰壓在眾人心里，讓他們喘不過氣，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這是大不敬之語！
僅從字面理解，便是“滅秦的是‘胡’，始皇駕崩后，大秦疆土將會分裂”
。
雖然誰都懂這個意思。
但誰又敢明言？
誰又敢出口？
咚……
嬴政冷眼環(huán)視，猛地拍案，呵斥道："朕叫你們暢所欲言，可不是讓你們跪地求饒。
"
"李斯，你說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龍吟般的聲音響徹殿中，威嚴四溢。
額……
作為丞相的李斯，此刻臉色也不太好看。
在始皇的追問下，他不得不表達自己的想法。
"臣以為，‘胡’指代‘狼’，意指經(jīng)常侵擾我大秦邊疆的狼族。
"
"然而，狼族怎可能與我大秦抗衡？若非我大秦騎兵不擅騎射，早已將其剿滅。
"
"所以，臣認為這預言純屬荒誕，八成是東郡反秦勢力刻于隕石之上，意圖蠱惑我軍將士。
"
言語間看似平靜，實則內(nèi)心慌得不行。
若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李斯說完后，手指微微顫抖。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眾多大臣和世子的附和。
"陛下，丞相所言極是，或許是反秦勢力所為，目的正是迷惑我軍士氣。
"
"不論真假，狼族始終是我大秦隱患，如今陛下統(tǒng)一天下，此時正好整頓邊疆。
"
"懇請陛下明察秋毫，切勿輕信流言，我大秦鐵騎威名遠揚，陛下萬壽無疆，我大秦千秋萬代。
"
……
殿內(nèi)眾說紛紜。
唯有秦瀾神色從容，筆挺站立于殿中，半閉雙目，靜靜聆聽群臣的議論。
這一幕落入嬴政眼中，讓他目光閃爍。
"瀾兒，你有何想法？"
此話一出，殿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在場的文武百官和世子都將目光投向秦瀾。
眾所周知，秦瀾是始皇的長子。
他整日游手好閑，沉迷聲色犬馬，常溜出宮去尋歡作樂。
對此，始皇并未苛責。
若是其他世子如此，恐怕早就被派往邊疆與兇狠的狼族作戰(zhàn)。
由此可見，始皇對秦瀾極為寵溺。
秦瀾上前一步，拱手行禮，低聲說道："父皇，兒臣并無看法，只是……"
話未說完，旁邊的胡亥突然站起。
"父皇，大哥說得對，他除了尋歡作樂，還能對朝政有何見解？"
說完，胡亥單膝跪地。
"父皇，賜兒臣一支騎兵，讓兒臣帶兵前往東郡，通過屠戮當?shù)匕傩眨囟ǹ梢圆槊髡嫦唷?br />
"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趙高是他的師父！
昨晚，師父被秦瀾打了。
今日朝堂上，一定要讓秦瀾難堪。
更何況，他看出父皇對此事十分重視。
他要借此機會展現(xiàn)自己。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爭奪“太子”
之位。
正當他在思索時，耳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大兄的話尚未說完，輪得到你這做弟弟的插嘴嗎？長幼有別，難道你不知道？"
啪……
話音剛落，秦瀾轉(zhuǎn)身一巴掌甩在胡亥臉上。
清脆的聲音在整個殿堂回蕩。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讓胡亥捂著臉連連后退，嘴角流出血跡。
這一舉動驚得群臣目瞪口呆。
怎敢如此？
秦瀾公子竟敢在朝堂上，在始皇面前教訓十八世子？
此刻群臣心中一片混亂。
特別是趙高臉色陰沉，低頭垂目，眼中閃過怨恨與猩紅光芒。
始終跟在始皇嬴政身邊的蓋聶，嘴角微微抽動。
始皇嬴政也是一愣。
他沒料到秦瀾敢當著自己的面毆打胡亥。
在朝堂之上，怎能如此肆意妄為？
若是私下兄弟相爭，勝負全憑實力，這無可厚非。
然而今日是在朝堂之上。
身為帝王又是父親，此事必須處理。
正當他準備斥責秦瀾之際，秦瀾的話讓他按捺住了怒火。
"父皇，孩兒認為‘亡秦者胡’里的‘胡’并非指狼族。
"
嗯？
嬴政怔住。
隨后瞇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繼續(xù)講。
"
"父皇，這只是孩兒的觀點，并非針對任何人。
"秦瀾先開口說道。
說著這話時，他目光掃過被打的胡亥。
嬴政點點頭："但說無妨。
"
"那‘胡’也許是指一個人呢？"
撲通……
撲通……
隨著秦瀾的話語落下，胡亥嚇得當場癱倒在地。
此話誅心！
簡直誅心！
姓嬴，名秦瀾。
一般提起‘胡亥’‘扶蘇’，我們并不會說‘嬴胡亥’‘嬴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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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撲通……
隨著秦瀾話語結(jié)束，胡亥嚇得直接癱坐在地。
此話誅心！
簡直誅心！
并未針對某人？
胡說八道！
這幾乎就是在點名道姓指責了。
撲通……
此時，中車府令趙高也趕緊跪下。
"陛下，還請明察，秦瀾公子純屬胡言亂語，偌大的秦國，豈會因‘胡’姓一人而覆滅？"
聲音尖銳卻帶著焦慮。
胡亥？
那是他精心栽培多年的棋子。
現(xiàn)在絕不能出事。
隨之，趙高的黨羽也紛紛跪下辯解。
"陛下，中車府令所言不虛，大秦帝國怎可能被一人所滅？秦瀾公子的猜測實在值得懷疑。
"
"陛下，平日里秦瀾公子游手好閑，對國事又懂多少？陛下一定要慎重考慮！"
"陛下，金榜隕石的預言不可信，我大秦百萬雄師誰能敵？陛下又有天級修為，實力更勝從前，定能長壽安康，請陛下莫要輕信秦瀾公子的胡言。
"
……………………………………
這一刻，趙高和胡亥跪在地上，額頭布滿冷汗。
衣襟早已濕透，不敢抬頭直視陛下。
反倒是秦瀾昂首挺胸，目光平靜無波，清澈透明。
說話間，他一直與始皇嬴政對視。
嬴政試圖從秦瀾眼中看穿他的心思。
可一看過去，就像望向浩瀚汪洋，深不可測。
"有趣。
"
嬴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接著，他不顧眾臣的勸阻。
"瀾兒，繼續(xù)說下去。
"
秦瀾直截了當?shù)卣f道：“父皇，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基于一種假設，希望父皇不要怪罪于我�！�
“好，我不會怪罪�！�
秦王嬴政爽快地答應。
奇怪？這并非指狼族。
而是另有所指？
這一觀點讓他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實際上，他對金榜隕石的預言深信不疑。
金榜隕石既能展示名劍榜，又能給予天下劍客豐厚獎勵，這樣不可思議的能力，不是親眼見過嗎？
至于隕石上的預言？
也許會成真呢？
但究竟是誰會滅亡秦國？
他必須找到這個人！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大秦江山穩(wěn)固。
讓大秦屹立萬年！
許多大臣的看法與他的想法一致。
‘胡’是指狼族。
正因如此，他反而懷疑起來。
如果預言如此容易被猜到，那豈不是太簡單了？
不！
這件事絕不會這么簡單。
他堅信，這十一個字中一定隱藏著未被發(fā)現(xiàn)的信息。
當他聽到秦瀾的見解時，眼前一亮。
“或許這種看法是對的�！�
秦王嬴政心中暗想。
“父皇，依您對預言的理解，必定認為秦國的隱患在于狼族，以您的性格，一定會派遣重兵鎮(zhèn)守邊疆。”
“父皇，我說得對嗎？”
秦瀾問。
秦王點點頭：“沒錯，寡人確實會這樣做�！�
“父皇，重兵駐守邊疆會導致國內(nèi)兵力空虛�！�
“在此假設下，有朝一日，父皇在東巡途中駕崩于車輦之中，雖然圣旨已經(jīng)擬定，指定新帝的人選，但如果有人篡改圣旨，扶持其他皇子登基，而這位皇子不過是對方的傀儡�！�
“如此一來，這個傀儡皇帝就會成為某些人的工具，先清除朝中對手，勢必導致秦國陷入內(nèi)亂�！�
“國內(nèi)兵力空虛，又有反秦余孽伺機而動，朝廷更迭之際，內(nèi)亂便會爆發(fā)。”
“父皇，您認為秦國會發(fā)生什么？”
寂靜……
大殿內(nèi)一片死寂，所有人屏住呼吸，驚恐地看著秦瀾，心中混亂不堪。
大不敬！
簡直是大不敬！
他竟然敢當著陛下的面說這樣的話。
難道不要命了嗎？
“兄長，你別胡說，父皇身體康健，你怎么能如此隨意妄言�！�
此時，扶蘇憤怒地跨前一步：“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會親自率領邊境大軍平定內(nèi)亂。”
對此，秦瀾冷笑一聲。
“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偽造一道父皇的圣旨，命令你和你的親信自盡，你會違抗圣旨嗎？”